“秋香,杜姑娘以后就住那间房吧,还有就是老爷子,让福伯安排在前院好了。”钟南说完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知道了,相公。”秋香并没有一丝不快,相反,还热情地招呼着杜小曼。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姜沫和廖青儿走出了房间。两人看见衣着朴素的杜小曼,眼里多少有着一些天然的敌意——杜小曼虽然不施粉黛,却是妥妥的大美女一枚。看样子,又是她们的钟大哥召来的风流债。
躲在房间里的钟南,正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形,眼见火花四射的场面,他庆幸自己溜得快,否则此时最遭殃的可能就是他了。
“杜姑娘,这位是姜沫姜姑娘,这位是廖青儿廖姑娘。”秋香介绍完姜、廖二人,又介绍起杜小曼来,“姜姑娘、廖姑娘,这位是杜小曼杜姑娘。大家都是相公的‘旧识’,希望以后大家能和平共处。”
“那是自然。”本来和姜沫多少有些不合的廖青儿,迅速有了对策,她站到姜沫身边,做出了结盟的姿态,“对吧,小沫?”
姜沫立马反应了过来。不过,她并不是爱争风吃醋的女子,何况,在她看来,秋香才是钟南的正室,既然秋香都没有说什么,她自然犯不着和对方搞敌对。于是,想清楚个中关键的姜沫,对杜小曼的态度也柔和了起来,“杜姑娘,以后还请多关照。”
“应该是小曼要请两位姐姐多关照。”
“你叫我姐姐,当是没问题。只是搞不好,小沫的年纪比你还要小,叫她姐姐可能就不合适了。”廖青儿的出招有些凌乱。
“是啊,杜姑娘,你芳龄几何?我得按年龄给大家排排姐妹呢。”秋香问到。
杜小曼回答之后,秋香便给三人排了座次,“青儿二十二岁,小沫二十岁,小曼十九岁,算下来,你们的年纪都相差不大,大家按年纪互称姐妹即可。”
“不过,这可不代表其他方面的大小和先后,一切都要钟大哥来决定,你们说是吧?”
“姐姐说的是。”三人齐声说道。
“既然都是姐妹,那就应该相亲相爱,否则,就是给钟大哥添麻烦了。钟大哥如今身居高位,若是被传家室不合,那可是极为不好的影响。我想,大家都不会想,钟大哥在外面被人说三道四吧?”
廖、姜、杜三人齐声道是的同时,对秋香的看法又高了不少。连在房间里偷看的钟南,也不禁拍手叫好——秋香这一番话,太有水平了!间接承认三人身份的同时,又给三人敲了敲边鼓,颇有大夫人的风范。
眼看秋香悄无声息地制服了三人,钟南放下心来,随后躺在床上。想着想着,钟南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朝鲜牡丹峰下,那怪异的瞎子给他算命时,不就是说他“犯桃花”吗。现在看来,果然应验了,外面除了秋香之外的三个女子,不就是自己召来的“桃花”吗?
其实严格说起来,钟南还是算得上帅哥一枚的。他虽然没有玉面书生那样的风采,却有着菱角分明的脸庞,加上数年军旅生涯造就的阳刚之气,妥妥的钢铁熟男。何况他阅历丰富,又有身份地位,那种成功者的气质,更是吸引异性的重要法宝,难怪会招惹女子了。
古代女子大多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碰不到几个男人,而且她们碰见的男人,几乎都是大男子主义思想极其严重之辈。碰上钟南这种又有男子气概,又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哪个女子不为之倾心呢?
姜沫如此,廖青儿亦如此。
如今,钟南已经较为适应明朝的生活了,对美好女子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会强迫别人嫁给他,可若是对方非要做钟家的人,那收入后宫也不是不可以的。而且相对而言,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配不上她们的男人,要好得多吧。
这种变化,是被时代潜移默化影响的,也是随着钟南权势的增加,地位的提升而来的。优秀的人,总是会拥有得更多,不仅是物质方面,也包括异性方面。从古至今,莫不如此!
就像大自然里,强壮的雄狮,总是会更受雌狮的青睐。
想太远了,钟南收回思绪,考虑起眼下的问题来。
外面的四个女子,不出意外,都将会是他一生的伴侣。秋香温柔大度,廖青儿泼辣热情,姜沫知书达礼,杜小曼勇敢坚韧,每个女子虽然性格各异,却都称得上是相当优秀。
作为男人,不能只想着获取,总得为自己的女人做些什么。钟南想来想去,发现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诊治杜小曼的爷爷,还有想法营救廖青儿的老爹。
钟南召来胡焕山,交代他派个亲兵即刻出发,去蓟州请李时珍李大夫过来。如果说当今世上,医术最令他放心的,也就只有李时珍了。
至于廖传志的事情,钟南打算过两日,约熊家正出来坐坐,探探对方的口风。
第二天下午,李时珍风尘仆仆地到达钟府。进府后,他先行去前院查看了老爷子的病情。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望闻问切”后,李时珍轻声安抚了老爷子几句,随后将钟南和杜小曼叫出房外。
“侍郎大人,杜姑娘,老爷子的恶疾已深入内脏,非药石之力可以治疗,恕我无能为力啊!”
经过李时珍的解释,钟南大概明白了老爷子的病情,这就和后世的某种癌症晚期一样,基本上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李先生,我爷爷他真的治不好了吗?”杜小曼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
“杜姑娘,若是早个一年半载,我还能有些办法,虽然痊愈的希望也不大,多活两三年还是有可能的。现在嘛,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回天乏力啊!”李时珍实话实说。
这番话无情地击碎了杜小曼的希望,她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李先生,那……那我爷爷他还有……多少日子?”
“长则三五月,短则不到一月。”李时珍说完判断,劝解道,“杜姑娘,‘生死有命’,你也别太伤心。最后这段时间,让老爷子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带老爷子去他想去的地方看看,把想吃的想喝的,都吃了喝了,好好过完这最后一程吧!”钟南也认同李时珍的意见。
“谢谢李先生,谢谢钟大哥!”
第二日,钟南便给爷孙俩配了几个亲兵,老爷子想去看看草原,没人陪着他们,钟南还真不放心。
处理好杜小曼的家事,接下来就该忙廖青儿老爹的事情了。
廖传志的事情很棘手,钟南一直没找到好一点的解决办法。白莲教是反政府组织,历朝历代的皇帝们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人物,所以向朱翊钧讨人情,和找死没多大区别。
剩下的方法,无非就是劫狱、劫法场这种九死一生的选择,或者是朝廷主动放人。两种方法都是千难万难,而且胜算并不大。刑部天牢和刑场都有朝廷精兵把守,攻克的难度可想而知;至于让朝廷主动放人,除非是廖传志能立下天大的功劳,比如将白莲教连根拔起,否则也别想朱翊钧能放了他。
“尽人事,听天命”吧,钟南心道。
过了两天,钟南约熊家正一起喝茶。
“钟侍郎,这次能扳倒汪仲华,可是多亏了您啊!”一见面,熊家正就忙不迭地道谢。
“哪里,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钟南摆了摆手。
“侍郎大人莫要谦虚。大家都听说了,圣上是看了您的奏折后,才下定决心拿掉汪仲华的。”熊家正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大人您到底给圣上说了些什么,竟然比那帮言官和刘东海的告发,还要有用?”
“呵呵……也没说些什么特别的,就是说了说龙泉寺外的那场事故。”钟南实话实说。
其实钟南大概能猜到皇帝的心思:他奏折里的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既然钟南上了奏折,表明了态度,那朱翊钧就卖他这个面子,让他可以借此招揽一帮小弟,壮大队伍的实力。这可比钟南到处去拉人入伙,要有成效得多了。
熊家正自是不信的,不过他也没再多问。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通,大致意思是,从今以后,两人就算是有交情了,以后可以互通有无,合作共赢。
钟南见谈得差不多了,便随意地问道:“熊尚书,敢问白莲教匪徒廖传志,刑部是打算如何处置呢?”
“钟侍郎怎么想起来问他呢,你们可是有什么过节?”熊家正不解。
“真要说过节,也勉强算得上。”钟南做出解释,“我还在东昌任职时,廖传志就带着白莲教的匪人,在东昌活动,我还剿灭了他不少人马呢!”
“原来如此。那廖传志遇到了钟侍郎,也活该他倒霉。哈哈……”
“不过那一仗,我也损失了几个兄弟。”钟南撒起了谎。
“这廖传志也是该死,竟然和侍郎大人负隅顽抗。不过这一次,我算是帮侍郎大人报了仇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