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辅黎稳了稳心神,眉头也渐渐解开了:“你先起来吧,这件事儿也不完全怪你。”
李公公急忙起身,“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奴才先行告退。”
李公公这厢入宫少说也有个四十多个年头了,是看着先帝长大的。而如今这小皇帝愠怒,他可不愿意去摸着龙须,可要赶紧跑开才是,万万不能惹这主儿生气。否则自己人头都不保。
北堂辅黎遣散了身边的众人,越想越发生气,想到自己的所爱之人被别人压在身下,这是何等的屈辱,而他又不是平常之人。而是这普天之下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
又想到这儿,北堂辅黎怒火中烧,面颊也因为愠怒而绯红起来,更是把牙咬的“咯咯作响”
不就是北堂修么,仗着自己比我大那么一旬,便胡作非为。不但想抢了我的江山,连老师都要下手,真是狼心狗肺的人。
这样一想,北堂辅黎心中的怒气不减反增,又将身旁檀木雕花高脚柜上的青瓷瓶“啪嗒”摔在地上,转而又坐在龙椅上,紧闭着双眼,双指揉着太阳穴,思绪万千。
“曜儿,曜儿,该起来了。”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自己刚刚会说那么几句话的时候,那是的老师,何其温柔。北堂辅黎的脸不禁微微红了。
“曜儿,跟着我读。”
“好。
读了几句,他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老师,这时什么意思啊?”那时的北堂辅黎还稚气未脱,奶声奶气的问着陶潜稚。
“这诗是一个亡国的君主所做,曜儿以后莫要沉浸在声色与风花雪月中啊,不然你就会与这诗中所言的悲凉一样了。”
“曜儿谨记师傅的话。”
“好,乖曜儿。”那时候,陶潜稚温柔的抚摸着北堂辅黎的头,那时年幼的他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而事到如今,他想到这些,心里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此时此刻。他更是如此迫切的想见到从小便哺育自己长大的师傅。
“皇上,为何这么晚了还没歇息,龙体要紧。”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北堂辅黎光听着声音便知道来者是谁。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宋嫔跪在北堂辅黎的身前,身上的脂粉味儿别提有多浓重了,闻得北堂辅黎内心一阵儿恶心。
“宋嫔这么晚了前来有何贵干,难道是想同镇商讨一下奏折吗?”北堂辅黎冷冷的问道,紧紧的蹙着眉,手里拿着奏章假意阅读,只是因为不想看见那恶心的宋丹凤。
此时此刻,宋丹凤正跪在北堂辅黎身前,腿半曲着的时间有些长,不免有些颤抖。而今日的他便是自己精心打扮了,特意抹上了城东的粉儿,托侍女在宫外买了新的胭脂。
而这衣服也是大大有讲究的,水粉色绣着鸳鸯的肚兜外披上了白纱披风,领口处坠着梨花样式的璎珞,头上的步摇正式那天封嫔所戴的,妖艳又不失清纯。
北堂辅黎冷冷的笑道。难道宋嫔还想让自己的位分更上一层吗?宋丹凤急忙跪下求情:“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看天色已晚,想伺候皇上歇息罢了,臣妾当真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急忙跪下,也许是行礼的时间过长了宋丹凤一时站不稳,变向旁边扑了过去。好巧不巧,旁边正是过来送养神汤的小允子,宋丹凤这样一倒,直接扑在了小允子的身上。
而那养神汤,也直直地泼向了北堂辅黎,北堂辅黎心生厌恶,“大胆,在朕的面前,你还敢扑向小允子。你心生何意?”
小允子见状,急忙跪地,“皇上息怒。”
宋丹凤咬着自己樱红小巧的唇,“臣妾没有。臣妾只是一时脚滑。”
北堂辅黎道:“难道宋嫔心属于小允子嘛?在朕的面前都按耐不住。那不妨朕就把你赐给他当对食吧!”
小允子急忙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皇上息怒,饶了奴才一命。”
宋丹凤此时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宋嫔如此张扬,在朕的面前都坏了为妻的德行。那不妨宋嫔便在这里跪着反省到天亮吧!”
宋丹凤咬着牙:“臣妾遵旨,恭送陛下。”
“李公公,你在这儿看着他吧。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小允子,你且先退下吧。”北堂辅黎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朕累了,歇息一会儿,明早还要去找老师。老师今晚在摄政王府下住下的,我毕竟有些不放心。”
“是,老奴恭送皇上。”
北堂辅黎便起身离开了,看着这圆盘似的月亮,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想起来了那天陶潜稚委身于北堂修身下的样子,他狠狠的用拳头一下下击打着树干,诉说着心头的不满。
熟知老师今晚在摄政王府里住下,又会发生什么呢?那北堂修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想到这儿,北堂辅黎愈发不安。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躁
“来人啊!给朕叫来几个年轻的侍卫。”
“遵命。”
不多时,小德子就叫来了几个面色英俊的小侍卫来,这些人年龄都没有很大,北堂辅黎直接霸道的吻了上去,小侍卫不免有些惊讶,大气都不敢只得任听着北堂辅黎的吩咐,被他如此对待,年轻的小侍卫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无声只得应承。
“难道老师喜欢这样吗?”北堂辅黎感受到了那感觉,静静的想。
储秀宫内。
“这该死的陶潜稚,好不容易受伤了不用再来勾引陛下,谁知道他受伤都不安宁,还去勾引摄政王殿下,连带着陛下一起吃醋,我一起受罚。”
宋丹凤揉着自己红肿的膝盖,愤恨道:“陶潜稚,本宫早晚有一天让你受到报应。”对着镜子恶狠狠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