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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大丈夫 第一卷 扬名立万 第十四章 绝情之人

煎茶法是指唐代陆羽在《茶经》里所记载的一种烹茶方法(一说为陆羽所创造,一说陆羽只是总结前人方法),煎茶的原料主要用经蒸压而成的饼茶,经过炙烤、冷却后再碾碎成细末,再用鲜活山水煎煮。煮的过程还会分为初沸、二沸、三沸三个步骤,其中初沸时只加盐调味,二沸时才放入茶末,并加以环搅,一直到三沸才停止。喝完后,还要及时将茶器洗涤净洁,收贮入特制的都篮中以备再用。

全程充满了仪式感,对技艺有着较高的要求。

到了宋朝,虽然已经出现了之前说过的点茶法和煎茶法,但煮茶法依然盛行。苏辙的诗《和子瞻煎茶》中写有“北方俚人茗饮无不有,盐酪椒姜挎满口”,说的就是宋朝的北方,下层人依然保持着唐时的煮茶习惯,往里加盐酪椒姜等佐味料。

当然,若是赵国栋不去思考茶的味道,只是单纯往嘴里灌的话,并不会有什么不适。因为他所附身的这具身体是喝惯了这种“怪味咸茶”的,他之所以会吐出来,是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小萝莉讨厌自己,故而怀疑她在茶水里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而咸味,最容易被联想到的就是一些令人恶心的体表物质,比如汗液、尿液、脚皮、鼻涕、耳垢等……

果儿见赵国栋如此暴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她并不知道赵国栋脑子里的“被迫害”思想,更不可能知道面前这个人体内装着的是个不懂古代茶艺的现代人,只是根据赵国栋的问话猜测对方可能喝不惯煮茶。

于是果儿又试探着询问赵国栋道:“客官可是喝不惯煮茶,想喝点茶?”

“???”

赵国栋有点懵逼,这句话他听不明白,“煮茶”他大致能猜出是用水煮的茶,而“喝点茶”?

果儿的意思自然是喝“点茶”,而赵国栋不知道“点茶”,理解成了喝点“茶”。

于是想不明白的他又生气了,直接骂道:“说甚么呢?聒噪!快给老子换点别的来喝!”

果儿原本不明白赵国栋这是怎么了,她看了看赵国栋的发型,忽然恍然大悟,心里吐槽道:“哼,原来是个没文化的野人,难怪不懂茶的,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茶!”

一边在心里深深鄙视着“野人”粗鄙,一边收拾好茶具,下去换别的饮品去了。

果儿对赵国栋的猜测多少接近了真相,因为对于古代人来说,现代人的行为习惯确实很像野人。但果儿对野人的理解却是有误,因为在当时中国周边的各类野人,也就是少数民族们,普遍也是很喜欢喝煮茶的,他们将煮茶法一直延续到了现代。

最经典的例子就是我国内蒙古和西藏的很多少数民族,依然保有煮茶的习惯,在茶叶里加入盐和其他香料,一起煮熟了喝。很多人以为这是他们的民族特色,却殊不知这正是中原人最先搞出来,传给他们的,只是中原人后来渐渐放弃了这种方法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果儿端上来一杯唤作“雪泡酸梅浆”的饮品,其实就是冰镇酸梅汤。

赵国栋这次留了心眼,没有像之前喝茶那样直接端起来就往嘴里灌,而是先谨慎地端起瓷杯,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异常气味,又伸出手指头搅了搅,除了乌梅和橘子皮外没发现什么异物,舔了舔手指上沾的那点汁水,酸酸的。

最后才放心喝了。

“呼……舒坦啊!”赵国栋仰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满足地舒了口气。

这酸梅汤确实好喝,不仅酸酸的,解除了之前吃的卤肉的油腻,也冲淡了方才喝盐茶水的怪味。

更关键的是,这冰镇过的饮料的凉气,大大地消弭了他身上的火气,让今天自穿越以来就一直持续着的暴躁心态,平复了不少。

旁边果儿见了却是心中诽腹:“真应该往里加些料,让你……拉肚子,哼!”

赵国栋揉了揉肚子,觉得舒服之下,一股困意就此上涌。

不过他多少还保有些理智,知道在这里睡觉不合适,于是嘟囔道:“扶俺回房,俺要睡觉!”

果儿一听他要睡觉,顿时舒了一口气。

别看果儿年岁小,但她从小在青楼里生活,当然知道妓女卖身是怎么回事,而现在的赵国栋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想睡觉了,而不是那种“睡觉”。

这样一来,至少在今晚,她可以躲过一劫。至于明天……唉,先不想了!

于是乎,她唤来了另一个龟公——她可不愿意再面对孔小乙那个恶棍了!让他帮忙将赵国栋搀扶进孔小乙安排好的房间。光靠果儿自己当然是搀扶不动的,她那小小的身体可奈何不了赵国栋那一百多斤。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赵国栋进入了房间,待把赵国栋扶上床后,那个龟公就急匆匆离开了。

果儿也想就此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孔小乙那副可恶的面孔又一次出现在了果儿面前。

只见孔小乙狞笑着问道:“果儿,你要去哪?”

果儿眉头一皱,冷冷地回道:“客官已经睡下了,我去哪用你管?”

“哼!”孔小乙哼了一声:“用俺管?当然用俺管!咱勾栏里的规矩你忘了?今日客官既然点了你,那无论他碰不碰你,你今晚都得在这房里给俺老实待着,休想离开!”

随即他又冷笑一下,道:“嘿嘿,今晚俺就在这门口守着,你不要妄想了!”

果儿顿时怒了,她当然也知道孔小乙说得是实情。只不过她很气愤,中午时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小乙哥,晚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让我去服侍客人,是勾栏里的规矩,你违抗不得,我虽然恨你但也理解你。但你现在这又算什么?勾栏里执行规矩的人多得是,有必要你亲自过来监督我么?

绝情之人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孔小乙,算我以前瞎了眼,没有看清你真正的嘴脸!

……

然而她和他都不会预料到,今晚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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