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没能缠住剩余的四位帝客,他们见事不对直接就跑了。
看见“影”还想去追,陆笙轻轻拽住了他衣服,
咕噜——
摘下面具,话还没说,陆笙口中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血,红得有些异常,就像陆笙的赤红嘴唇一样。
“影”见状,心焦不已,立刻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瓷瓶,
从中取出一颗丹药,喂给了陆笙。
吃了药后,又加上“影”的内功调息,陆笙才缓过来。
这时,“影”突然说道:
“先生不允许公子这样调动身上的‘气’,他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就这一次嘛。”
陆笙对着“影”眨了眨眼睛,笑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告诉先生的吧。”
“影”沉默了一下,没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陆笙再次咧开嘴傻傻一笑,
“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说完,陆笙又重新扫视了一遍四周,突然高声喊道:
“先前跟着我的那些人呢?”
“把尸体扔进来。”
话音刚落,小巷两侧就扔出数具尸体,落在了小巷里。
陆笙叫上“影”随意的摆弄了几下之后,就离开了。
毕竟,今日除了春娇楼,还有另一场大戏等着他呢。
——
其实在陆笙施展儒术时,春娇楼内部就有几人察觉到了异样,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
如此磅礴的浩然之气,毫不遮掩的在他们身边冲天而起,这要是看不到,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因为他们的小心翼翼,到来时,现场只剩下尸体和血迹。
小巷两侧的墙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钉在了墙上,
鲜血从他们身上流下,在小巷中心聚成了一汪血泊,
看到这仿佛行刑一般的场景,赶来的众人不由为之感到震撼。
“他们……怎么会这样。”
“帝客府……还有,我们的人。”
“不管了,先把他们放下来吧。”
众人将作为钉子的刀剑一一从墙上拔出,尸体放下。
“然后呢……要把这里清理掉吗?”
“只能这样了,这里距离春娇楼不过百米,这样大的血腥味,会把很多人都引过来的。”
等他们处理完,返回春娇楼,禀告给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
男人听完,只是无奈地叹气一声,而在一旁的吴妈妈却没这么客气,直接就是一句怒骂,
“一群蠢货。”
“他们死在春娇楼旁边,就一定和我们有关系吗?”
“你们动手清理,才是把他们和我们扯上了关系。”
“别说什么他们发现不了,那可是帝客府,在大景统一天下前,一怒可引诸侯惧的帝客府。”
说完,吴妈妈也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对了,你说现场还有我们的人?他们又是哪来的?”
“是郡守府那边苏先生的人,具体是来干嘛的,我们也不知道。”
“你……”
吴妈妈有些无语,“那去查啊,去问问苏先生。”
众人答应后,主动退下,屋子内只留下了吴妈妈和那个黑袍男人。
“今天,春娇楼先关了吧。”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吴妈妈似乎是很尊敬这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男人,点点头答应道:
“好,歇业一天,正好处理一下这几天的杂事。”
这时,屋外忽然有人敲门,
“吴妈妈,有位客人给您留了封信。”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内心却又产生了疑惑,
信?哪来的信?
“拿进来吧。”
看着眼前这封由茶渍混着墨水写成的信,吴妈妈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右下角的那副图案,
“狐狸?”
她眉头一皱,打开了信封,只是扫了两眼,神色就由起初的疑惑化为了震惊,黑袍男人觉得事有蹊跷,便直接将信封夺了过来,
唰唰两眼,黑袍男人惊怒道:
“快去振武镖局,通知他们。”
“小心帝客府。”
——
就在春娇楼这边因为陆笙专门留下的提示手忙脚乱之时,振武镖局这边的计划,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凭借功力深厚,白叔早早地就将帝客府的追兵甩在了身后,等到他们过来时,看到的只有白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振武镖局,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镖局的人也并未阻拦。
几乎下意识地,帝客府就想进镖局拿人,但镖局心中有鬼,哪能说进就进,
这下可好了,双方商讨过程中,不知哪句话没说好,商量就变成了争执,争执演变成了冲突。
帝客府的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人数不占优势,一时之间双方竟然僵持不下,
之后,因为林伦察觉振武镖局要跑而专门增派的人手也到了,帝客府一方实力大增,便直接选择了强闯,结果,冲突越闹越大。
等陆笙赶到时,双方因为闹出人命,已经无法收场了。
此刻,如同江湖帮派火并一般,振武镖局连同周围数条街都成了他们厮杀的战场。
双方刀来剑往的好不热闹,陆笙找了家茶馆,上了二楼,以最佳的观赏角度,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在他的身后,自他到达临淄城以来,所见过的大小统领全在此处,像是看戏一般,陪着陆笙。
其中,包括花姨,还有白叔。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顺利地跑回到陆笙的身边。
嗑瓜子,剥花生,陆笙吃的不亦乐乎,边吃还边指着下面的战局分析道,
“好家伙,碎碑手、清风剑……这些人在青州的江湖明面上还是有些名号的,好几年都没消息,没想到,他们居然都藏在临淄。”
“还有周围的几个小门派,城内脚帮和漕帮,居然都是他们的人。”
“兵阁……”
陆笙嘎嘣嘎嘣地咬碎了嘴中的花生豆,
“躲了几十年了,对青州江湖的控制力一点没见少啊。”
“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
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可惜啊,在青州,我们起步晚了一些,终究比不上他们。”
“公子,何必为群冢中枯骨感到忧虑呢?”白叔出言安慰道。
“有公子在,青州迟早会完全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闻言,陆笙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
“冢中枯骨?好词啊,没想到白叔还能有如此学问,怕不是花姨教你的吧。”
听到陆笙调侃,白叔居然不好意思地看了花姨一眼,算是变相承认了,陆笙没去管他与花姨之间的小九九,自顾自地说道:
“半年之前,先生便已经察觉到了青州情况有异,为此,不惜暴露自身存在,亲自给兵阁写了封信,请求他们再多忍耐一段时日,不要急于向帝国发难。”
“但兵阁不识好歹,执意不听,反而借助我们提供的帮助,又于半月之前犯下‘劫银案’,浑然不顾道义,要拖我们一起下水。”
“今日,便算是我代先生给他们的一记当头棒喝,让他们好好想想,自己与帝国还差了多远。”
“执意送死也可以,但不要带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