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不着忙的东西。”赵婶说，又窸窸窣窣从书包里面包了什么东西出来想要给程皎皎。

程皎皎一听声音就知道了，赶忙将自己家碗拿来，脚底抹油跑走了，“婶子，我回去去看我女儿不用送了。”

“哎——”赵婶只来得及就喊一声再出来人就不见了，面上酸酸的，大概看出来程皎皎是听到了，也是，小翠那个嗓门想不听到都难。

程皎皎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去看看何氏有没有将鸡汤喝掉，何氏无奈极了将碗给程皎皎，里面干干净净的才让程皎皎放心。

随后让何氏休息，去了厨房也没有检查，因为她知道家里穷一共才三个碗，没别的地方难藏着汤。

到了晚上，程皎皎拿着借来的工具赶着月光坐在院子里面专心致志的磨，古代人没有什么休闲娱乐活动，早早的就睡了，程皎皎一时半会儿还调不了生物钟，所以索性就出来磨红菇。

她先将它切细剁成块，然后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捣鼓，轻轻的敲击声在万籁俱寂的院子有着催眠的作用，程皎皎还真有点想睡觉了。

这时，内屋传来动静，程皎皎睁眼瞧见何氏披着衣物一路走出来当即就着急了：“娘，你怎么出来的？”

何氏拍拍她的手：“娘觉得身体好多了，胃暖暖的，好像多了力气。”

程皎皎仔细去看，何氏确实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一些，心中一喜，道这红菇当真有用。

“是因为你给我煮的鸡汤吗？”

程皎皎点头，“若是娘喜欢我以后都给您煮。”

每次煮都要半只鸡呢，何氏心疼：“还是算了。偶尔吃一吃还好。”其实对她来说，偶尔吃一吃都算是奢侈了。

程皎皎心下无奈，也不好一时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想法，只好说：“娘，您快去休息吧。”

何氏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东西，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点头嘱咐：“你也进来吧，别忙活了。”

程皎皎看出来自己不睡对方也睡不了，于是说：“好，您先进去我待会就来。”

她回到院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东西藏在深处后锁了厨房进入了内屋再次锁门，仔细的检查完毕之后才回到房间里。

程皎皎一边脱衣服一边轻声说，“娘，您的药不够了，明早我早点起去赶到县内买药，早饭在大灶里面窝着，您一定要吃知道么？”

何氏在被窝里听着这句话眼泪就掉下来了，没敢出声只是点点头。

对面的程皎皎瞧见了便放松心神，疲劳席卷全身很快就睡过去了。好在睡着之前一直在暗示自己早点起早点起，第二天天不亮，攻击打鸣的第一瞬程皎皎就醒了。

每天早晨都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程皎皎哆嗦着手指穿衣，整个人像抽风了似的。穿好后她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拿着仅剩的银子叹了口气，心想这次买了药就所剩无几了，她得尽快找到工作才行，这次去县城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程皎皎搓着手做完早饭，带了两个鸡蛋液兑水做的饼离开家，灶中烧着小火。

照例背上背篓上路，程皎皎没有坐村里面的牛车，一来她现在的名声不好没人敢和她交集，二来她也没有钱去坐牛车。

不坐牛车就得走五公里的路，所以程皎皎才会一个大早起来，等她走到县城了也就将近九点多钟。

天蒙蒙亮，还有一些雾悬在半空，程皎皎走的大胆，并不担心这条路上会有什么土匪之类的，谁也不会眼瞎看上她一个穷光蛋。

大概走了三公里，程皎皎肚子有些饿了，摸摸怀里的饼找了个石头坐下来，这四处是树林，她走的是小路，天大亮已经能听到鸟窝里鸟叫的声音，叽叽喳喳，程皎皎三下两下解决了鸡蛋饼，稍微有些饱腹感便打算继续上路，就在这时她右眼余光撇进了一小角纸。

纸在那个村里面很少见，更别说落在外面了，程皎皎有些好奇弯着腰将埋在土里的纸拿出来，展开，“……”

这上面的字大气转折锋利，看起来很是漂亮，但是——程皎皎一个字都看不懂。

程皎皎撇撇嘴，估计是路过人落下了，还特地折成了小方块形。

她本想就这么丢了，但是随后又想想，或许可以到县里面问一问这是什么意思，到时候也能认认几个字不是吗？

说起来她明明有些看得懂，比如之前，可是现在她又不认识，或许不是这个国家的语言？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她不觉得谁那么无聊写这样的字还丢在了这个穷乡僻野中。

程皎皎不再多想把纸塞到怀里背着背篓继续上路了，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大概九点多钟的时候到了县里，她先去了大夫那里，将所有的钱都买了药，最后便在这县里面逛。

上次来的匆匆忙忙只想买东西，所以没有好好的看一看，今日她便在这里走一走，发现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繁华。

街上走的人明显穿着好了一些，反倒是程皎皎一身短打粗布看起来挺惹眼的。

她没有擅自行动而是直接观察这两街道的街铺，盘算着自己该干什么。如果是当小二的话，工资低又忙，不一定要她一个女的，如果去成衣店或者首饰铺，掌柜的会亲自来，就算要店员也还是要男的帮忙搬货。

程皎皎有些苦恼，既要朝九晚五，又要工资高的工作，一时之间程皎皎仿佛陷入了刚刚出社会苦恼于工作的时期。

还是说她要求太高了？

有何氏在家，程皎皎只能这样。

程皎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突然她看到拐角处一家商铺，门前很明显漆着红色的门柱，颜色异常鲜艳，她有些好奇的走进，门牌上写着“珍阁”。

这名字倒是很秀气，程皎皎刚想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瞪大了眼睛——脂粉味！

这珍阁难道是买女性的化妆品的？这可是她老本行啊，程皎皎眼里充满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