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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传奇 正文 第12章 童女执著(4)

这一年,宫庭里发生了令人震惊的玄武门兵变。秦王李世民在几次死里逃生之后,终于在一个月黑之夜,杀死了他的兄长李建成和兄弟李元吉。这一夜,太子李建成正在让六个女人侍寝,而齐王李元吉服用了两颗神力丸,一手搂着一个裸女,在床上滚来滚去。这一夜,圣皇李渊正在众嫔妃陪同下,在海池泛舟取乐。当他得知世民兵变诛杀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后,初时大惊,稍过一阵,便自言自语道:“诛杀两个逆子此乃朕之夙愿也。”遂传旨册封李世民为太子。

这年,秋风刺骨,树叶飘零。圣皇李渊偶染风疾,遂传旨: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要太子处决,然后闻奏。接着禅位于世民,自称太上皇。第二年五月,正是春花吐艳,绿荫葱茏之时,太上皇李渊驾崩于长安大安宫之垂拱殿。李渊称皇在位九年,年七十而终。

平息了李孝常的叛乱,又整治了利州的贪官污吏,武士彟深得黎民百姓的拥戴,于是利州的父老乡亲联名上表称赞都督武士彟。继承父位的圣皇李世民龙颜大悦,对都督武士彟授予了极丰厚的奖赏。

武士護在利州已任职四年,渐渐对利州这块风水宝地有了极其深厚的感情。然而,就在这年秋天,武士彟率领州衙官吏到乡下巡察稻谷收成回来的路上,突然病倒了,为了不惊动家人,他示意随从把他送往利州州衙内,请郎中医治,官吏们慌慌张张,把他抬进州衙内。

这天夜里,按往常惯例,武士彟是要回家同家人一道用饭的。还是在黄昏时节,坐在屋内刺绣窗帘的杨氏,手拿着钩儿针,正精心刺绣着,这是一个吉庆有余的五色刺绣品,底图是让女儿武则天画的,画得极其逼真,两个不满三岁的男女童娃,胖乎乎的圆脸,他们笑得天真无邪,都扎着一双顶天短辫,每个孩子的肚子上只罩了一个棱形的护肚红布,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抬着一条硕大的红鱼。

这杨氏此时正在刺绣那条大红鱼的尾巴。不知怎么,她绣着绣着,右眼连连跳了三下,起初她眨眨眼,以为是疲劳所致,便站起来在屋里走了走,提起水壶给九色时令花木的花盆一一浇了水,这才又重新坐下。刚刚绣了两针,右眼不自主地又连续跳了三下,正在她心生疑惑之时,那钩儿针不偏不倚,刺进了她的左手指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杨氏心中顿生烦躁,立即用布包裹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厨房来人说,晚饭做好了,请老爷和夫人用饭。此时,元庆、元爽以及武则天等都来到了母亲的房内,还是武则天眼尖口快,惊奇地说:“母亲,怎么,你的手刺破了?疼吗?”

“不要紧,不要紧,怎么,你爹还没回来?”杨氏站起来问道。

“没有,天都啥时候了,他还不回来?”元庆食量大,往往不到吃饭的时候就饿了,他最怕等人吃饭,他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

“哥,就你饿,爹在外边忙了半天没回来,咱们不会再等等吗?你说呢?母亲。”武则天抢白了元庆一句。心想,就你知道吃饭,难道爹娘就不知道吃饭似的。

“是啊,庆儿,再等等吧,或许你爹已经快进家门了。”杨氏笑了笑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官差送过话来,说武大人今日有事,就不回来了,请家人不要等他了。

这一夜,州衙派出三班人马,分头为武士彟治病请郎中,几经筛选,最后请来两位德高望重的利州郎中,两人分别对大汗淋漓,昏睡过去的武士彟进行了疹视,最后两人断定是相同的,那就是肝病。武士彟脸色腊黄,极少血色,厌食,浑身无力。从临床来看,确诊为肝病是正确的。因此,每个郎中以自己多年行医的经验,都为他开了一副药方,侍从们连夜叫开了利州城药店的门,抓齐了药,立即熬煎。时值夜色已深,武则天在门口翘望等待了半天仍不见爹爹回归的身影,她索性回到母亲杨氏的寝室,但见母亲仍坐在灯烛之下,慢慢刺绣着。

武则天悄悄坐在母亲的对面,杨氏抬起头看了看武则天,笑了笑,依旧刺绣着。爹爹整天忙于公务,只有晚上和早晨吃饭时,才和家人团聚。母亲日夜操劳家务,虽有仆人和厨房差役,但毕竟教育元庆、元爽和武则天的姐姐以及哺养最小的妹妹,这些事务缠绕的母亲显得苍老了许多。

时值三星西斜,爹爹仍不见回来,母亲灯烛不断刺绣。想到这里,武则天双手托着下,凝视着飞针走线的母亲,世上最疼儿女的莫过母亲和爹爹,真是慈母手中线,儿女身上衣,点点滴滴俱是母亲的爱。

“则天,时辰不早了,快回屋休息吧,明日还要读书呢!”杨氏放下手中的刺绣,站起来向武则天说道。

“娘,今夜爹不回来了,女儿独自睡不着,我想和你睡在一起。”武则天突然说道。其实作为女儿,哪个不想母亲的温暖怀抱,从婴儿睁开眼笑,到襁褓摇篮催眠曲,到母亲夜间为女儿掖被角儿……这就是令人难忘的童年。

“行啊,其实娘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你会说笑话,会让娘高兴,还会为娘排忧解难,你比你姐姐和你小妹强多了。好吧,你去洗漱了就来睡吧。”杨氏笑着说道。

这一夜,武则天重温了童年的温暖和幸福,她在母亲杨氏的怀抱里,和母亲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在黎明的时刻里,她才慢慢进入了梦乡…

燕子成双成对在蓝天里飞翔着,万里晴空,碧清如洗,没有一朵白云,唯有蓝天和春风。在蓝天之下,大地苏醒了,万物披上了绿色,花儿争相献着芬芳。杨柳这两个多情风流的姊妹,在春风中,摇曳着柔软的枝条和腰肢,她俩是春天的使者…

皇宫内,穿着锦绣衣袍的武则天,头带佩玉,发挽乌云,她十分得意地从皇宫内走出来,她身后是服侍她的宫女和太监,人人对她毕敬毕恭,她在众人拥簇下,走上御辇,正在这时,一个太监赶到,“快快接驾!”

说话间,那威仪堂皇的圣皇在两个太监侍从下,来到御辇之前。

武则天急切施礼,口中说道:“臣妾有失远迎,万望陛下恕罪。”

“爱妃,平身。”圣皇走上前,双手把武则天搀扶起来说道。

原来,圣皇见园内百花盛开,有心陪着武则天到园中赏花。圣皇携武则天之手,两人边走边笑,当他们来到百花盛开的御花园时,圣皇说道:“爱妃,你的花容月貌,使百花之色锐减,你可真称得上空前绝后的媚娘啊!”

“陛下过奖了,臣妾愿随陛下万万年,永享圣皇雨露恩泽。”武则天说道。

圣皇携武则天之手,来到花月楼前时,突然向武则天说道:“朕在位已经三十年,可谓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时今朕见太子昏庸,难承帝位,六个儿子也难成大器,为报答爱妃对朕的一片忠心,朕百年之后,将把这皇位传给你,不知你肯不肯称兆民之尊。”

“陛下如若信任,则天岂敢不受!”武则天正色说道。

说话间,圣皇把皇冠和龙袍让武则天穿了,他二人刚要转身走出花月楼,这时以太子殿下为首,圣皇的六个儿子,各执了兵器,带领禁卫军冲过来,只听他们喊道:“武则天快把皇冠摘下来,天下皇位男子坐,哪有女人称皇帝的!”

圣皇企图分辩,难抵众人之怒,无数个兵器向武则天砍来!

“……圣皇,快来救我!”武则天嘴里喊道。

“二闺女,你醒醒,你醒醒,你爹回来了!”杨氏站在她的床前笑着说道。

武则天爬起来,她吓了一身冷汗,杨氏边为她擦额头上的汗,边说:“二闺女,又做什么恶梦啦,怎么你直喊圣皇快来救我呢?”

“娘,我方才做了一个怪梦。”武则天余惊未消地说道。

“什么怪梦?”杨氏追问道。

“娘,我做梦当上了皇帝!”武则天毫无顾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