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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传奇 正文 第6章 风雨结真情(4)

晋阳,是古来已久出美女的好地方。三天之后,就找到了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姑娘刚刚十六岁,容貌可以说百里挑一,文才、举止更是晋阳年轻俊秀姑娘中的姣姣者。李世民单独把她招入一密室,合盘托出了他的计划,只请她在侍奉爹爹时,当枕席上的说客,事成之后,一定用重金答谢这美女的父母,这美女见李世民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一投足一抬手非寻常人可比,当下便双膝跪地说道:“贱女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劝大老爷起兵反隋,这头发如同贱女的誓言!”说罢,从墙上抽下李世民的宝剑,削了一缕头发,奉于李世民。

李渊果然和这美女接触,觉得十分惬意欢心,而且处处令她满意。在侍寝过程中,几乎使他神魂颠倒,大有不竭余力不罢休之感,令他返老还童,让年过半百的他夜夜重温新婚之夜般的喜悦和狂欢。

突然有一天,这美女倒在李渊怀里,撒娇说道:“大老爷,当下皇上昏庸无道,弑父霸母,天下人神共知,朝野百姓水深火热,路有冻死饿死之人,你为何不赞成二少爷的主意,自立为王,你还要等到何时呢?”

这突发的一问,其实是早已蓄谋已久的,而且用突然的方式提问,使李渊大为震惊。他在美女的香腮上吻了一口,说道:“我是大隋命臣,怎么能自己反自己呢?那样天下人岂不骂我大逆不道吗?我有何面目再见文武***呢?这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大老爷,你言之差矣,二少爷为此事变燥不安。此时天下大乱,你不起兵,难道还让义军来围剿你晋阳城么?我观老爷德性、品行、功劳、谋略,非常人可比,自立为王,体察黎民百姓,这天下就是你李氏宗门的,你何乐而不为呢?”

“不,还是再等等,……来,来,美人儿,咱们早日上床休息吧。”李渊贪婪地搂着美女的腰肢,抱起来放在床上,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美女“噌”地站起来,把李渊一推,杏眼圆睁,正色道:“老爷,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少爷为此事,已绞尽脑汁。况且这是天下百姓的民意,大老爷你为何不顺应天下大潮呢?”

到了这个时候,李渊才似乎发现了起兵反隋已成为大势所趋。美女贱身事小,冷落了儿子们的心是大事,不顺乎民意更是天下的罪过。怪不得儿子世民一再和自己谈话打圈子、绕弯子,原来他在试探我,见我不同意,便以美女当说客,可见世民已成竹在胸了。

“好!我同意起兵反隋!”

美女银铃般地笑了起来,她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任李渊为其宽衣解带。

就在李世民选择美女当说客的同时,在一个秋风飒飒的夜里,他来到武土彟的府内,开门见山说了拟定以兵反隋,拥立爹爹李渊自立为王的主意,并说了他和爹爹已谈过,只是爹顾虑重重,怕落千秋骂名等等,末了,说道:“武参军,你乃我爹的至交好友,又是我的长辈,希望你能从中搭桥,劝我爹早下决心,时不我待,请武参军玉成此等国家大事,世民将终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好!二少爷,此乃***大事,我观你爹气宇轩昂,德、才、品、能均乃帝王之相,豁达大度,拥他为王,必能安抚天下,使万民跳出水火之苦。我第一个支持你,甘愿做你们父子之间的桥梁。”出乎武士彟意料,没想到二子李世民竟有此等大志,且又时逢天下大乱,真是此时不反,更待何时?所以,未待李世民多说,便痛痛快快答应了。

“来,这是我新近发现的一本兵书,其中不乏***安邦之大计,开卷必有益,重要的章节,我做了记号,请武参军把这本书转呈我爹,晚辈这里多谢了。”李世民说着,向武士彟施礼并把后书呈上。

武士彟接过兵书,双手扶起李世民,说道:“我与你爹虽说萍水相逢,但彼此志同道合,只恨相见之晚。你们李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丝毫未报呢。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起兵反隋自立为王,利国利民,我何乐而不为,自当效尽犬马之力玉成此事。”

“武参军侠骨义胆,对我爹和晚辈肝胆相照,我没齿难忘。”李世民十分感激地说道。

“以老朽看,你须做一下准备,不妨先以征讨突厥或叛贼为名,四处张贴告示,招募一些兵马,仅靠晋阳这些兵马,要想打天下,怕是不够的,你说呢,二公子。”武士彟把兵书放在案几上,又推心置行说出了准备的真实含义。

“若如此,此大事可成矣!”李世民简直心喜若狂了,没想到武参军竟有此等深谋远见,所以,他又连连说道:“此计最妥,最妙,不怕爹爹不从!”

李世民回到府里,又度过第二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渊又犯起难来,试想,大隋之天下,眼下虽说风起云涌,可叛贼们大多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隋氏江山中的文武***,起兵反隋者,到日前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贵族杨玄感,而且,他被隋军击溃了,自个儿做了断头之鬼,家族被诛。不行,此事还容再看看,操之过急,反而坏事。可李渊又一想,昨夜我已口口声声答应美女,同意起兵反隋自立为王的,眼下,再出尔反尔。这…这如何是好呢?

当那美女妆戴齐整,走出寝室后,李渊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枕席上说的话应当不算数,对!不能算数。这和人喝醉后说的话一样,怎么能算数呢?”李渊找到一个自圆其说的几乎无懈可击的依据。至于这美女要死要活的话,不过是恫吓我而已,何必拿她当真呢!

虽然有贤淑温柔的美女陪伴,但李渊总感到有一种失落和孤独感笼罩着自己。喏,三公子元昌先他而去了,做了黄泉之客,长子建成和四子元吉又放荡不羁,料到今后难成大器,若无招唤,这两个逆子从不来陪伴他说话、吃饭。唯有二公子世民最有德性和谋略,且武艺超人,广交天下豪杰,将来准能成大器。因为起兵反隋一事,父子有了隔心言话,他虽然隔三差五来看望李渊,陪他说话,交谈些兵法、谋略之事,但从不直来直去触及起兵反隋的这件头等大事,也就是父子俩从来没有捅破这张窗户纸。世民最有心计,试探不成,又送美女侍寝当说客。武士彟呢,一心扑在公务上,只有每月闲来那一、两天时,两人方才对饮几杯。他们都因这样或那样远离了我,使我孤独、使我冷落,使我几近抛却了家庭和至交好友的漫暖怀抱。莫非是我李渊老了,上了年岁,晋阳宫内唯我孤独和冷落了。

不知为什么,李渊喊来侍从,要了酒菜自个儿对着稀疏的星空,慢慢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结果,不足半个时辰,武士彟来到了李渊的寝宫内。

一看这阵势,武士彟就理解了七八分,他接过酒杯,二话不说,连喝了三杯,仍低着头,自个夹菜,只往嘴里填,就是不说话。

“嘿,武参军,你这是咋啦,怎么只顾喝酒吃菜,半天不说一句话,咱们俩个是至交,可从来没喝过哑吧酒啊。有话你就说,谁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长子建成,还是玩世不恭的元吉?你倒是说话呀?”

李渊觉得今天武士彟十分奇怪,一句话也不说,到我这里喝闷酒儿来啦。所以,他睁大眼睛,边说边拉武士彟,他疑窦顿生,简直在为武士彟着急了。

武士彟抬头看了看李渊,仍不答话,又自斟了一杯酒,刚要喝下去,却被顿时火爆脾气上升的李渊伸手夺下酒杯,说道:“武参军,你难道还不信服我李渊么?咱们苟富贵毋相忘!是天大的事,有我顶着呢!”

“哈,哈,哈…”武士彟开怀大笑起来,他在至交好友面前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他见李渊越发疑惑不解的样子,接着说道:“咱俩个是谁在家里独自喝闷酒?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在思考一件至关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你十分担心这件事,有朝一日真的发生了,将来百年之后留下骂名,你担心这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事。所以,你才喝闷酒,借酒浇愁,岂不闻,借酒浇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

“唉,武参军,你一定是诸葛亮转世,你未ト先知。不,应该说,一看就知道。好啦,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你说我怎么能答应那件事?那样做了,岂不要贻笑大方,让后人骂我李氏的宗祖吗?我不能干!”李渊发现武士彟在讥笑自己不该借酒浇愁喝闷酒。大丈夫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啊,我听说起兵的人,都是一些被圣人宠爱的人,在温柔乡里呆闲了,却不知犯了什么病,更与朝廷为难。”

“唉,武参军,老朋友,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话中有话呢?你该不是为世民说客来的吧?不过,圣皇确实昏庸无道,可作为臣下怎么能以下犯上,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啊?”李渊说道。

“那好啊,明天,你等着降旨吧,拉你李氏家族男女老少,到长安的午门,等着斩首示众吧!看来,做为你的至交老朋友,是救不了你的!”说到这里,武士彟觉得,这层窗纸该捅破了。其实,他与李渊,以及李世民与李渊,早已心照不宣了,只是仍愿意隔着那层纸说话,这太不方便了。“假如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是不是引颈让人家杀了你。我今天就问你这一句话,你不要问为什么,你不要回避,你说吧?”武士彟迂回了半天,归到了问题的实质上。

“那当然不会的,我会借机夺下他的刀,先把他杀了。”李渊几乎不加思索地说道,他伸手做了手势,非常坚决果断。

“假若明天有人告你一个御状,或者奏你拥兵独立,意在背叛朝廷,你能到谁面前讲理呀?”武士彟继续发问。

“我要去讲理,去陈述我没有拥兵自立,意在背叛朝廷。”李渊说道。

“大人言之差矣!你忘了你镇压龙门,绛卅拥兵造反的毌端儿,抓了他,他能到哪里辩理儿?末了,还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嘛!我看,到那时你就是满身长嘴,也辩不清,而且不容你辩,就当地正法了。”武士彟步步紧逼道。“在昏庸无道的皇帝面前,这样冤屈死的文武大臣还少啊,真是太多了。”

“唉,是这样。”李渊说道。他终于就范了。

“所以,大人你占据天时,方今天下大乱,何不趁乱而取之,此一也;你还占据地利,晋阳离长安千里之遥,皇帝鞭长莫及,晋阳攻可进,退可守,他能奈你何?此二也;你还占据人和,首先,你有世民这样的将帅之才,加上你的部属,绝大部分都是你的故交,他们视你如亲生父母,你起兵自立为王,他们早已心中有数,会一呼百应。天时、地利、人和,你三者俱全,此时不起兵反隋,更待何时呢?”武士彟妙语联珠,他早已深思熟虑,用无懈可击的依据,使李渊简直非走此路不可了。

“武参军说得极对,我口服心服,决不会再等待观望,坐失良机了!”李渊站起来击掌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些天机、隐秘一样的神秘感觉,笼罩着他。

“这就对了,给,这是世民让我转交你的,你做了皇帝,我武士彟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武士彟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还是那句话,苟富贵毋相忘。应该再加一句,这就是荣辱与共,生生世世,相得益彰。”李渊说着,伸出了双手紧紧攥住武士彟的双手,久久地彼此凝视着。

李世民为了加快起义反隋的准备,当武士彟告诉了他爹李渊同意了起义反隋自立为王的主张后,第二天父子俩竟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在密室里协商了一些至关起兵反隋的大事,父子俩第一次为创立帝业,彻底合作在一起。

公元六一七年时,李渊兵发太原,七月沿汾水南下,在霍邑之地遭遇隋将宋老生部的顽强抵抗,李世民巧使连环计,大败宋老生,归降者无数。接着,大军由临晋横渡黄河,因风大浪急,船又小,军兵不得渡。武参军微服求访,大力宣扬李渊之德,在于解民倒悬,除暴安良,民心大动,不出三天,黄河沿岸数十名老水手,踊跃当先,献计将数只小船连接一起,于是方渡得大队兵马。

进军关中之后,李渊一面派李建成、刘文静率二万人马进攻华阴,大军之后携带诸多车马,夺取永丰仓。此仓乃关中之粮仓,是隋军的命脉,李刘所部人马攻下永丰仓之后,为整个大军解决了给养之需,同时,亦能阻断潼关以东的隋军。李渊本人和李世民、武士彟、长孙顺德、刘弘基以及刘武周等,率大军沿渭水两岸西进。

本来隋炀帝的腐败统治已使民怒沸腾,在全国农民起义大潮推动下,隋军的将士、文武***已知大势所趋,纷纷倒戈,或者解甲归田,不再为隋王朝效力卖命。当李渊打出义旗,成立大将军府时,隋军已成惊弓之鸟,朝不保夕。因此,但遇强兵攻打,便不战自溃。大军所到之地的郡、县、州的官吏及兵甲,纷纷投奔在李渊的帐下,甘愿为他充当攻打隋王朝的先头军和急先锋。

数月之间,李渊的势力发展非常迅速,关中各地人民群众和小股义军纷纷响应。到这年十一月,李渊率军二十万攻入长安。李渊念祖上之阴功,且又与隋炀帝有亲戚之交,也为政治上防止树敌太多,争取主动,出面拥立杨广之子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因隋炀帝闻李渊兵发太原,反上长安,便在数十天之前,携带皇后妃子逃离长安,李渊亦不再追杀他,便遥尊隋炀帝杨广为太上皇,李渊在众将领拥护下,担任大丞相,号称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