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更呆,这浮黄面孔,挺威严的老将,居然是陈继盛的兄弟?那也就是被自己殴了的两个纨绔的叔叔了?关系这么铁啊?
听完陈继勋的讲述,尤其是毛仲动手殴打人家孩子屁屁这一情结,陈继盛虎目狰狞,面皮铁青,一手揽着一个小男生,愤怒地盯着毛仲。
“毛仲,你个混球东西,知罪吗?”声音之大,有如炸雷。
孩子这么大了中气还足,佩服佩服。
“将军,这是一场误会,我们比试了一手。”
毛仲已经意识到,事情真的很糟糕,也许,溺爱孩子的陈继盛会真的下令杀了自己。还有那黄参军和陈主薄,一个个吃人的目光,事情闹大了。怎么办?真不行的话,干脆和他们翻脸!将陈继盛拿了,那些鸟弓箭手就不敢乱射,依然毛承禄的故事,擒贼脱险。
“比试?”陈继盛的目光温和了些。
“是啊,我和令公子玩了一把。”
“本将哪来的儿子?”
“叫你爹的不是?”
“这是小女香雪儿!”
“啊?”
毛仲的大脑里轰轰隆隆一阵爆响,目光呆呆地看着那个伪男,只见她娇媚的身材,雪白细腻的脸庞确实是女子特有的。
“姨父,这个狂徒捣乱在先,殴打我等和陈游击在后,完全是个坏蛋,你要给我们作主啊!”说着话儿的,被毛仲第一个揪下马鞍的年轻公子哥儿已经卸掉了盔甲,一米八多的身材,居然也不见了英俊气质,而是柔美婉转,惊得毛仲嘴巴都合不拢了。
那相貌举止,就一大姑娘嘛。
“毛仲!”在毛仲震撼得老久不吭声,完全听信了那丫头一面之词的陈继盛将军慢慢地说道:“你居功自傲,无法无天,殴打朝廷将官,羞辱良家女儿,触犯军纪律条,实在罪大恶极,不容赦免!念你新近立功的份上,不加重惩,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关到牢狱里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
禁闭?闭关修炼?相当于合法开小差嘛。
想想和两个姑娘一般见识的孟浪,还打。。。。。。摸了人家的香臀,让毛仲羞愧难当,于是,他坦然地双手一抬,愿意受罚。
士兵一拥而上。
摸摸腰间,摸摸衣服口袋,下意识地寻找备用包,哪里还有任何痕迹?毛仲苦笑一声,一屁股坐下来,枯萎的草堆里散发出的令人作呕气息,使他沸腾的肠胃稍微安分了些。
香肠,压缩饼干,肉干粉,这些平时看起来非常厌烦的垃圾食品,现在成了毛仲的最爱,想想在雇佣兵聚餐时大吃二喝,美酒佳肴还要美女陪伴尚嫌无下箸处的阔绰,他就忍不住口水横流,痛责自己。“人在福中不知福,都是吃饱了撑的!”
象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一样舔着嘴唇的yy着美餐的毛仲开始回顾这两天来的光荣历程,越想越感到倒霉。
要在现代,凭借自己积攒的几百万卖命钱儿,怎么着也是小富翁了。如果雇佣机构兑现“罪恶天堂”号上的奖励,自己更要海捞一笔,以后娶妻生子,悠然自得不在话下,就是穿越以后,上来就建功立业,领导器重,调派了随身护卫,十几个兵都跟在后头的话,也很牛叉拉风。怎么说着玩着就打了大领导闺女外甥妞儿呢?扒豁儿,扒了大豁儿,别说陈老将生气,就是放了自己,以后在飞豹军中,还不是一个笑话?哪还有脸再混下去?
“是你?”一个很粗犷有力,带着磁性的男中音迟疑不决地猜测着。
毛仲往那边打量。
和现代监狱有些相象的古代军营排子房,中间用简易但粗壮的栅栏隔离了空间,昏暗的光线适应久了,勉强能从这头看到那头,这么空旷的地方只住了两位良民,实在奢侈。
“你老哥谁呀?”话一出口,毛仲就感到了那熟悉的口吻,震惊道:“你是毛承禄?”
“你是那个家伙?”毛承禄显然也搞清了对方,立刻,他的钢须张开,目光凶狠,好象愤怒的狮子:“小子,算你狠!”
“狠不狠算个鸟儿!喂,老大,他们会不会把我们都饿死?怎么一大晌了还不见人送饭?你看,天都黑透了。”毛仲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进来了?”毛承禄非常警惕。因为双手上了沉重的铁铐,脚上一阵移动也哗啦啦地作响,估计戴的家伙不轻便。隔着空空的五六米过道,他双手抓住栅栏柱子。狠狠地摇晃着。
“我倒霉呀,都是你个丧门星整的,自从遇见了你,老子的一切生活都乱了套儿了!”毛仲沮丧地说。
毛承禄瞪着两只牛眼睛,怀疑了半天:“你个孬种说什么?”
“你才是孬种,好好的国家高级干部,不说奉公守法,恪尽职守,爱祖国爱人民,怎么里通外国,尽干缺德事儿?”毛仲鄙视地训斥道。
毛承禄半天不吭声。又坐回到了地上。脚镣响起时才狠狠地说:“你说的啥?爱国?我老爹可是够爱大明的,结果,叫皇帝老子把脑袋爱去了!”
毛仲对毛文龙被杀一事,本有些片段了解,今儿和“一根筋”王海生聊天,又询问了半天,比较清楚了。嘿嘿一阵冷笑:“哥们儿挺幽默!”
毛承禄在那边瞪着大眼睛,呼呼直喘气:“都是你个混球把老子害的!”
毛仲见那家伙确实挺惨的,张口结舌没话反驳,转移了话题:“伤口还疼不?”
“疼啊,你小子心狠手辣,就差一小点儿捅碎老子心窝了。”好象验证似的,毛承禄的肺部呼呼呼拉了好一阵风箱。
“算你幸运!”毛仲得意地笑了。
“喂,小子,你是不是来给他们做卧底套我口风的?放你一百个心,老子什么也不会讲,死就死球!不是软骨头!”毛承禄很硬气地敲警钟。
“你个死囚还有什么价值?有什么秘密?你以为自己是武林宝贝特招人待见啊?”毛仲忍不住又笑,先前的一些郁闷一扫而空。
“宝贝?”
“对,你就是宝贝,活的宝贝,简称活宝,哈哈哈,古董版本,货真价实的卖国贼!如假包换!怎么,垃圾还不服气?小心你毛爷爷把你破脑袋当足球踢!”毛仲的嘴巴,对待坏人从来不客气的。
“古董?足球?”后者再一次做孜孜不倦的好学生状。
毛仲突然觉得寂寞,和古代人聊天,真是费劲儿。“一日是多久?”
“嗯?一日不是一天?”
“哈哈,你爹真牛叉。就这样把你给揍出来了,i服了you。”
毛承禄这才发觉自己又上当了,气得在那边凶狠地撞柱石:“老子要杀了你,毛仲,你个小王八蛋!老子要是出去,一定将你大卸八块儿!千刀万剐!”
“老子就是给吓唬大的。”
毛仲的双手在后面捆绑得结结实实,手指触及,可知是极为坚韧的老牛皮制作,想要挣脱很难,双腿用铁链条勾着,走起路来和死刑犯一样艰难困苦。考虑到亵渎美少(女)的无耻,他也不准备弄开羁绊逃生。只是,这监狱里的空气和饥荒一起袭来,绝对不是滋味,不甘心和卖国贼为伍的他很快觉得寻毛承禄的开心也没有意思,就闷闷地睡觉,又睡了大约半个小时,愤愤不平地站起来大声对外面喊:“饿死人了,饿死了,人都饿死光了!”
好久,才有一名士兵漫不经心地挎了一把腰刀进来,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嚷什么嚷?饿死了干净!瞧你个傻十三,连陈老将的闺女,陈小将军都敢上?找死。”
毛承禄一听就蹿起来,很八卦地问:“真的?他上了陈继盛的闺女?日,上了几回?怎么上的?在哪里?”
毛仲气坏了:“喂,你个狗仔队怎样当的?老子什么时候上了陈小将军?”
那士兵邪恶地打量着毛仲:“你十三的到底上了没有?”
“你大爷没有。只打了屁股。”
“对了,打人家时候用什么?手吧?嘿嘿,你用手把陈小将军的香喷喷的身体给上了!”
“滚蛋!流氓!”毛仲气得倒笑了。
“吃饭?等陈小将军的屁屁再痒了想起你,你就能吃了。最少五十记军棍大餐!”士兵冷嘲热讽着,咣一声关闭了房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