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说谁?我吗?”
“是说你。”陈继勋摇摇头:“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打成傻子了呢!”
“那么惨?”毛仲一愣。
“你以后把招子放亮点儿,那俩大小姐的脾气,谁惹上谁麻烦!”
“将军,是她们招惹我,您把事情颠倒了!”毛仲嘿嘿一乐。
“把你的爪子拿出来吧,别以为我是傻子!”老将目光犀利地观察着毛仲,嘴角儿露出了一丝嘲讽。见毛仲尴尬地亮出两手,他的脸上一片凝重,突然,他仰天大笑:“毛仲,说,你到底是哪路神仙?”笑罢数秒钟,即刻变得阴狠无比。
老实说,毛仲此刻非常不爽,好象遭遇了俄国克格勃审讯,充满了敌意的场面。幸好对方没有动用千奇百怪的刑罚。
“我就是一个小兵啊,将军!”毛仲憨厚地仰起脸,一脸无辜。
陈继勋盯着他半晌,两只眼睛炯炯放光,终于一闪,“你不是金国的细作吧?”
“间谍?您看我象吗?有我这样傻这样帅的细作?”毛仲勃然大怒,娘的,老子辛辛苦苦舍生忘死帮助你们挽回了败势,也算拯救了你们几百条性命,现在居然有工夫怀疑老子,真他娘的有才!于是,他大口吃着一条猪肘子,不再理会外面好象参观动物园小朋友一样执着的家伙。
良久,那家伙讪讪离去。
对面的栅栏里,毛承禄艰难困苦地挣扎着身体起来,忽然大笑着将面前木托里的酒肉抓起来,大口袋口地灌溉酒水,大口撕扯吞吃肉块。
“喂,你小子刚才敢情是装出来的?”毛仲料不到刚才这家伙悲惨的熊躺儿,现在也这么豪爽。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也!”毛承禄将油光光的嘴巴一抹,邪恶地说:“不过,被陈家几个姑娘折腾一顿,挺舒服呢,要是老子还能出去,一定要将这三个女人都逮住拴了房中,每天日一遍。”
这样的词汇都能在吃东西的时候说啊?
变色龙,卑鄙,无耻,下作,流氓。。。。。。
“兄台好雄心壮志!”毛仲的心里更不爽,明明那个叫作香雪的姑娘已经亲了自己一下,按照大明的传统礼节,孤男寡女在一起,又有了肌肤之亲,理该是自己的宝贝才是,所以感觉着这个卖国贼在占自己的便宜:“喂,我怎么听说有个女人是你的阿姨呢?哦,后边还带着娘呢!”
“哼,你说陈香桂吧?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她被我们老爹日过吗?”
“你脸上的黑逼窟窿能不能潄干净再说话?”毛仲被他引发了痞子习气,也气哼哼地粗话以对。
“她就是咱老子的小妾!”
“你爹的前妻也想玩?那不是乱了伦吗?”毛仲被古人胆大包天的思维震撼得半天合不上嘴巴。
“玩她又怎样?”毛承禄满不在乎哼了一声,自顾着猛吃。
毛仲绝倒。
夜,寂静无声,偶尔,也有小昆虫在屋角几几几几很可怜复可爱的叫着,好象就在身边,找了半天又不见,毛仲百无聊赖地仰面朝天平躺在乱草中,有些潮湿的地面干冷生硬,借着昏黄的灯光,居然看见香雪赠送的两只小老鼠在神秘地游逛,那贼兮兮的小眼睛盯在毛仲的脸上,有了许多怪异。
夜幕昏黑,纸罩的油灯最后挣扎着跳跃了几下,终于无力地熄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只能听见远处大海的波涛,轻轻荡漾来去。好象这岛屿是条小船,在海面上孤独的飘零,又好象有一条钟摆,左右来去,周而复始。
毛仲回忆着那个火辣辣的陈香雪被迫吻印自己的无奈狼狈情景,非常可乐。老实说,她的身材苗条固然,丰满不足,青涩有余,成熟风韵欠佳,他也不是处男,知道女人陪伴的妙处,少女虽然有少女的情致,往往不如熟妇技巧张扬,情趣饱满,就好象鲜艳夺目的西红柿,不仅看着鲜红欲滴,入口更是酸甜可口,汁液丰沛,谗人呢。对,那个在门口一晃而过的陈家大女儿,毛承禄的姨娘,倒是很丰满很白嫩很有性情的,水灵灵鲜嫩儿,想着她的模样,下面就火辣辣地发烫,硬得象三棱刺,很想找到一片柔软之处,狠狠地张扬疯狂。还有,那个冰梅也细皮嫩肉,饱满有型,挺有感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板哗啦啦地爆响,锁门的铁链条清灵灵地抖动。
“谁?”
“是我们的人!”黑暗中,对面三米外的栅栏里,毛承禄那阴森森的语言毒蛇一样冰冷地说。
毛仲唰地一声跳起来,毛承禄的兵?
果然,外面传来了呼喊声:“少帅?少帅?您在吗?”
“我在,老子好着呢!小子们,快点弄开!”
“是啦,少帅!我们也急!”话音刚落,一阵刀劈斧砍的声音,门板夹杂着铁链条哗啦啦一片喧嚣,轰!一些火光首先照进来,更多的海风阴凉地扑面而来,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打扮的人撞进来。
他们穿着红色的衣甲,武装到牙齿,三支松油火把的光芒,将之笼罩在光影交错的印象派画家的色彩里,沉重坚实的铁甲闪闪发光,甲片象鱼鳞一样密集整齐,将肥壮的躯体包裹成令人震撼的钢铁武士,装饰连贯的皮革,护心铜镜,刻着精美纹理的刀鞘,野蛮凶险的连孔,还有伴随着潮湿海风的骡马的骚腥,一齐挤压进了狭小的房间里。
毛仲将腰间隐藏得很好的匕首拔出,锋刃背后,葡伏在草堆里,一动也不动。
“少帅?”几个叛军士兵兴奋地呼喊着,簇拥到了毛承禄的面前,顺手几刀,将栅栏砍掉。“我们抬您出去!”
“还算你们有人味儿!”
毛承禄等待着士兵的巨斧砍断手腕上和腿上的细链。
“好了,少帅,咱们走吧!”
“咱的人往哪里走?陈继盛那个老家伙逮着了没有?”
“还没!不过,他也得意不了几时了,少帅,我们先走。”
“好,慢,还有那个家伙,把他也带走。”
“他谁呀?”士兵一脸恼怒,“少帅,您是怕他走漏风声?没关系,老子一刀捅了他。”
“胡说!老子可舍不得那样轻巧,老子要好好地伺候这位大爷,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刮上三千六百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毛仲老老实实地坐在监狱栅栏后面的枯草堆上,倾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千回百转,寻思着破解危机的办法,毛承禄的叛军来了能有他好果子吃吗?
栅栏被一阵乱刀劈得支离破碎,悲哀地散落在地上,三个叛军拿着雪亮的短刀,逼了上来,三角形地阵势,凶残的目光里放射出饿狼才有的贪婪攫取的冷流。
“就是你吗?小子?”一个家伙用刀比划着在毛仲的面前。他嘶哑的声音里饱喊含着清晰的刻毒。
把刀锋接近了毛仲的面部,扫出一丝丝的寒意。
毛仲哈哈大笑,摇头否认:“毛少帅糊涂了,哪里有功臣被他们关进监狱里的。我当然不是,不信,你们看他!”
毛仲淡定从容的态度震慑了三名叛军,使他们不由自主地顺从了他的手指去寻找新的目标,其实,那不过是毛仲的声东击西伎俩。他的手指目标是毛承禄。
就在三名叛军一愣神的功夫,毛仲突然发难。
以罕见的速度,右臂一摆,飞身疾进,最靠近自己的那个国字脸的家伙的腰间就多了一只手和一把短匕,匕首的锋芒在栅栏外面的火把辉映下,有着奇异的色彩,一闪而没。
毛仲的手,就抵在那家伙的甲衣缝隙处,三棱刺不仅深入润滑的肌肉组织,和以疯狂的回旋方式,最大限度地破坏了里面的脏器,接着,狠狠地一推。
马上就明白了问题实质的叛军挥刀就剁,直取毛仲,但是,现在,铁板一块的三角形攻击圈儿只剩下了两翼,其中一翼的刀刚扬起,就见眼前一花,他想也没想挥刀剁下时,只听喀嚓一声,手臂震得巨麻,几乎飞出。
他砍到了被毛仲刺杀的叛军的肩膀铁甲上。
那过程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一个一气呵成的动作,毛仲就解消了两个叛军的攻击态势。最起码是暂时瓦解。现在他有了新的对手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