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南阳
香岩寺,宣宗皇帝殿。呼延归海一袭唐装坐在殿前一张石桌旁,品茗凤凰三点头的紫阳浓茶,望着远处风景秋色,感慨:“东临龙山,西接虎山,北依后岭,南拱面山,形若莲花,自古香岩不朽啊!”
曹尉迟坐在殿前的杉紫木门槛上叼着香烟,怀里抱着雁翎腰刀鞘静静发呆。徐脂虎静静站立在清雍正时所立的重修宣宗皇帝殿碑旁,碑首浮雕二龙戏珠,中间篆刻“香严不朽”四个字。徐脂虎轻轻抚摸着碑石,若有所思。
肥胖的老和尚胸前挂着核桃般大小的佛珠,手上拿着串菩提子,拉着一个17岁左右的少年步履阑珊的走来。
“香山老儿你终于来了”呼延归海站起来迎了上去。“阿弥陀佛,归海兄你也终于还是来了!”老和尚单手做稽唱了个肥喏道:“这小子在我这还算安分着”。说完老和尚把身后的少年拉到面前:“人龙啊,这是我常提起的‘龟仙人’呼延归海,也就是你的养父啊!”
少年穿着一身青衫长袍,腰间系着根红色的麻绳,胸前挂着黝黑的念珠,眯着一双丹凤眼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位老叟,怯生生的不说话。
“人龙啊,还认得我吗?”呼延归海一脸潮红,笑呵呵的抚摸着少年的脑袋,仔细端详,眼中充满慈爱道:“你母亲姓徐,临终把你托付给我,我把你扔在这香岩寺一扔就是十年啊,你不怨我?”少年摇摇头,突然跪在地上,清脆说道:“徐人龙在这里给义父磕个头,当年若不是义父救我母子,人龙也不会苟活到今天,人龙不怨义父,只怨南京的赵浮屠不仁不义!”
曹尉迟听到赵浮屠三个字,猛然站起来,仔细端量这少年。
“造化弄人啊!”呼延归海扶起徐人龙摸着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古城,铁炉街
张守仁叼着牙签晃悠着身子哼着小调子走出了羊杂汤馆,点燃一支芙蓉王香烟,眼睛贼溜溜的望着一家新装修的发廊小屋,浓妆艳抹穿着红色皮呢子紧身衣的小姑娘翘着臀圆的屁股在擦着店面玻璃门。张守仁两眼放光死死盯着那翘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身。
“老哥,铁炉街一百零八号怎么走?”一身Reebok黑色运动装的男子撇了撇嘴边的小胡子问道。
张守仁上下打量这男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精瘦有虎气。“你去那干什么?”张守仁努力仰着头道。
“租房子”小胡子撇了撇嘴道。
赵龙象跟着李虎贲出了房间,俩人走下楼梯,看到张守仁带着小胡子的男子叨叨絮絮的说着话。
小胡子掏了钱,直步上了楼梯,猛然止住脚步盯着李虎贲:“香岩寺吾痴?”
李虎贲眉毛一挑粗声粗气:“正是俺!”
小胡子不再说话,低头上了楼。
张守仁望着赵龙象下来,正要准备说话,看到后面的李虎贲欲言又止,低下头想要走,李虎贲冷笑道:“你这房东,见俺怕什么!”张守仁点头哈腰:“没什么,没什么我还有事呢。”
“站住,俺有话要交代!”李虎贲龙行虎攘的走到张守仁身旁:“以后他要充电是不是可以免费?”李虎贲指着赵龙象恶眉瞪眼问。
张守仁想要辩解,李虎贲拍了拍张守仁的肩膀突然爽朗一笑:“行个方便嘛!”。张守仁叹了口气说了句好,李虎贲满意的冲赵龙象嘿嘿一笑,赵龙象点点头微笑。
望着俩人出门,张守仁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打开电脑浏览网页,房间门响了。
小胡子站在外面叼着香烟问道:“老哥,这院子住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张守仁坐在电脑旁翘着二郎腿,想了想:“应该有一个,才搬来住的,501号,就在你上面住。”“谢了!”小胡子走了。
上了楼梯,站在501号房间的门口,小胡子看见门是虚掩的,推开门走进去转了一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老板,我到了!”
陈隗山独自一个人走在古城街道上,秋风肆无忌惮的吹拂着他的衣襟,小胖子抚了抚眼镜框,吸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鼻涕,突然被一辆粉色自行车挡住,骑车的是一个红扑扑小脸蛋儿的女孩,陈隗山嘿嘿咧着嘴巴:“同学你好啊!”那女孩撑起车子手上带着一个毛线织成的小手套露出五根雪白的小手指,伸出手说道:“我叫辛婉茹!”
看着这只手伸过来,小胖子在身上抹了抹自己的手握上去,快速的收回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
“我认得你,陈隗山,电子工程系的!对不对?”辛婉茹笑嘻嘻的说。
陈隗山点着头,摸着后脑勺问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辛婉茹笑着说:“你真不记得啦?开学那会你还给我扛过行李,还自我介绍了”。陈隗山细细想了下,心道,开学那会自己装作学长搭讪过不少女新生,哪能记得啊。
“哦…记得记得,辛婉茹汉语言系?”陈隗山试问。辛婉茹笑着点点头说道:“天冷,前面有家休闲咖啡,去坐坐?”
美女有邀?陈隗山搓着双手一脸羞涩的问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辛婉茹推起车子,转过身:“怕什么!我又不吃你,上来吧!”
李虎贲出了门,站在小巷口,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跑来一个瘦小的男子,寸头,穿着一件咖啡色皮夹克急匆匆走来:“虎哥,车在外头。”李虎贲转过身对赵龙象道:“小祖,带你去俺的场子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