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冷风席卷着大地,街道行人匆匆而过,柳依依散着秀发,抱着胳膊,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一阵秋风吹来,秀发飘荡,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了洁白的脸庞。柳依依咬着牙,纤白的手抹了一把眼泪,不知不觉走到了铁炉街。
坐在米线包子摊的小凳子上,柳依依要了一份麻辣米线,飘红的辣油点缀着葱花香菜,飘着一层小虾米在上面,柳依依喝了口热汤,突然感到想吐,转过身使劲的干呕。
旁边的小年轻客人看到后,指指点点,柳依依急匆匆吃了米线付完钱,起了身子,独自一个人在街道上转悠。
……
赵龙象在网吧坐了会,看到小胖子还在浏览网页,站起来拍了拍陈隗山的肩膀:“哥先回了!手机还你!”
“哥,手机你先拿着用!”陈隗山头也没回说道。
赵龙象点点头,出了包间,看到唐楚绣和孟昭几个人在另一个包间,去打了招呼。
“大哥!你来了!”孟叶嗓门大,站来迎了上去。
“你们玩什么?”赵龙象示意孟叶坐回去。
“没什么,和老四老六几个玩个穿越火线,这游戏可好玩,我刚学会,太刺激了!”孟叶摸着脑袋说道。
“你们玩!”赵龙象也没打扰唐楚绣几个人,走了出去。
来到吧台,看到王龙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赵龙象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走在街道上,赵龙象点了根香烟,手插在裤兜里,去了趟金碧辉煌洗浴会所,在门口遇到那个烧锅炉的小老头。
“大爷,天冷了,去里面暖和暖和吧!”赵龙象给小老头递了根香烟。
小老头拿着香烟在鼻子上问了一圈,笑眯眯说道:“这烟抽着硬实,我年轻那会在红旗厂经常抽!”
点上香烟吸了一口,小老头缓缓说道:“唉,把大半辈子交给了厂子,谁知道厂子突然会成了这样!”
“您老原来是红旗纺织厂的?”赵龙象拉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老头身旁说道。
“可不是!当年咱也是技术骨干,呵呵!”小老头笑着说道。
赵龙象笑着又问道:“对了大爷,您在这里烧锅炉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大和尚给了咱一千五,管吃住,咱也乐呵!”小老头说完,看了一眼赵龙象,支支吾吾又说道:“现在您是大掌柜,能不能多补助点,家里老伴还躺在床上……”
赵龙象点点头说道:“大爷,我先进去,您冷了去大厅坐会暖暖身子!”
小老头依旧笑着,也没说话,看到赵龙象进去了,自个拿着铁棍戳着炉子里的火,又加了把炭。
进了会所,赵龙象穿过来往的客人,走进办公室,刚坐在沙发上,寸头男子就敲门进来了。
“来了!”寸头男子笑着脸,顺手沏了一杯热茶递给赵龙象。
“小马哥,外面烧锅炉的大爷您给开多钱一月?”赵龙象问道。
“一千五啊,怎么了?”寸头男子说道。
“你看能不能再加五百?每月发两千块?”赵龙象望着寸头男子说道。
听了这话,寸头男子思索了一小会,这才说道:“行啊!现在你管事!我听你的!”
赵龙象笑了笑,抿了口茶水站起来道:“我也不坐了,得回去了,明天张彪过来你和他详细谈谈!”
寸头男子点点头,把赵龙象送到门口,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赵哥,财务那块,你还是接了吧!”
赵龙象明白寸头男子的意思,摆摆手道:“财务这块你就多担着点!”
寸头男子点点头返回了会所。
“大爷,您就放心工作!”赵龙象冲着小老头点点头,慢慢走远了。
回到出租屋,张守仁看到赵龙象回来了,急忙走出房间笑着说道:“小赵,来!到哥哥屋里说会话!”说完拉着赵龙象来到自己房间。
“嫂子今晚不在?”赵龙象坐在一张沙发上问道。
“你嫂子又去外地旅游了,这大冷的天,去什么三亚,咱也不当家,就随她和几个亲戚去了”张守仁在房门忙活着拿出一瓶十二年西风,端上两个玻璃杯,一碟油炸花生米,放在桌子上。
“来!今晚陪老哥哥喝一个!这可是好酒,我珍藏了几年的!”张守仁说着打开酒盖,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酒。
窗外冷风习习,赵龙象陪着张守仁在房间喝着酒,俩人熟络之后,张守仁就开始谈天说地的胡侃。
“人这一辈子真他妈不容易,哥哥我也算是屌丝逆袭了一把,当了个凤凰男,这不就什么都有了!你还年轻很,以后机会多多!”张守仁晕晕乎乎的说着话。
赵龙象也是有些醉意,就着花生米,静静听着张守仁胡言乱语说着话。
“年轻人,不能因为自己是个文青,就轻视那些为了生活为了亲人而卑躬屈膝蝇营狗苟的人。不能因为自己是犬儒份子,就去挖苦那些肯见义勇为的“傻子”。不能因为穷,去仇富。不能因为富,去为恶。好人没有好报又如何,就当给子孙积德。一个男人,做女人的情人,做丈夫,做子女的父亲,上心与否,富贵时的一掷千金看不真切,唯有落魄时的低头,弯腰,咬牙,才看得出来。所以别总想着以后出人头地了,飞黄腾达了,再去如何如何付出,应该转一转身,看一看是否能给她或者孩子们做一顿饭,洗一洗衣服,问一问她们是否开心。”张守仁嘴里又开始胡言乱语。
赵龙象时不时点点头,突然觉得房东还挺有内涵,于是开口说道:“张哥,你说着话兄弟听得懂!受教了!”
“走一个!”张守仁端着酒杯与赵龙象干了一杯,突然放下酒杯又骂骂咧咧说道:“过的什么狗屁日子!你以为张哥我小日子不错,收着房租,那真他妈是混吃等死!哥哥我是上门女婿,天天瞅着老婆的鼻子孔说话!心里苦着啊!”
“所以啊,这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平淡,无奇,温吞,蛰伏,占据了90%,剩下的5%可能是危机,危险与机遇并存,胜了,就是跌宕精彩,输了,就继续做无名小卒,最后的5%可能是幸运,抓住了,可能一鸣惊人,成为短暂的主角,没抓住,只能傻傻的守株待兔。如今这社会何止是长安居不易,任何一个房价飞升鸡飞狗跳的城市,都不容易,金钱,名利,美娇娘,光宗耀祖,立言立德立功,都在进行残酷的零和博弈!”
又灌了一口酒,张守仁叹着气说道:“这生活它就想着法磨去一个人的棱角,就像哥哥我,已经扣上了平庸的帽子,成了无名小卒子,都他妈被践踏的踩成烂泥了!”
赵龙象拍了拍张守仁的后背,端起酒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须尽欢,人生得志须大醉,人生落魄须大醉,人生最多尽欢个百年,今天咱哥俩醉它个三万六千五百场!”
张守仁迷迷糊糊听到这话,神情猛然激动,端起酒杯喊道:“醉他个三万六千五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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