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平侯看着玉瑾瑶的眼神愈加的耐人寻味了,但愿他们在这个时候再相遇,一切都还不算晚。荣平侯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玉瑾瑶的肩膀,连话语中都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把手中的香囊交给了玉瑾瑶。
“那就暂时给你保管!走!我送你回府!”
听到荣平侯的话,玉瑾瑶本是接过香囊的手本能的往后瑟缩了一下。荣平侯恍然一笑,对着玉瑾瑶打趣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若是那日不进宫,就没这倒霉事了!”
很显然,荣平侯的话说的很是刻意,分明就是故意逗弄玉瑾瑶的,可他心里头却只有一个念头:还好,你进宫了,还好,你出现了。
“那你只当是没见过我便是了,何必这番没完没了的!简直就是个姑娘家!”
荣平侯呵呵一笑,伸出食指在玉瑾瑶的脸上轻轻的戳了几下,话语更是说的云淡风轻。
“好啊!那我不说!全当是你欠我一次,来日记得还,我可是时时会记得来讨这个人情的!”
玉瑾瑶咧嘴一笑,似是撒娇一般,轻轻的拉住了荣平侯的衣袖。
“那……你可不可以……”
玉瑾瑶话未落,便传来了荣平侯清冷的声音,‘安心吧,我不会娶你长姐’,话落,玉瑾瑶就似得到什么人间至宝一般,激动的不禁一把抱住了荣平侯。
荣平侯顿时身子一僵,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更显的自个儿越发的可怜了。他希望有一日,没有任何的缘由,玉瑾瑶只是心甘情愿的伏在他怀中微笑……
都说玉鸿疼惜玉瑾瑶,这话还真是不假,也就玉瑾瑶离家出走,玉鸿才会慌张的派出上千人出去寻,如今更是心急如焚的在青花台等着,连上朝都不曾去。
“侯爷!瑾瑶郡主回府了!”
玉鸿的眼中出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喜色,短短一夜,恍如隔世,伯梁侯也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听到下人的禀报,那声音,任是天下妙音也无法比拟的美妙,那是心头的至宝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
“快!快去瞧瞧!”
伯梁侯的脚步不觉之间已经变快,走的太过急,险些从青花台高高的台阶上摔下,伯梁侯倒也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侯爷……同瑾瑶郡主一同回府的……还有一个男子!”
伯梁侯心中闪过一丝的不安,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前来禀报的下人。
“嘴巴给本王闭紧了!瑾瑶仍是尚未成亲,若是传出这种事,如何得了!”
伯梁侯维护玉瑾瑶之心显而易见,护犊情深之意,在伯梁侯府唯有玉瑾瑶一人独享。思及此,玉鸿也对昨夜玉瑾瑶的去处更是担忧,昨夜难道整宿都是同一个男子一道儿?光是想想,玉鸿便不安起来,更是在心里头盘算着如何处置了那见色起意的浪子!
走到府门前,玉鸿便停住了脚步,只是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玉瑾瑶娇小的身子完全被遮挡了。距离不算太远,但也只不过能隐约的听到两人在说着什么,似乎像是争执一般,可一阵争执之后,男子随即便引来了玉瑾瑶一阵的穷追猛打,一切印在玉鸿的眼里,倒像是在打情骂俏,脸色更是暗黑了。
没曾想,那道背影回过身来,伯梁侯才彻底的惊了,这不是荣平侯吗!
伯梁侯始终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荣平侯身为先皇七子,贤太妃独子,若说是以前前来拜访,这似乎合理一些,可如今,都已是物是人非了。对于伯梁侯这种马背上得功名的人而言,夺了兵权,同削爵又有何分别,荣平侯的到访,让伯梁侯受宠若惊。
玉鸿看到玉瑾瑶无恙,荣平侯又到访,一时间倒也顾不得玉瑾瑶了,遣了下人把玉瑾瑶送回了青花台,便和荣平侯一同进了书房。
刚进书房,荣平侯便给伯梁侯行了一个大礼,两人位数同级,荣平侯这番倒是有些纡尊降贵了。
“伯梁侯安好。”
“荣平侯乃是皇亲,老臣受不得您的大礼。”
荣平侯浅笑,对着伯梁侯奉迎着。
“伯梁侯三朝元老,玉家几代忠臣,冲这点,梓祺也该行这个礼。”
……
玉瑾瑶一个人坐在窗前生着闷气,虽然听访琴说,父亲找了她一宿,但是如今却对她不闻不问,着实可恨,若是父亲一会儿来青花台,她定然不见。
玉瑾瑶的窗前种着一株梨花,本是在汉阳阁前种着的,玉瑾瑶八岁那年,移栽到了青花台,青花台地势高,悉心照料了许久才存活。
玉瑾瑶也曾听父亲说,这是娘亲当年初怀身孕事,在汉阳阁播下的种子,所以如今也是格外的宝贝着,也算是对娘亲的一份念想。
人说梨花,便是离花,也从未有大户人家会栽种,更不会种在殿前,可玉瑾瑶就是偏爱。
风雨凄迷,梨花满目,五角亭檐,线落如珠。玉瑾瑶喜欢梨花,更是喜欢梨花的诗句,喜欢梨花淡白色的高雅,冰肌玉肤,柔美无比,喜欢梨花抖落寒峭,独占枝头的刚毅。玉瑾瑶也正是这样的女子,刚柔并济,美丽的移不开眼。
……
不过一盏茶的辰光,荣平侯便满脸笑意告辞,显然,荣平侯今日与伯梁侯相谈甚欢,不仅是荣平侯满脸笑意,就连这伯梁侯也是满面春风的。
刚送走了荣平侯,伯梁侯便风风火火的赶去了青花台,可却被拒之门外。
玉瑾瑶自从回府之后心中满是忐忑,眼皮不停的跳,心中很是不安,想及父亲和荣平侯谈了这样久,总觉得父亲要见她是因为那日御花园之事,言语间,倒乖巧了不少,倒也让伯梁侯进了去。
“父王找瑾瑶究竟何事?满面春风的,难道父亲真想把长姐嫁给荣平侯,若是如此,那瑾瑶下次出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伯梁侯浅浅一笑,话中饶有意味。
“并非此事,瑾瑶也不要总念着,父王不会为难瑾菲的,荣平侯今日同父王说了,他不会娶瑾菲,父王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