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龙珏轩就是这样无情的人,可玉瑾瑶心口还是被深深的刺疼了。
“好生歇息,你被下了药,一会儿让太医来给瞧瞧。”
龙珏轩不想回过身去看玉瑾瑶此时那脸上失落的表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玉瑾瑶看着那道渐渐离开的背影,药物的作用让她的思维早已不受控制的脱去了自己的衣裳。
窗前一阵风,吹灭了案上的烛火,一个黑衣的男子闪入殿内。玉瑾瑶别过身子,把身体蜷缩在被褥之中,玉瑾瑶被划破的手掌染红了被褥,玉瑾瑶狠狠的捏着手掌,试图把疼痛加深,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玉瑾瑶怕黑,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床榻的更深处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闻着空气中杀气,觉着这屋子里头有人。
“你是梨妃?”
黑衣人似是询问,又像是质问,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的温度。玉瑾瑶有些糊涂的点了点头,想了半晌,才发现这黑漆漆的一片,如何能够看见她点头,说了句‘是’。
“那就好。”
只是一瞬间,黑衣人便移动到了床榻前,欺身而上,把玉瑾瑶的双手死死的扣在手中。玉瑾瑶慌乱不已,明明那么厌恶他的碰触,可这种冰凉的触感,让她身体的灼热得到了解放,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玉瑾瑶狠狠的推搡着黑衣人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开。
“你最好乖乖的,我只负责毁了你的清白,若是因此没了命,可怨不得我。”
玉瑾瑶慌乱无措的踢打着黑衣人,却因为药越发的严重,踢打的手臂和双腿渐渐的柔和起来。
只是一瞬间,快的都无法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一闪身,走开了好几步,玉瑾瑶揪着被褥急促的呼吸着。
“这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黑衣人循声而去,轻轻的撇眼看了看龙珏轩,一句话不曾说,便想从窗口飞身而出。龙珏轩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阵掌风狠狠袭过,窗被‘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两个人在窗台前打斗起来,两人本是不相上下,只是黑衣人的肩膀还受着伤,一时间有些支持不住了。
“不自量力!”
龙珏轩似是嘲讽一般看着黑衣人,嘴角的笑容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杀气。黑衣人见状,随即便拔出了肩膀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胸口。
“也难为江琪雪,找了你这么个敬职敬责的买命人!”
黑衣人的身子轻轻一颤,眼神中充满了讶异。龙珏轩的眼神尽是不置可否,就算这黑衣人不说,他也大概知道,这定然是江琪雪所为。这几年来,江琪雪做了什么事他都知道,只是他如今要借助江平的势力,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龙珏轩看了一眼床榻之上不停扭动身子的玉瑾瑶,轻轻的点了她的穴道,从怀中拿出了一颗药丸,轻轻的给玉瑾瑶喂下。他本是想请太医来瞧瞧的,可今日玉瑾瑶中媚药是皇后所为,他也不想声张,边回乾安殿取了解药来。
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幕,龙珏轩清楚的知道,这是江琪雪的计谋,可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真的脑袋空空的,愤怒的就想把眼前的人撕碎。既然黑衣人已经自尽,那他也自然会假装此事从未发生过,龙珏轩清楚的明白,此事的江琪雪动不得。
“朕扶你起身,喝口水,明日一早便不会有事了。”
龙珏轩扶着玉瑾瑶的身子,拿着杯盏亲昵的喂着玉瑾瑶。他是一国之君,分明那样讨厌她,为何还要如此的帮她?玉瑾瑶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眸子紧紧的锁住龙珏轩,似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看到玉瑾瑶眼中的询问,龙珏轩刻意的避开了那道目光,拿起一个白玉瓷瓶,给玉瑾瑶划破的手掌上药包扎。
“有点痛,忍着。”
玉瑾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龙珏轩认真替自己包扎的样子,她顿时好幸福,有那么一秒,她竟觉得,他们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夫妻。
“怎么了?看什么呢?”
龙珏轩的话,让玉瑾瑶一时间尴尬的无法闪躲,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龙珏轩轻笑,看了一眼玉瑾瑶,扶玉瑾瑶躺下。
“好生歇息,刚服了解药,明日一早,穴道自然就解了,也就没事了。”
玉瑾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一笑,看着龙珏轩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关于这黑衣人之事,龙珏轩也不想妄自惊动了其他人,亦是不想打草惊蛇,陆全福自幼跟在他身旁,信得过,便让他去处理此事。
回到乾安殿,龙珏轩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并非是谁人寄来的密函,而是玉瑾瑶床榻边不慎落下的,本也不在意,只是这信封之上的那四字‘瑾瑶亲启’,分明就是伯梁侯的字迹。龙珏轩从开始的开始,便早就开始怀疑玉瑾瑶入宫的目地,可玉瑾瑶的眼神,清澈的看不出半分谎言,他本以为,玉瑾瑶所言都是真的。
展开信笺,龙珏轩懵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可笑,竟然会想要去相信玉瑾瑶,伯梁侯当真是好大的野心,竟想利用玉瑾瑶夺回兵权,真是不自量力!
“宣阳宫夜宴,为父分觉瑾瑶之为难,宫闱难顾,父亲实也无法护你周全。瑾瑶务必谨慎小心,若能得圣宠,玉家必能重回昨日。深宫难为,为你来日,父亲必保你一个殷厚的娘家。虽已抉择,并非无从回头,若心生悔意,倾宫覆殿,亦会助你离宫。”
‘倾宫覆殿,亦会助你离宫’?龙珏轩把信笺狠狠的拍落在案几之上!玉鸿这是想逼宫吗!想重回昨日!简直是痴心妄想!
虽说开始就知道伯梁侯的野心,玉瑾瑶入宫前,他便知道,玉瑾瑶不过是伯梁侯安插在宫中的眼线罢了,可为何,他还是想努力的去寻求一个理由,为玉瑾瑶开脱。
可惜,并没有那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