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听了暗道惭愧,随后也释然,自己欺负他女子是不对,他女子打死自己也该,唯独他拿着家伙来想把自己刨坑埋了就不对。不管我生前多么恶,必定是死了,你也不打算报官,就想趁着天色晚埋了,好让神不知鬼不觉,这不是把人整惨了?小丫怎么办?寡妇又怎么办?她们两个还不得急死。
这样一想,土鳖又觉得自己有理,底气足了。皱着眉头问道:“叔,那这事怎么办?”
一听这话,木匠就害怕了,鬼魂在问自己该怎么办?这是摆明了在索命,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自己闺女偿命?不行,绝对不行,自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岂能给死人偿命?
当下心里一狠,又拣了铁锨上来,指着鬼魂索索发抖,“你别过来,老实告诉你,这事你怪不上我女子,她也是无心的,要偿命,你就冲我来吧。”
张雷一脸郁闷,“说什么呢,我怎么能找你偿命,我虽说没读过书,是非还是分的清楚。”说完在心里考虑,究竟该怎么给他解释,自己又没死,但那女子确实是自己糟蹋了,按他的想法,不如这事就这样算了,大家都别声张,传出去也不好。
木匠却不这么想,还以为张雷这么说的意思是就算他想偿命都不行,非得找自家女儿索命。当下大喝一声,也不害怕,直接轮起铁锨冲上去。心里只抱着一个想法,奋力一搏,说不定会将这恶鬼弄死,弄不死也不怕,等他弄死自己,自己也成了鬼,再和他斗,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女儿。
张雷还在心里念叨,木匠的铁锨就已经飞到,眼看就要从脖子上划过。张雷只将两脚一分,身子就齐茬矮了一截,铁锨擦着他头顶飞过。
这一手在其他三人看来,不亚于神通,心里直感慨,变了鬼就是好,身子都能长能短了。
木匠也被吓了一跳,看那鬼魂的闪避方法和速度,普通人类根本不是对手,这可如何是好。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鬼魂怕人的唾液,见到鬼后吐上一口,鬼就会跑。当下也不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于是丢了铁锨,嘴巴里一阵咕咚,弄出一大口唾液,奋力向张雷身上喷去。
早在他口里唾液运动时张雷都感觉不对,因此注意提防,眼见他要吐痰,脚下一动,踩着七星穴位就滑到一边。和那口唾沫擦肩而过。
这一手更是将众人镇住,都没见他脚下有动静,身子就飘到了一边,看来这恶鬼本事不低,这可如何是好?
木匠见那边东强和二狗也吓的脸色苍白,急忙奋力道:“你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这恶鬼已经发疯,现在他只对付我,等吃了我就会吃你们两个,人鬼殊途,还不和我一起,并肩子把这东西给收拾了?”
两个贼子原本在害怕,听木匠这么一说,再看木匠拿着铁锨一脸正气,顿时觉得心宽,不再害怕,同时大喝一声,以状声威。喊过之后也觉得胆壮,不再害怕。二狗将火铳从背上摘下,东强拿了开山刀,想了想又扔了刀去抢了洋镐,武器长一点更有安全感。
张雷一时愣住,失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木匠沉声说道:“人鬼殊途,你既然死了,就该去阎王哪里报道,为何还要留在人间害人,今天我们爷们三个就要联手为民除害,消灭你这个孽障。”
两个小贼也一声附和,“对,我们爷三联手,消灭你个孽障。”二狗说完就将火铳举起,对准张雷胸口,口里哇哇大喊,准备射击。
这是老式火铳,里面填充的是火药和铁砂,一出去就是一大片,成散射状,平时山民们用来打鸟,射程也就五十米内有用,五十米外铁砂就没力了。虽然威力不大,但近距离对着人给上一下子,不死也残。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二狗是害怕还是激动,瞬间就按下扳机,嘭的一声震天响,眼前一片烟雾,到处都是火药的呛味,三人忙往后退,生怕这一枪没打死鬼魂,反被他咬上一口。
等烟雾散去时,三人才发现,鬼魂不见了。立时同出一口气,软到在地。
歇了两口气,木匠又一猛子站起,扯着二狗衣领道:“你两个畜生,刚才为什么要诋毁我女子?啊?”
二狗一愣,赶紧回话,“没有啊大叔,我没有诋毁你家闺女。”东强也在一旁替二狗辩解,“是呀是呀,好叔哩,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你家女子,我们要是敢胡说一句,立马就叫鬼魂抓了去。”
这样一说,木匠更气,松开二狗就拿了铁锨起来,“到这时候你们还敢胡说?看我今天不把你两个拍死。”
刚才三人同时面对鬼魂,唯独木匠胆气最正,两个山贼都吓的快尿裤子,如今灭了鬼魂,当然是以木匠最盛,自然不敢反抗。同时跪了下来哭喊:“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又加上两个小子平时都跟着村长身边,喜欢揣摩人心思,眼睛一转就明白了木匠的意思。赶紧改口,“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胡说,小敏是个好姑娘,王家女婿是个大色狼,他个不要脸,采用欺骗手段,将小敏骗到山上,还想图谋不轨,结果小敏宁死不屈,勇敢斗争,最终将这恶人打死,为民除害。”
这样一说,木匠才变了好脸色,将二人扶起,嘴里责怪道:“我说嘛,我女儿怎么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肯定是被那小子欺负的,现在好了,恶人死了,我女子也安全了。”
两小贼又是一阵奉承,“对,对,叔说地对,小敏也安全了。”
木匠将铁锨一放,又是一声长叹,“哎呀,可惜,贼子是死了,可苦了寡妇两母女,她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呀?”
两小贼同时愣住,不知道木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相互对望一眼,东强大着胆子问道:“叔说这话啥意思?难道是想?嘿嘿,不瞒叔说,我们两也想,不如就趁着今晚,我们三个一起去,叔先上,我们把门望风。”
“放屁!”木匠气的一阵跳脚,将铁锨往地上一插,“放你们的狗屁,叔是那种人?叔只是可怜小丫那个女子,刚跟人定了亲,男人就死了,比她娘还惨,她娘好歹还过了几年的夫妻生活,小丫才过了一晚,就成了寡妇,你说可怜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