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瞎子,你觉得那姗姗长的怎么样?”
澡堂子里,张良和瞎子互相搓着背,张良询问着瞎子。
“瞎子?你怎么不说话?”水流声可能掩盖了张良的询问声,张良有点着急。
“我说良子,你丫那时候纹的身?怎么弄的跟清明上河图似得?”
张良有点疑惑,也许是瞎子又到了一天一次的大姨夫时间,张良从小就不记得他有过纹身。
“良子,你别乱动你屁股,我看看这终点是什么?”
“滚!丫的骗我,看我菊花是吧,感情你这小子想女人想疯了!”张良转过身去朝瞎子一大嘴巴子,他摸着脸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丫滚蛋,赶紧穿衣服走,要是回去我照镜子没见到纹身,我弄死你小子,我张良可是个直男!”
瞎子二话没说,拿着肥皂,就往更衣室跑,张良也赶忙擦了擦身子,然后到更衣室穿上衣裳就走了。
内蒙的天气偏冷,张良和瞎子那屋没炉子,杨姗姗恰巧又出去看病人,张良便趁着这个时间段,拿着镜子到她的屋子烤火,然后就脱下上半身,让瞎子拿着镜子,照着张良的背。
说实话确实吓了张良一跳,张良清楚的看见自己背上纹着一个地图,仿佛迷宫一样。看着瞎子让你他妈不信我的表情,看来明天早上扫地的活归张良了。
“你长这么大没看见过?”瞎子问我。
“你他妈才无聊看自己背呢!”
瞎子有点好奇,他仔细盯着张良的背,用手摸了摸说:“良子,这不是真的纹身,这仿佛是印上去的,你不会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着了邪吧?”
就在张良刚要回答他的愚蠢问题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双脸红扑扑的,戴着护士帽子的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我和瞎子,然后低下头轻声的说:“你们继续,我没看见。”
然后,就消失在惊呆的我和瞎子面前,一溜烟跑了出去。
张良说:“瞎子!快去追!解释解释啊!!我把上衣穿上再去找你!老子未来的幸福都靠你了!”
瞎子扔下镜子,跑了出去,留下张良一人独守空房。
张良用镜子又看了看脊背上的纹身,摸了摸挺光滑的,如果是纹身,摸起来应该会很皱,粗糙程度很大,但是现在的手感却是让张良自己信服我并没有纹身。
那纹路很工整,左右对称,这显然是一个藏宝图一类的东西,而且和一般藏宝图不同的是,上面用到或者是注释的文字都是象形文字,如果说这地图上的地点存在的话,那也就是个很古老的时代,甚至可能在那里找到恐龙的化石,但是这样一份地图为何会在我的后背上,长这么大,张良又怎么能没有注意到,即便如此,小时候父母也应该注意到吧。
虽然是长途,他还是拨电话给远在南方的父亲,也许他知道真相。
“喂?你找谁?”
“爸,我是张良。”
“对不起,你打错了。”
“等下,就是这个号码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啊。”
对方电话占线。
怎么可能记错呢,张良又尝试性的打了过去,但是对面要么占线,要么无人接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先穿上上衣去找姗姗解释吧。
此刻的张良刚穿戴好了衣服,戴上了大棉帽子,从杨老板的家里跑了出去,外面大雪纷飞,雪花的大小和张良小时候玩的王牌一样大,他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睫毛被雪凝住了,能见度特别小的道路上,他看见瞎子在向自己挥手。
“瞎子,杨姗姗呢?”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大雪和风勾结在一起,那刺耳的刮风声和击打在人们脸上的酸痛交织在一起。张良不得不增高了几个分贝来和瞎子交流。
“我说,杨姗姗呢?”
“被老杨接到医院了!”
“她穿的那么薄。”
“良子别管了,她爸给她带大衣了,想想咱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去。”
张良搓了搓手,看着眼前纷飞的大雪,吹了几口热气。
“瞎子,咱先回去。”
“嗯。”
在卧室里,张良和瞎子抖了抖身上的雪,将衣服摆在衣服架上,张良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表,下午四点半。
瞎子在屋内踱步几个来回,令张良心烦意乱。
张良无奈用脚踢了瞎子一下说:“你这是干什么?别瞎转悠了。”
瞎子这才停了下来,说:“良子,你后背地图上有一个标识就在内蒙古境内,而且离咱们很近,我在想,咱们去还是不去。”
张良听到这,才想起来自己脊背的事情,刚才满脑子还想着杨珊珊是不是误解他的性取向了,要是真的无解了怎么办,是把瞎子赶走?还是赶走?
“什么地方?今天大雪,去其他地方咱也干不了活,瞎子你说的什么地方。”
“八白山。”
张良又脱下内衣,拿起瞎子取来的地图核实这个地方。
和地图上的完全吻合,而且离他们所住的地方不是特别远,虽然要走一段路程。
张良和瞎子看到这里,两人莫名地兴奋起来,张良让瞎子去鼓捣装备,再拿些军用干粮,万一大雪封山,还要做好在八白山长住的打算。
“瞎子把你那破钢笔给我用下!”
瞎子正在装行李,听到这,诧异了一下。转过身去对着张良一脸疑惑。
“搞毛啊,让你拿个钢笔怎么这么费事。”
“只是惊讶,你原先从来不碰钢笔的。”
“怎么?我打算给杨珊珊写一封信免得她挂心。对了,你送她上老杨的车时说什么没有。”
“她说看错你了,再没说什么。”
张良听罢,急忙冲瞎子大喊:“她说了什么?”
“他说看错你了!!”瞎子也被张良弄的不耐烦。
张良此刻默默高兴,看来姗姗是吃醋了,有戏。然后自顾高兴了一会,拿出钢笔给杨姗姗写了一份信。
信中无非是什么关于他们要出去一趟,到八白山去,一切安好请勿挂念。张良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
张良正纳闷的时候,瞎子催促赶忙走,张良只好作罢,背上大型的旅行包,提上了强光手电和瞎子离开了老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