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为这种场面真是为之一震,这男子竟然将两件宝物都收之囊下,这花销是他张良一辈子也不可能想象的,这好比自己是主宰者一般,万事万物皆归自己所有,这样的人生哪有人不会去羡慕呢?
这报价一出,那坐在6号旁边的穿金戴银的大叔哼了一句:“小子,别吃了胖子,最后把自己撑死。”
台上已经开始准备定价,三秒内没有人继续报价,则这件盲拍宝物会被这位年轻人获得;张良朝那前三排的人望去,多的是咬牙切齿,还有幸灾乐祸的主,各式各样的心思,五花八门的举动。
随着主持人那句“恭喜!成交!”的结束语,众人倒是很好奇那黑布下面的宝物究竟是哪一件?
那位年轻人摘下墨镜缓缓走上了台面,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依然护着,主持人尴尬地向后挪了几步。
年轻人五官端正,面目清秀羞煞旁人,体形也较为协调,一看便是经常参加锻炼之人,肤色略显黑,但亚洲人的皮肤特征在他身上已经显的淋漓尽致,身高不高,和大众普通人一样;手指纤细,光嫩,一看便知不是经常干苦活的富家公子,而从整体上看去,此人更像是一个古代的美男子。
他先是朝在座所有的贵宾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地解开那遮盖宝物的黑布,平静而不失端庄,也不像魔术师那样吊足看客的胃口,宝物一眨眼就亮相于世。
张良见是一个立方玻璃盒子包裹,但是坐在这里看不清那宝物是何物,只能模糊看见貌似很小。
袁穆泽拿出事先准备的望远镜一瞅,见那宝物竟然是一封信,那所用信纸的成色少说也千八年了的样子;张良心急,便问袁穆泽是何物,袁穆泽把拍卖手册给他,指在最后一栏的宝物背景介绍。
张良定睛一看,这竟然是那封信,刚才自己没有细看,所以没有翻到后面,只是现在令自己唐突的是,刚才主持人所讲故事中的女尸死前留给夫君的信件竟然是真的存在,这信不是被那少家公子吞到了肚子里吗?这怎么可能?
张良问袁穆泽:“袁大炮,这买卖你看是赔了还是赚了呢?”
“这买卖我觉得是赚了,这信既然能到这里拍卖应该不会有假,更何况这信里面的内容无人知晓,其神秘程度配上今天东家给在座商业界、古玩界,暴发户介绍的离奇的故事来看,这信的升值空间恐怕比那女尸还要大,更何况那年轻小伙一人包揽两件和那故事有关的物件,这次交易肯定赚大了。”
“哦?这既然无人知晓,那怎么会有市场呢?”
“张良小哥,你初来乍到还没摸清今天的情形,今天基本就是那年轻小伙6号的主场,你看这主持人介绍的故事背景加上两件神秘而稀少的宝物出现,那台面上就算是泡屎,这么一吆喝一咋呼,这价格自然而然就上来了;我怀疑那6号早就有这种打算,甚至有可能和这东家有一腿,故意来做场宝物介绍给那前三排的商业大佬来听,这局看来就是为那些人布置的,你我也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看来今天是不会有龙玄符登场了。”
“这6号如此非同寻常,不知道袁大炮你知不知道他的底细?”张良问。
“你这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平常我袁穆泽在这拍卖会上也还算是个元老,经常光顾这里,那前三排的人我也基本熟络了大半,可是那6号好像是凭空出现,而且还被你们赶上了,这人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刚才去洗手间听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议论,说那小子是个暴发户,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变的腰缠万贯,富地流油,总之我想也有很多故事在那小子身上,是个很神秘的主。”
张良听袁穆泽这么一说,倒想认识认识那男的,那年轻人在台上倒是有些古人的魅力,再加上神秘的背景出身和今日出手大气的举动,肯定不是凡人。
这盲拍就是最后一场拍卖活动,这贵宾席上的人也渐渐散去,大家都去那中央酒店大厅参加今晚的宴会,袁穆泽说这次夜宴大家就不参加了,还是今早回去商量一下过些日子去那墓地的事宜。
众人回到了珍瑰阁,这珍瑰阁的台面不大,感觉很小,但是从后门进去,可是别有洞天,一个宽广的院子映入眼帘,这院子四周皆是能住人的房子,袁穆泽解释说这是北京的四合院,只是把其中一间房子弄作古玩交易,这整个庭院都是他朋友徐宇的房产。
两人从小便认识,大了,徐宇成了古董商,袁穆泽成为考古队长,两人互相照应,这赚钱的路子也就开了,财源广进,但是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又加上袁穆泽上次行动出了差错,这才导致濒临破产倒闭的危机。
张良看这徐宇,大众脸,和那袁穆泽不同,脸上多是些憔悴,但是经常笑嘻嘻的,看来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穿的也没多大讲究,市场上三四十的衣服在他身上也能见到,不做作,没有太多冠冕堂皇的话,这人倒是很符合张良的胃口,性格直爽,没有花花肠子,合得来。
一晚上,众人在那四合院中央的石桌周围坐着,徐宇把他的铺子打了烊,袁穆泽介绍了一下下墓之后每个人的具体工作。
陈波是记录工作,随身会携带笔记本等一些杂物,除此之外,这个考古团队还有一名医护人员,和他袁穆泽也经历了许许多多风雨,是个女的,叫赵雪莹,只是这几天在家休息,没有来;其次袁穆泽负责团队领导,以及这次下墓所用的工具,比如指南针、洛阳铲、防水手电,套绳等。
而袁穆泽要求张良他们也要备些东西,例如食物水一些的必备品肯定是要带,现在考古水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老旧,当然也需要些高科技,这墓地专用的金属探测仪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了,这东西略重,让张良等人分工背一下。
随后,袁穆泽给每日发了一个摄像仪,这仪器很小,想一个徽章可以别在衣服上,也好记录这墓下到底有什么东西,袁穆泽虽说是考古界的精英,但也不过是先头部队的精英,这下墓的苦活虽说来钱来的快,但是风险也极大。
袁穆泽给大家讲,上次团队里有几个人就是因为无组织无纪律,擅自乱动墓里的古董,慌乱中,触碰了机关,导致全军覆没,本来袁穆泽要升科长的事情也被组织上拦下来了,如果这次墓穴考古工作成功,那也算一雪前耻,袁穆泽说这个也是为了替大家的安全着想。
张良也明白他的话,其实他的话多半都是说给他们几个听的,几人心知肚明,都知道这次合作的关系,既然你袁穆泽不打算戳破这层窗户纸,那他张良也没必要去捅那窗户。
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团队默契,多的是共有的利益,这次考古之后的工资以及这几日在北京的住宿,也都是由袁穆泽和旅行者高层来发放,至于这两个老板之间协商问题,张良也没心听,和众人讨论了一会关于这墓下活动范围的问题便和瞎子他们打车回到了公寓。
凌晨时分,整个公寓里静悄悄的,人们早已酣睡进入了梦乡,万籁俱寂。张良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自这白天听到的那女尸的故事,自己就觉得很蹊跷,又加上这次拍卖会场上那个墨镜男子的神秘,自己根本想不到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是如何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
虽说,袁穆泽告诉他这是一种推销方式,一种变相的捞钱的方法,但是如果这男子不是单纯的为钱呢?而是真的对那女尸情有独钟呢?张良又一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哪有人对具尸体还着魔的呢?
装裹古曼童的包裹在张良床头柜里放着,张良这几天事情繁忙早已经忘记了那叫作七七的古曼童。
就在这时,张良的耳朵听到了轻微的破空之声,“啪”的一响,一个小土块轻轻的碰了一下窗户的玻璃,便落下。
张良转眼间朝那窗户下面看去,但见楼下人影一晃,自己又住在三楼,没办法去追,只能在这朦胧的月色下猜测是何人。
难不成是搞恶作剧的小孩?这不应该会,深更半夜的,谁家孩子还这么淘气。
张良叹了口气,走到了床前,倒是记起了什么,赶忙把床头柜里的包裹打开,这一看,一轻微碰撞在地的金属声响在屋子中昙花一现,张良先把古曼童的雕像放在一边,然后慢慢拾起掉在地板上的物件。
张良大惊!眼前自己手里拿的正是当时在梦境中楚南山人给予自己的物件——紫冰银。
张良把门锁死,以防瞎子他们见到,自己在灯下细细琢磨,如果说这紫冰银是真的,那写诗的楚南山人也不会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张良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但是酸痛的肉感刺激了大脑神经,这证明眼前看见的一切都是现实。
这紫冰银的材质张良自己全然不知,但是这上面雕刻的形状自己仿佛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现在有所遗忘,张良把那紫冰银放在上衣口袋中,然后静静的趟在床上,现在的他需要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