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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女书童 第11章 初识

过来半天,老爷看太太回来了,问清已经请大夫看过,少爷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随即,又哀叹,眼睛里满是对儿子的怜爱和恨儿子不知上进的悲伤。太太也十分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调教这一个宝贝儿子。

这时,管家回来禀报绸布庄的生意情况,看老爷太太的样子,猜到是为了骁少爷的学业恼火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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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骁少爷原来是在家请先生念私塾的,他说一个人读书没意思,老爷先后给他找了两个小厮伴读,少爷还是不好好念,理由是这两个伴读也不用功,没有好环境;老爷无奈,送他去了扬州最好的书院——崇雅书院,那里同窗少年多、氛围好,“孟母择邻”嘛,老爷也算给少爷择了个好的学习环境。

谁料到,梁骁有了这许多同窗,倒是有了玩伴,玩闹得更欢了,先生几次找老爷和管家告状。

在书院念书期间,老爷还给骁少爷换过两个书童作伴读,为的是散学后在家也有个学习氛围,但是骁少爷经常作弄书童,最终,两个书童都没留下。

先后四个伴读加上数位同窗,都没有让梁骁动了念书的心思,老爷一筹莫展。

前面四个伴读都是唐管家给找来的,因而唐管家觉得,骁少爷读书一事与自己也有干系。

于是,唐管家向老爷进言,提议找个女孩来伴读,没准骁少爷觉得新鲜,就学进去了。

老爷太太对这个提议极为惊讶,女孩子读书,就已经是少见的了,更没有女孩子去书院读书,还是当个伴读……但,停唐管家说的一席话不无道理,遂同意一试。

至于伴读的人选,唐管家提出花房的甜儿——她和骁少爷年龄相仿,人也聪明,脾气又好,能受的骁少爷的气,太太点头同意,老爷也准了。

-----由此,故事的两位男女主人公要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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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甜儿第一次出现在梁骁院子里的时候,如落汤鸡一般——衣服都湿了,头发湿湿的贴在脸上,还往下滴水——这是梁骁的杰作,要给新来的小丫头一个下马威。

甜儿没有说什么,接过唐管家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唐管家数落了少爷几句,将甜儿安顿好,叮嘱一番后离开了。

梁骁连蹦带跳地窜到甜儿屋里,冲着身上还水淋淋的甜儿得意地狂笑。甜儿抿着嘴唇看向梁骁,梁骁被她的目光震得怔在那里,笑容凝冻在脸山,注视着她深邃的黑眸,半晌才回过神来,与小厮一起悻悻而回。

回到自己房间,梁骁回忆起甜儿刚才的神情,还是有些出神,待梁绘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梁骁心上又生一计,决定要好好戏弄这个小姑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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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骁收拾妥当,梁绘帮他拎好书箱,两人一起出了门,唐管家早已等在门口,甜儿跟着从院里跑出来,肩上背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上学要用的书和文房四宝。骁少爷看见她,故作不悦道:“怎么这么晚,再耽搁就迟到了。”

甜儿看了看梁骁,目光中带着审视,说道:“那本《诗经》找不到了。”说完委屈地撅起小嘴。

“什么,你还把书丢了?你是去书院上学的吗!”梁骁一边批评甜儿,一边伺机偷笑。

甜儿突然抬头,正撞见梁骁诡计得逞的得意笑容,梁骁的表情僵住,忙还言道:“快走吧,晚了先生要骂了。”说着小跑起来。

甜儿急忙追赶,喊道:“你把书还给我!”

梁骁一愣,还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过,但看她样子急切,像是真生气了,而且唐管家也在旁边,担心他去向父亲告状,编丢了个眼色给梁绘,心里盘算着,到了书院有的是机会作弄她,不急在这一时。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到了书院,梁骁向范先生行礼,甜儿跟在后面照着做,先生纳罕地看着甜儿,又看看梁骁,梁骁丢下一句:“她是我的新书童。”不等说完就蹦跳着跑开了。

唐管家向范先生说明原委后,先生觉得女孩子来上学实在是不合体统,但梁家是当地大户,每年又给书院一大笔资助,每逢年节,给自己的束脩礼品也着实不少,唐管家言辞恳切,况且梁骁耽于玩乐,让女孩子伴读或许也是个法子。

范先生自我宽慰了一番,勉强同意了。

甜儿进门后,所有的眼睛都盯住她,始终没有转移视线,大家议论纷纷,怎么女孩子也来了……

甜儿在周围异样目光的注视下,忐忑不安地坐在了梁骁旁边的座位上,嘲笑声、起哄声不绝于耳,各种挑衅的目光也射向梁骁。梁骁觉得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甜儿。

范先生走近课堂,向同学们简单介绍了甜儿,叮嘱大家要一视同仁,另外——不要出去议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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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先生讲了《中庸》中的一篇,范先生讲得并不专心,他在为甜儿入学的事情发愁,毕竟这不合体统,如果学生的父母知道了,难保不来兴师问罪,恐怕书院也会觉得有伤风化,不再聘请自己讲学……

因为分心,有几处范先生走神了,课讲得大失水准。

不过,学生们也不专心。大家看西洋镜似的看着甜儿,根本没有心思听课,各种思绪在脑中飘摇,这帮大部分是九岁、十岁,还有个别再大点的少年,最是思维活跃的年纪,不少人嘴边都挂上了一丝戏谑的、轻佻的、羡慕的——笑意。

有一个人例外,他是坐在梁骁斜后方的何方公子。从甜儿进门的一刻,他的眼光就被甜儿吸引,上课时,怕被别人瞧出端倪,他偷眼观瞧了甜儿几次,望着甜儿苹果般的面颊,脸羞的通红。

梁骁心里难受之极,自己还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真是羞恼不堪,脸都憋红了。

他怀着恨意,悄悄将手伸到甜儿背后。甜儿极用心地听范先生讲学,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异动。

甜儿编了两条麻花辫,为了听课方便,把辫子放到了脑后。梁骁用一根线绳穿过甜儿的辫子,系到了椅背上,窃喜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好继续“听讲”——听讲只是他的伪装,他一点也没听进去,迫不急待地等着下课看甜儿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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