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背沟鼠接着道:“老丐我最讲究公平,你们师父踢了我一脚,这笔账我看是没法找你们师父算去了,你们做徒弟的,就替她还吧。”
冷月道:“前辈,我们身上的银两已经全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这时紫背沟鼠似乎慢慢向五个少女走进,五个少女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紫背沟鼠笑着道:“你们还能再退吗?后面可是死路了。”
任远听到五个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洞口。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孩悄声说道:“姐姐,这里有个山洞。”
任远心底大呼道:“不好!”
五个少女鱼贯而入。
紫背沟鼠见女孩躲入洞中,似是不敢轻易进来,道:“你别以为们进了洞就以为没事了。我就在这儿守个十天半个月,看你们熬得住熬不住。”
虽然这么说,紫背沟鼠当然不会这么笨。他最得意的一手便是钻地的功夫,乘说话的当儿,他已钻入地下。
“啊”,一个少女惊呼。
“嘿嘿。”紫背沟鼠从泥土中钻出,笑嘻嘻的望着眼前五个惊慌女孩。
冷月也是吓得不轻,但这里属她辈份最高,当下暗吸了一口气,站出来道:“前辈,我们的银钱都给你了,不知道你还要什么,才能放过我们。”
紫背沟鼠道:“银钱吗,我其实倒并不在乎的。说起来,我所在的鸡鸣山却一直少两个施设裀褥,提携溺器的丫鬟,你们选两个跟我去就得了。”
四个少女都是脸色一寒,似是准备拼命了。冷月挡住,又道:“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可以通融的办法?”
紫背沟鼠悠然道:“办法也倒不是没有,如果你们能拿出什么让我心动的宝贝,我就不要两个丫鬟也罢。”
可冷月这几人又哪会有紫背沟鼠这个级数的人看中的宝贝?五人转头互望,都是一脸颓丧表情。然而,冷月突然看见东面暗处有一丝光耀一闪,再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只小袋子,袋口的金线松散着,在地上发着亮光,冷月暗呼道:“看样子与之前臭狐狸拿出来的袋子差不多,啊,莫不是乾坤袋?”
冷月想念至此,突然计上心来,面色不变道:“前辈,能不能容我们姐妹商量一下。你先出去等上片刻,我们即刻便给你答复。”
紫背沟鼠眼中精光一闪,道:“好,谅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说着,紫背沟鼠便缓缓踱到洞外,四个女孩连忙凑到冷月身前,道:“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冷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到岩洞东面暗处,拾起袋子。
就在这时,紫背沟鼠哈哈笑来,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学会唬人了,跟你们师父果然一个样。”‘样’字刚说完,只见身形一闪,冷月手中的乾坤袋已到了紫背沟鼠手中。
紫背沟鼠也不看乾坤袋里有什么东西,暗想等会儿慢慢查看也来得及,即使什么东西也没有,光这个袋子就很值钱了,看样子,似乎是一只二等乾坤袋中的极品。想到这儿,笑容更盛,对眼前的五个女孩似乎也和善了许多。
冷月道:“前辈,既然乾坤袋你已经拿去了,能不能放我们走了?”
紫背沟鼠将袋子往怀中一放,道:“呵呵,袋子是见者有份,我最多只拿了这个袋子的一半,另一半本就是我自己的,所以你们还得拿出些好东西来凑满着另一半?”
冷月听一半,一半的,糊里糊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微怒,道:“前辈你到底想怎样?”
紫背沟鼠道:“一半,不明白吗?你们有两个选择,或者给我乾坤袋价值一般的宝贝,或者让我带走一个小丫鬟,要不就选第二个吧,我看也不用挑了,就你跟我走吧,哈哈。”
四个少女齐声道:“无耻。”
紫背沟鼠听闻,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喝到:“无耻?我老丐讲究的就是公平,你说我无耻?我有你们蝎子一族那样无耻吗?哼!快点做决定,否则等老丐我改主意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冷月踌躇半响,突然道:“好,我跟你走。”
四个少女呼道:“姐姐!”
冷月颇为严厉的望了一眼四个女孩,四人立刻不作声了。冷月率先往洞外走去,紫背沟鼠嘿嘿一笑,跟了出去。
四个女孩颓然坐在地上。心想这次出山,不仅丝毫没寻到什么乐趣,反而失去了一位姐妹,现在就连大师姐也被人掠去了。想到这儿,不禁都双目盈泪,眼泪越聚越多,相互抱着痛哭了起来。
。。。
两人行不多时。紫背沟鼠已走至冷月身前。
冷月见月光照耀下的树林景象惨淡,把走在身前的紫背沟鼠觑了几觑。可怜两滴泪珠,竟不知不觉的从星眸中泻了下来。她想起师父也许身受重伤,不知性命有无关碍,自己又被任远那臭小子欺负,现在更是身不由己跟着前面这个老头子,前途几何,忙茫然然,心中不由气苦。
紫背沟鼠原是一种极为爱财的族类。在其刚刚生养出来时,便对闪闪发光的物什留恋非常,至长大了些,便开始像一个垃圾收藏者一般,上至功法秘笈,绸缎珠宝,下至碗筷桌椅,纸笺墨宝,凡是自感新奇的东西,也不管其价值高低,都要拿来。但紫背沟鼠又偏偏自认公平,凡是拿一样东西必有一个口实,像之前因看出富士山等人是老妖狐的后辈,便想做下个交易,以后好占便宜,这才甩一条牛肉给任远三人,说等价四尾,其实这种行为实已接近无赖勒索。
而在鸡鸣山,也不是如紫背沟鼠所说的无一个丫鬟。相反地,被他强行掳劫的少女,妇女,老妇曾不计其数,然而她们对这个讲究公平的紫背沟鼠殊无好感。因其自认公平,紫背沟鼠每每叫她们做一件事,必定寻一个借口。借口有时尽,妇人们也终于渐渐聪明,因而总能寻到理由不去做。紫背沟鼠无奈之下只得放她们下山。
现在冷月在他眼里就如同一块璞玉,心想只要好好调教,不愁不能用她个几年。这时看她秋波淌泪,思量道:前面那些个,只因我太娇惯了她们,所以后来觑准了我的品性,渐渐不服从规矩起来。我得用言辞吓住她,好让她以后不敢闹别扭。
便道:“我带走你,你可是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冷月默然无语。
紫背沟鼠又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冷月冷笑道:“我不愿跟你说话,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
紫背沟鼠刚欲答话,突然从山林深处传来一声如人类打鼾一般的声响。声音并不大,却可以听的清清楚楚,仿佛这个打鼾的人就在自己跟前。紫背沟鼠动容道:“小乌龟要被人宰了,这个热闹不可不看”。刚说完,便纵身掠去了。
冷月见紫背沟鼠竟不顾自己独自去了,正暗呼侥幸。然而,片刻之后,粗砺声音再度响起:“嘿嘿,竟忘了你了。”
冷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紫背沟鼠道:“我急着赶去,你...恩...”,似乎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安置冷月。突然灵机一动,取出怀里的乾坤袋,道:“这是一只二阶乾坤袋,放你该是绰绰有余,不许挣扎!否则,哼。”
说着,紫背沟鼠便解开乾坤袋口的金线,白光涌出,将冷月笼罩,霎时便进入了乾坤袋。
紫背沟鼠颇为满意的扎好袋口,放入怀中。以更快的速度往鼾声所在地掠去了。
冷月睁开眼睛,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而自己体内的元气正以很快的速度流逝掉,她走到白茫茫的边缘,伸手摸了摸,只觉得袋壁如同棉花为面,钢铁为里,软绵绵,却又让人感觉坚不可摧。
“咳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干咳声。
冷月回头,只见一张满脸苦笑的清秀脸庞。
“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