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怎么可生桃花那种妖物,兵荒马乱世谁予我一方安宁。
我处于这里,一晃已经是六个月了。这些日子里我闲来无事,就是看书写字,练琴习画,别的消遣就是站在雪地上望着漫天的雪花。如若有一天这雪花变成红色,真的足以淹没南城的桃花一雨。
有一日早晨,我还没有起来就听见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我轻声唤了声“轻雨”,她就过来服侍我更衣。这个丫鬟是我刚来时韩若配给我的,看她的穿衣打扮身份应当是不一般。我曾经试探过她,她身上是有武功的。
因了轻雨在我身边,我也不敢大意。就老实的呆着,等待摸清楚了再做打算。
轻雨给我穿着衣服,我假装无意的说“外面怎么那般的吵闹“。
轻雨手上有条不紊的忙着,“是南城那边来人了,”,说的话不多不少,语气不卑不吭。
这是我十分欣赏她的地方,该说的不该说的,她总是明晓。而她的身份从来都是这样,不卑不吭。
有人说南城城主要来北城做客,也有人说此次可能南北联姻,那么两处就不会战乱蘋出,百姓也可安生。我只是假装什么都不在意,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我的事,就是无事可做。
韩若似是并不在意,把一切都交给下人打理。只是看我的一双眸子里带着沉重。我曾在他转身离开时听见他,轻叹!很轻的叹息,仿若不是我有心去听,便是不会感觉到的。
我想开口问他为何原因会如此的叹息,但我自知我的身份!
烟花易冷,碎于红尘!
酒肉知己,万莫谈情!
他不说,我自是不问;他说,我只是会听。
那日南城城主到来,整个北城都是欢庆,排场甚大。晚间的宴会,四处都是冰雕的龙凤,栩栩如生。冰雕之中又放进了各色的灯笼,把夜照的通透。美的妖娆,喜的惊人。
韩若带我在身边,迎接南城而来的城主。据说南北城主都是年少有为的才俊,而二人又是极其的能干。相持之下,才华同容貌都是难分上下。
迎来的身影,熟悉无比。那是在心底念念不忘的人,只是此时相隔的是沧海桑田。思及那句“良人”,感慨万千。
韩若面对他,一副官家的待客模样,笑的是滴水不漏“这是舍妹,韩雪一”。他说这话时,眼睛深处明明是莫大的悲哀溢开,如同盛开的莲花,一朵接一朵,一朵覆一朵。只是一瞬消失遗尽,如若不是懂得奖项侯门深似海这一句,我怕我会真的沉沦。可是奖项侯门深似海,我唯有当做是自己看花了眼。
我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如我这般的人儿那柳巷之处何其多啊。心底如释,脸上是放开的美丽笑意。既然韩若视我为棋子,那我就应当配合的。
“启连生启公子”,声音里是淡淡的安然,眸子里已经恢复如初。
启连生看我,我依旧淡笑,高傲的如同名门千金。我此时是这北城城主的妹妹,不是烟花柳巷的女子,我定当为他演好我的角色。酒宴已是早就安排妥当的,而我怀抱古琴坐于舞台之上。
琴音是淡然若许的深沉,音起声泣!
露华染清息飞霜点墨兮
流音拂云息雾漫漫兮
觞杯触水息炉烟暖琴兮
扶鸾摇风息莲落悄兮
霖气乱神息碧落已穷兮
萤火挽魂息轮回往兮
游纹叹冥息卧月伏眠兮
听灵息遣河灯去杳兮
远山浅浅浅浅连木华迷殇夜夜夜笙凉
弦断断断断去几许柔肠声声怅
舞霓裳倾倾倾尽雪上流光独罢伤伤伤
谁道旧息不思量
谁记初兮今难忘
谁吐幽息漫虚茫
谁恨情兮空断肠
谁破寒息一寸荒
谁解默兮落疏狂
远山浅浅浅浅连木华迷殇夜夜夜笙凉
弦断断断断去几许柔肠声声怅
舞霓裳倾倾倾尽雪上流光独罢伤伤伤
千载一梦付黄粱
封尘望陌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