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旧息不思量
谁记初兮今难忘
谁吐幽息漫虚茫
谁恨情兮空断肠
谁破寒息一寸荒
谁解默兮落疏狂
“哥哥,愿你安好。”那背影要我想到荒凉,只是我,已经中毒至深!
三日转眼便过,而我又一次要穿过沙漠。一年之前是从南至北,一年之后是从北至南。绯红装扮的桃花轿帘被侍女掀开,我的心竟然荒芜无比。
我回眸看他,给他一个微笑。轿帘落下,至此,一生不遇了吧。
没有眼泪,没有沉长的不安,有的只是丢下一切的轻松。你知么,我是多么渴望可以安静的生活。在有桃花的地方,同你“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我不知为何,我的心在某一峰回路转时,有一丝的落寞压在心头。这无尽狂妄的沙漠,哪能允许我去细细的思考。
行了一天便在一家客栈歇息,他并没有来看我,而我也图得个清静。坐在灯下看着手腕上婉转的白玉手镯,里面竟然有通透的血一样的颜色,一丝丝,幻影出一个物象。
安静之中门被狠狠的推开,站在面前的是我曾经的侍女怜儿。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鹅黄的衣衫上都是鲜血。
“小姐,连生少爷杀死的老爷,你快跑。”只这一句话人就歪倒在地上,轻雨过去探她的鼻息,“人已死”她话说出,没有丝毫的感情。
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轻雨一个转身就把怜儿带上房顶,安置之后人就稳稳的立在我身后,表情淡然。就在此时,门被猛然推开推开。连生站在我面前,一双眸子看着我,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同来的是一个我从来就不曾见过的女子。
她穿着大红的衣衫,亮丽的色彩上用绿色绣着小小的花朵。头发高高的挽起,如墨般倾泻在这万丈红色上。大红大黑,协调出女子的狂傲不羁。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我,好似我欠她无数般。
我并没有再她身上多做停留。就转目细细的看着连生。我想知道连生会对我说什么。
女子刚要开口,嘴里只说出一个“你”字,就被连生阻止了。一双美目笑着看我,还是那般温和。
“雪一,没人过来打搅你吧?”
我佛佛发丝,明知故问一句“这么晚了,谁会过来打搅我?”。
连生的面上有一丝的尴尬之色,他明明是个打搅我的人,还来问我有人打搅我么。
女子随即配合着说“刚才有人闯进来我房间,追着追着就在此处不见了。怕打扰了慕姑娘,所以来探望一下。”
我低头笑了,笑的是那么不明所以。不需要回答,也要他们二人更加的尴尬。这样一场明知故问的戏,也真是难为了二人在这不要脸面的唱着。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自作聪明,急功近利。想来,也是为了身边这个温和的男子吧。也不知怎的,我竟然感觉到厌恶了。我不想再看戏子在我面前演戏了。
轻雨应当是感觉到了我情绪,对那二人说“启公子回吧,我家姑娘向来娇贵,行了一天人也累了,该歇了”。
轻雨的态度明朗,她只会服从于我。对任何人,她都不会有下人的低贱之色。反而,要人觉出她的高贵气质来。
“好吧,雪一就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诺大的厌恶在心底蔓延开来,这个男子当真是我心底的那个启连生么?他怎生会生出这样的敷衍于世的态度。那个单纯美好的少年,我心底的那个少年,真的是他?
“姑娘,那个女子是被人从后心刺中的。那人的剑极其锋利,可见功底非一般。她身上有一张图,我并不能看懂。“说着就伸手递过来那张不知是什么皮来。
“把她埋葬了吧。”
“是。”轻雨在听见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明显的一怔。他可能觉得我这样温婉的女子应该对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怀有很深的感情,不该这样冰冷的就埋葬了,无一丝的情感。
我也懒得去解释了,跟随我久了,有一天就会知道我不是那个暮雪一了。那个娇生惯养,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
这张纸很是古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上面有褐红的颜色,点出一个又一个斑点,画出一幅山水般的图。思考着,人累了,就这样昏沉的睡了。睡梦中我看见一个很老的白发老人,他的笑容很温暖。
“姑娘,你该醒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他的手就像变魔术一样,那张图纸就飘在我眼前。一串一串的褐红色点在我面前点亮,像是一张地图。我努力的想记住梦境的一切,就在我努力记住这张图的时候,梦醒了。
轻雨就站在我的面前,一双眼眸无比安静。她看见我睁开眼睛,就服侍我穿衣。
“怎么不叫醒我。”
“姑娘最近累了吧,多歇歇也好。”她说完之后又说了一句“公子这样交代我的”。
我眯着眼睛,感觉到那个人像在我身边一样。自我从那儿出来以后,我就一直觉得主人时刻都在我身边,如今又觉得韩若也时刻在我身边。
我有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