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在看我，里面是如同这词般的痛。我有那么一瞬间是要沉迷的。哪个女子不是期望自己遇见一个男子，他收你于安好。

指尖骤然停止，心底那个声音喊道“不可以”。我慌乱的停下的指尖，不再弹奏一个音符。

良久之后，启连生起身鼓掌，笑道：“世人皆知这慕家三小姐的才华了得，如今一看这韩家的小姐不在慕三小姐之下啊！”

我听的这句话心底一颤，倒是韩若起身微笑的对启连生的话：“舍妹与慕三小姐是师承一处，只是舍妹天生不喜张扬，自是少有人知。”

启连生的脸色渐变，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在听到那句“我有心把舍妹托付给公子，不知公子可有心？”，我本应欢喜的心却不知该以何种感情对待。宴会之上，如若拒绝，怕就是有看不起北城之嫌，而此时的连生还不会这样做。

酒宴，是大富大贵人家的消遣，如我这般的卖笑风尘的女子是不该眷恋的。我淡笑着在酒宴之中慢慢退出，来到临近的亭子。坐在亭中，看向远处，眉间安然。

“雪一。”他轻声唤我。

我敛眉，我以为这一声是有期待的。而我听到，只是淡然，一颗心再没有往日的期盼。

“你，是在怪我么？”身后的男子慢慢走近，走到我面前，证怔的看着我远望的眼睛。

曾经这双眼睛是清澈的，不染埃尘。就是那一双明目要我决定把自己的所有托付。只是奖项侯门深似海。

“连生，我不曾知道你要什么。”句子不是问，不是答，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叹息，启连生，我的少年。

“我要为你报仇，难道这样的仇恨你就甘心咽下吗？那是你的父亲，我的恩师，我们怎么可以要他死不瞑目？”这样的话我怎么可以拒绝，若有丝毫的疑问岂不是我落得不孝？”。

他说的大义凛然，说的我“鸦雀无声”。我还要怎样去辩驳，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辩驳！

慕家的一夜败落，家族的七十二人唯有暮雪一一人活着。这样的结果，应当是我完全背负的仇恨。似乎倾心报仇的该是我，为何连生你又是这般的恨？！

“你为何会在宴会上提起慕三小姐？”终于，我还是问了！

不是我不信，是我想知道我的位置。又或是暮雪一的位置。

他看着我，一双美目流连在我脸上，久久无言。然后是一声叹息，如此的绵长。他离我很近，细声的交代，就像我是他手下的一个听命于他的喽啰。

话尽，他转身离去。没有温婉的情话，没有对我的记挂。有的，只是决然。

或许是放心吧，他知，为他我是定然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