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俊民一行走后,方子钺觉得好像看到了一些希望,可是他不知道嫦娥这一来一往是怎么回事,着急着要给哈依娜打个电话。找了一下却没找到手机,顿时想起手机是被珠珠拿走了。那个时候自己没来得及反应,主要还是不敢有反应,所以就由着她了。
珠珠怕是吓坏了吧,可是她竟然真的就这样走了,而且趁机还故意拿走自己的手机,方子钺只觉得一阵寒心。自己,百转千回,千回百转,才下定决心从此要好好对她,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自己现在要去找她吗?方子钺一阵纠结,最终还是没去。
一夜无眠,又该是上班时间了。方子钺已经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下了无数次的决心要好好上班,认认真真做人,可每次都无疾而终,今天还要下这样的决心吗?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
走进公司的时候,珠珠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一看见方子钺,马上拿出手机递给他。方子钺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手机,按一下快捷键,最近的通话记录一目了然。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着珠珠是为了帮自己联系章程或者哈依娜或者其他什么人才拿的手机,可是记录里面空空如也,实在是失望。
方子钺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珠珠,珠珠被他看得很不是滋味,不料方子钺还冷不丁冒出一句,“查清楚了吗?”
“什么?”珠珠一下子没领会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没看过我的通话记录,我的短消息,我的其他一些资料!”
哈依娜承认自己看过,但这时纵有千言万语也咽了回去,直盯盯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回到位置坐好,方子钺便给哈依娜打了个电话,哈依娜一接电话便问道,“方大哥,你没事吧?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就怕那些治安还在,所以不敢打!”
“你怎么知道治安来我家了?”
“珠珠说的呀!”
方子钺一阵沉默。眼前晃来晃去的是珠珠直勾勾的眼睛,这下才明白珠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了。
“方大哥,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让她给我打电话的吗?”
方子钺没听清哈依娜后来说了什么,赶紧去找珠珠。“珠珠!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珠珠冷冷地说道:“你没误会我,我真的看过你的通话记录,你的短信!”
方子钺感到一股寒意透彻心扉,自己以前再怎么样欺负珠珠,是的,真的很欺负她,可是她都一直粘在自己身边,即使耍耍小性子,也从来没有这样冷冰冰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结束的征兆吗?
办公室里人多口杂,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方子钺把珠珠拉到一边:“珠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今天也一样,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不该拿你的手机,不该看你的手机!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说完转身便走。
方子钺一把拉住她:“不管你信不信,昨天晚上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谢谢你!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期待了!”
“珠珠!我百转千回现在才明白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从头来过,可以吗?”
“可是我千回百转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可以不用过得这么卑微的,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放手,可以吗?”
转身离去,任凭眼泪在脸上肆虐,珠珠不敢去擦拭,她不想让方子钺看见自己在哭泣。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这段对白方子钺已经在无数的画面中分享,却不料最后却在自己身上再现,心真的很痛,很痛!即使当初被嫦娥拒绝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王俊民的调查工作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一方面他找了办公室新来的文员小妖,因为她姓姚,大家觉得叫小姚还不如叫小妖来得顺口,而且办公室也没第二个女人,所以叫小妖正合适。“小妖,你把嫦娥失踪时候相关人员的通话记录全部调出来给我。记得做一张excel表格,内容包括通话时间、拨出人员、接听人员、通话时长!”
“那不得几百几千条记录啊,要做到什么时候?”小妖一听就傻眼了。
“最迟明天早上你得给我!还有,还有就是你得加上备注,这些人的姓名、性别、工作单位、特殊的社会关系。”
“什么,这么多啊,明天早上怎么来得及啊?”小妖在心里算计着大概要多长时间,可以找谁帮忙。
“这件事情跟谁都不能说,要偷偷地做,秘密地做!”
“那信息科的呢,也不能说吗?我得去信息科才能调这些资料啊!”
“信息科这边我来想办法,你就晚上加班。以后再还你补休!”
“那你说话算话,真的要还我补休的!”
“知道,知道!”
“头,你说你这回搞这么神秘兮兮,是不是怀疑我们内部……”小妖禁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新来的,乖巧听话,关系简单,不乱嚼舌根。所以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该说的就别说!”
“哦,知道了!”
另一方面,王俊民找来自己的得力助手杨虎,杨虎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好几回了。“那天我们在方子钺家的时候他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那你怎么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你先暗地里先调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疑点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同时,对嫦娥的审讯也正式拉开序幕。
用手铐把人铐在一个极其合适的高度让你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得,只能半蹲着在那里;还整天整夜用强光照着,专人看着,不能打盹,更不能睡觉。这些不算刑讯逼供,却也足够折磨人的了。即便如此,嫦娥依然是一问三不知。
“我说嫦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犯得着为那些人这么死撑着吗?就算是再多的钱,命都没了,值得吗?”
“警官,我真的没你说的那么多钱!”
“你也别嘴硬了,郊区那栋别墅,就算值不了一千万,至少也得几百万,还有你账户里这几百万几百万的进进出出,你别跟我说你都不知道!我就不信还真会有人把这些东西拱手就送给你了!”
“我这一个月真的都在天山,不信你可以问林建明,还有那个天山救援队的。”
“太多林建明了,你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是哪个,我们怎么查,天山救援队的问过了,没有关于你的记录。”
“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身份证是江一帆帮着办的,只有在茶室里登记的时候用过,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审讯就此陷入僵局。
王俊民走进审讯室,他想起刚见到嫦娥那天她害羞的模样,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子。那时候怕她会有什么举措,所以就借用了商业调查科的名义对她进行诱捕,却没想到是这么纤细怯弱的女孩子,而现在才几天便变成如此这般人魔鬼样。王俊民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可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嫦娥,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警官,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嫦娥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那你看看这上面是你的签名吗?”王俊民手上拿着一个月前别墅交易的买卖合同书复印件。
嫦娥想伸手想去接,可是全身无力,合同书掉到地上。王俊民弯腰捡起放在她面前,嫦娥看了一眼就说:“这不是我签的,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王俊民听了便拿了纸和笔,“你在这上面签个名给我看看!”
嫦娥哪里还能拿得住笔,哆哆嗦嗦一下像是鬼画符。
“头,这个签名已经经过专家比对,得出的结果就是她自己签的。”杨虎没好气的说了句。
“什么时候做的比对,跟哪里做的比对?”
“前几天!跟她在茶室里上班时候的一些签名比对的。”
这时候王俊民突然想起什么,“走,我们这就去茶室,先看看她那些签名的资料,顺便可以会会这个路赋鸣!”
“怎么了,头?”杨虎这下有些恍然大悟,“你怀疑茶室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