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几样简单的小菜让人很有食欲…。自现世到这里不论从前还是现在,秋橙都只能更好的走好今后的路,这样是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失去的人,至于周邦彦却又无可奈何无能无力,他那种眼神至今还留在心里,与风莲的悸动不同,他是真实纯粹的,妄而生爱纯粹,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片田野盛放美好的东西,不忍破坏心地最初美好的爱恋,无法开口拒绝的…情愫。那日后她叫人移了些橙花种到院子里,园里的橙花生的青翠欲滴雪融洁白,翠绿的颜色欲要滴落而下舒缓心情,成了郡主府一道别致的风景,有些大臣隔三差五的就来送点东西拜会,秋橙也习以为常,自那天后周彦邦的事一直记在心里,今天是最后一天,她看了大半个汴京城,只为了看清它的构造人力物力乃至资源土地的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以防有一天如果真的要逃命自保,她可以用最快的方法离开…。
今夜月亮刚高高挂起,她和花砾就穿着前几日买来的男装出了门,覆手合上了折扇,夜晚把扇面照耀的洁白无瑕动人心魄,仔细看夜溢出的白色和扇面上妖艳的桃花美轮美奂妖治圣洁,桃花栩栩如生更像是本来就生长在了上面低头可现花香,她和花砾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马上回了郡主府,想想还有半月就是周邦彦与她约定的日子了,周邦彦说带着画来…,心里专注着,并没有发现黑暗处角落里有人,花砾小心的把门关好,尽量不发出那些细小的声响,正要转生之际一道暗夜水香在寒冷中悄然散发,心下一紧立刻愁眉紧锁,他自暗黑的角落里中走了出来越及光暗,月光照耀在他身上如扇上的桃花圣洁妖治恍如仙尘,温暖绝美的笑颜莫名的让人觉得寒冷,他轻笑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郡主这几日历来早出晚归,公子说要多注意身体,”竟不是风莲…,“公子说没有亲自带郡主出去是他的疏忽。”干净的侧颜他的话落,秋橙的心猛的震了一下,他说“这几日”,就是说他一直都知道,她和花砾每晚出去,但又没有阻止,为什么?是讽刺还是玩弄?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是终究怀疑了她…,一眼望去水香由幽远深邃,他的容颜俊美却不似风莲像是毒药足以令人为之疯狂,显得干净英朗,这才想起来几日前她在风莲身边,“你是依枝?”
“ 是,郡主。”和他的主人一样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充满了干练的气息。
哼,想掌控她,做梦,“告诉他,我的事还不用他管。”
“ 郡主,早些休息吧。那依枝先告退了。”秋橙走后,这才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人,雪白的衣裳在月夜下转瞬即逝,他深沉的让人不敢随意亵渎和揣测他,温润如玉面具下的深沉和心计有谁能看到,刚才他听得格外的认真,一件明知结局却还是认真在听人诉说事,换上了一脸淡然的含笑,美好的只一眼便从此再也无法忘怀,沉迷醉惑让人矛盾到又害怕有喜欢,稍微上瘾,黑暗里依枝走出从衣掌灯,照亮了前方一路深远的扬长而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了还不到半月的时间,天气就慢慢转寒了,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尽数落去,只留下几片干枯的偶有寒风吹在枝杈上打转儿,郡主,皇后娘娘说今日不用请安了,今日雨寒,“皇子和公主都不用来了,”传话的是宫里来的人,听到了她只淡淡的一句,看见路过的依枝,这个依枝自从见到开始就待在风莲身边,一身中性打扮…。
又一计清晨,花砾帮她加了件稍厚的里衣就进了宫,金色的琉璃瓦,宽阔的管道,明灰色的石瓦路看起来有些恐怖,皇城里不知多少人用血肉铸成了高墙矮道。皇后住在万合宫正殿,其余殿内无人,下了马车因早礼规定不能让丫鬟服侍秋橙让花砾等在殿外,自己找了一处不起眼的位置躲在一众皇子身后和几名年小的公主,与他们一起行了礼,原以为古代公主王子的生活是高枕无忧的,来到这里才知道每天都要给行礼,皇帝身体不好就免了早礼,古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他站在众人身后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是人多为保守,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她不想因为以前的身份让人在背后议论,每天如此平静就好,但事与愿违,今天她刚起身皇后就留下了她,近两月的相处,向皇后膝下无子,太子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皇后平易近人待人和蔼华美气质尊贵,秋橙下跪行礼,皇后拉她过来坐到了身边,十二支凤凰金枝步摇流苏垂珠,手指上的金扣发出碰撞的声响,她不喜欢被人掌控,自己的身份皇后大概早就知晓,能在其位必是有点一定的手段,她不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无非名声,“不知皇后娘娘找民女来有何事?”皇后停了并未作答,目不转睛地看她,眼眸中饱含和蔼亲切好似含着温柔的泪水,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不爱,两个月来她小心翼翼从未细细打量过皇后为怕锋芒太露,为自己招祸,他日难以全身而退离开,皇后终于开口:“你好像她。”她记得皇帝也说过类似的话,像谁,像李师师的母亲还是像李师师?据自己所知历史上有两个李师师,自己无疑是第二个因为那幅画上的周邦彦也因为时间的推算,心思一紧,“皇后娘娘师师长的像娘吗?”她不能直接开口问皇后,在不知道皇后的用意前,只能自己猜测试探,她之前也想过书上民没有记载李师师的郡主身份只有简短几句王氏之女,是像某个人才找她来顶替,皇后刚才的眼神她直觉收到的是真切的关怀,这也再次肯定了她的身份,到底是皇后学识和经历诸多只一眼就听出了秋橙的话中之话,“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这算是对她所问的默认,说话不留痕迹即使以后皇帝追问起来,也只会听见丫鬟听到了皇后夸她聪明,既然皇后不能真面回答自己,那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目前可以断定她不会伤害自己,这是不是表示她可以问皇后一些事,为什么皇帝会想在是十多年后才把女儿认回来,“娘…娘娘,师师这十多年过得还好今天能在这里叩谢皇上和娘娘是师师的福气”,她本只小心翼翼的说话皇后答与不答都不是她能决定的,但这样说至少不会落人口舌,这一点恐怕也是皇后想告诉她的吧,等了许久后,娇柔的身影拂衣起身:“宫里素来最不缺的就是有毒的蜜蜂,少的是伶俐之人,天色渐明渐暗,她对身边的宫女现在这个时辰已经下朝了吧?宫女闻声,已经下了娘娘。回去吧,郡主。”
“民女告退了娘娘,”皇后的话她听得云里雾里,前面到没什么,但后边的话是在告诫自己多小心伶俐些吗?正在想着话里的意思皇后又说,以后不用再自称民女了,你和其他的公主们都是皇上的儿女,明白吗?
“师师明白,”本来可以不用太过招摇,如今皇后开口只能照做了,看来她以后必须以封号自居了,这也是皇帝想看到的吧,华京告退了。
出了殿门前思后想,她觉得皇后是在暗示她早朝,今天官员大多已经散去了,只能等明日下了早朝,身后皇后默默看着秋橙离去的身影,与皇帝相比她很年轻,只是膝下无子,倚门自言自语,你觉得她怎么样?似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在问身边的宫女,皇宫里的女子大约见多了这种事被驯化很快做出了反应,回娘娘郡主生的美,人也机灵。皇后并未在说话,再看了一眼就和门了。
郡主府里,陈管家说风莲今日出门去,依枝把饭菜一一呈了上来,斜看着盛饭的依枝记得那日瞥见她为风莲掌灯看来她是风莲的人了,想到了什么就叫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陈管家:“陈管家,府里的日常支出能余出钱来吗?”
陈管家一脸了腮胡子口风吹的此起彼伏:“这…。不瞒郡主,郡主要用钱可以和公子说,平时也都是公子和几个账房先生在做账,如果郡主急用的话老奴这就去打点。声音老成厚实饱经风霜岁月的洗礼。
“嗯,你去吧,知会他一声便可。”
陈管家的样子不像是他的人,他的意思是无论怎样都要惊动风莲,先前风莲要留下在郡主府保护自己可以司其府任何一职,她也就能再说什么了,虽然找不到像花砾这样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但也不会让这里成了他的天下,她是郡主是这里的主人,必要的时候她还可以用权利,就算顶不了一世也能顶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