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啊,那还是咱亲自给安排滴……娘的,这一下都,都忘记什么时候的事了,这记性……
“反,反正那天刁大才从牢子里放出来就是,估计也有憋了好几年了吧……呵呵……弹,弹药猛得狠哟……
“本来是打算去宾馆开房的,操……人家两眼一翻,愣,愣是没给去喔,嫌弃呐……说是不用脑子都知道那儿的小姐少,又没什么好货,不够劲……
“结果怎么子,你猜看看哦?
“呵呵……去了咱生米最大的那个按摩院,挑了一间最大最好的房间,里头那圆圆的床也是最大的……啧啧……七八个人扎堆在上头,真是一点都莫问题,没得说,没得说……
“还有那按摩床全自动进口的,想搞什么花样就能搞什么花样……哦对,里头还有个戏水池,呵呵……说是用的水都是从五百山上引过来的温泉,泡了可以长命百岁,呃,这个咱就不太懂哦……
“反正,你想得到的东西,那里都有,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好吧,咱也不说那些虚的,呵呵……也说不大来,左右那晚……
“哦,先是叫了两个进去,不对不对……是,是三个,呃,你猜又怎么子……不到一个小时,真他妈的就搞得人家受不了,有一个竟然当场晕过去……另两个看看形势不对,直接不要钱跑了出来……
“什么人呐……领班没办法,又叫了三个厉害老练的上……嘿嘿,还不是又给败下阵来……说是腿脚都走不动了,愣是叫人给抬出来的……妈逼的,这还是人么?
“那里的姐妹也就拢到一块,合计了下,都说不挣这个钱,明摆着哦,都不肯再去了……妈的,这不是砸招牌的事么?
“领头的想了想……嗯,不对劲,再想一想……靠,他妈的坑爹的货,居然给他想出了一个局来……
“说是五个一起上,但客人得付双份的钱,当然……如果又给败下来,那这双份的钱自然也就领头的他来出。
“那些姐妹也就又合计了一番,左右也不吃亏,都能得双份的钱,而且五对一,磨也能磨死他,操,大家齐了心,也壮了胆,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也就乐呵呵地一拥而上。
“最后怎么子了?你猜猜看……嘻嘻……保准你,你猜不出……呵呵……”
阿炳到底还是想卖下关子,说完后,这便有些夸张地收回身子,要和冷然拉开一段距离,神气活现地也只为了做足姿态。
冷然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将信将疑之间,惹得身旁的女人反倒坐立不安了。
她本身就是脱了鞋,整个身子踩在座位上,稍微前倾,也就找到他的另一只耳朵,好奇地问:“呃,你们都说了些啥?”
“没……没啥……”
冷然这时候哪好意思说?
这个男人最热衷的私密话题,即使换个场合能说,终究也不敢全照着说。
否则,要是女人犯了傻劲,因为有个这么模范的神枪手作比较,总要个没停,呃,那怎么办?
因此,也不管屠美丹再多好奇,这便没了下文。
冷然却真心觉得这个还没有完的这种故事,也太长了些吧?
不过,还真亏得颠而不傻的阿炳能够口若悬河,让他长了见识。
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凶的男人么?
那该要具备多么雄壮的凶器啊?
阿炳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心里有话,也到了那种不吐不快的境地,也就不得不再次臣服于冷然那只非常有吸引力的耳朵。
“呵呵……阿然,算了算了,呵呵……你肯定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终归是猜不来这事的……
“呵呵……那领头的,真是遇到了坑爹的货……到最后,只差一点儿,含一口血就给吐出来了。
“嘿嘿……没办法,这鬼主意是他老人家自己想出来的,自然得乖乖地出了小姐们双份的钱,真是遇到比牛还牛的强人,活该了要倒霉!”
……
阿炳说得那么有模有样,条条入理,丝丝入扣,由不得人不信。
在他所描绘的刁大面前,是男人,估计都会有十分的挫折感。
冷然心里面暗自钦佩的同时,不禁神思那个刁大究竟长成什么样,自然也就放任仍在身旁不依不饶的探秘者,始终做着各种各样撩拨的小动作。
探秘者总会有挖到金矿的时候。
屠美丹下一个动作,终于使冷然略感难受作痒。
他侧身抵挡的那时,天边有几朵絮状的乌云把夕阳遮了一半起来,令他身心莫名地涌出一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然后,冷然模模糊糊地也就看到还在行驶的车头靠门这一边,似乎有人斜斜地冲撞了过来。
不清楚几个人。
班车嘎然而止。
跟着,有人恶狠狠地踹了一脚还没有完全打开的上车门。
紧接着,蹦跳上了一个又矮又瘦的成年男子。
由于动作的幅度比较大,显得相当浮躁的一个人,所以看不出到底有多大,总在二十八岁以上。
也还没有站稳,也不看其他任何人。
成年男子乘势便已经一手叉腰,一手气势汹汹地点着正主儿的后背,用一口耐人寻味的家乡口音,却细声细气地说:“娘,娘……希匹,你,你怎么开车的!”
操!恶人先告状。
这口脏话,赖司机居然没有骂咧出来。
但韩姓乘务员显然知道她已经是出离的愤怒了。
果然,赖司机头也没回地就从座位上爬挪了出来,返身略显迟缓地,还是直挺挺地竖到了恶人的跟前,闷声不响地也就一把虎抓了过去。
只这一下,便把全车人的眼睛给瞧直了。
空气瞬间凝固,几乎没有人敢透出大气来。
好吧,元阴县似乎就在眼前,这趟班车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迷信的人不禁后悔,干吗出门的时候,没有揩指算下日子?哎哟嘞,哪怕烧一柱高香也好。
更多的人虽然啧啧倒霉,却是一致地看好赖司机。
瞧那明显矮人一头,甚至都比韩姓乘务员更要单薄的,明显是恶人的成年男子,不要刚才没被班车撞死,这会儿反而被打死了,可就真够呛的了。
可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的想法通常都不太靠谱,就连赖司机也觉得十拿九稳的事。
她这时候也的确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胸口,再抓实一点领口,虎躯一挺,也就可以轻易地把恶人扔出车外去。
偏偏恶人后面还有恶人。
一只似乎也是野兽的大手。
也就赶在这时,恰到好处地抓住了赖司机的虎爪。
然后,一个精壮汉子这才从成年男子身后有力地探出头来,因为个头都差不多的原因,他也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悄然出场。
同样,也不是说他的大手多么的刚劲有力,能够轻易拿得住比他高去一头的赖司机,只是他的大手以及露在t恤外面只要能够看得见的身体部位,全都是黑乎乎的长毛,一处不落。
真特么的与众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首先看到了这只与众不同,全是长毛的大手,赖司机的心结结实实地跳了一下。
随着精壮汉子彻底地露出他那其貌不扬的头脸来,赖司机那雄壮的虎躯居然止不住地一阵哆嗦。
刚才还对着那个成年男子的汹汹气势,顿时化为乌有,她甚至有气无力地说:“要命哦,怎么……怎么是你这冤家!”
精壮汉子愣了愣,换作平时抓住任何一个女人的手,他可能都会有一些反应。
可今天似乎不行,完全没了生理方面的兴致,他顺势也就把赖司机的手随随便便地撂了回去,跟着粗声说:“谁?你谁?”
赖司机虎躯再颤,连带着声音也发颤了似的,学着小妞说话:“刁……刁大,你,你敢不记得我?人,人家是小莲啊……”
精壮汉子皱了皱眉,还真记不起来。
要知道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万,至少得有几千。
他顺便也扫了一眼满车各种各样的目光,也就阴沉下了脸。
而那个刚刚被老娘们虎抓了一把的成年男子,显然有了得势不饶人的资本。
他也就稍微理了理揪作一团的领口,跟着便挺起他那薄得不能再薄的胸膛,马上想清了措辞,这便开始为人代言。
好吧,他很想也像刁大那样粗着嗓子,却终究是只被阉割了的鸭公,左右雄不起来。
“你,你谁啊……俺们,刁,刁大谁啊,操,什么玩意,想让俺们刁大记得人,多了去,也不看看自己是哪种货色,要屁股没……呃,不对不对……大是满大的,可他妈的也太大了吧,靠,死一边去……”
他的家乡口音实在太不靠谱,刁大喊成了某种器官大。
要不是这时候的气氛明显不太友好,否则,肯定会引发满车的哄笑。
终究没有人敢笑出来。
但刁大脸再沉,也就凶相毕露地喝:“阿水,想死啊你,妈逼的,废话少说,把人赶了,我们坐前头……”
说这话的时候,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冷然这边。
到屠美丹那里的时候,刁大的目光不禁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留。
他终归还是转过头来,对着仍旧傻愣当地的赖司机挥了挥手,十分不耐烦地说:“你,你去开车……哦,再等下,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