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我面前装青纯了,你还记得当日在花果山岛上你中了我们狐族的毒,昏迷不醒的事么?”
“我记得,只不过大师兄已经替我解了毒,这有什么好说的?”若兰不以为然。
“哈哈哈,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中的催情毒,世上无药可解,你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只能说明解毒的人已经占有了你的身体。”
小薇见她蒙在鼓中,就得意地大笑,这正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你撒谎,师兄是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乘人之危呢?”
若兰根本不相信小薇所言。
“信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你尊敬的师兄,看他敢不敢承认。小薇要有半点瞎话,天打五雷轰。”
小薇信誓旦旦发着毒誓。
“难道真有此事?”若兰诧异。
“你真有趣,那一夜过去,你自己没有半点感觉么?”小薇觉得若兰实在是傻得可爱。
听小薇这么一说,若兰倒回忆起当时清醒过来,身体的确有点不舒服,只是当时懵懂无知,还以为是中毒后遗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告辞了。”
若兰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的一席话让她美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你也知道无地自容了,你们清修之人却犯了修仙大忌,你以为情深义重的师兄只不过把你当作玩物罢了,你以为的灵仙岛福地只不过是一块散发着浊气的污浊之地而已。
还是我,乐得逍遥,来去自如,敢做敢为,不像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干的却都是苟且之事。”
小薇看到若兰就要离去,就故意拿狠毒的话来刺激她。
“你说够了没有,如果不是你下毒,也就不会有你说的这些事情的发生,如果说要找罪人,你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枉我和凌风救了你的性命,你却恩将仇报。”
若兰气的忍无可忍,她竭尽全力地驳斥着小薇对自己的羞辱。
讲完了这些话,若兰一脸愠怒地从屋中冲了出来,她喊了声,“灵儿,我们走。”
就自顾自地驾云飞走了。
“若兰师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雨辰已经留意到师妹的满腔怒火,怕若兰出事,急急地追了上去。
而凌风看到若兰师妹突然发火,甩开众人自顾自离去,知道小薇肯定是讲了太离谱的话,不由恼怒万分地拐回来找小薇理论。
“小薇,你究竟对若兰师妹讲了什么?让她气成那样?”
“我没说什么,只不过实话实说,我告诉她当日在岛上中的是催情毒,无药可解,如果真能好好地活着,那就是已被解毒的人占了便宜。”
小薇得意洋洋地说。
“你混账!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的师妹!”
凌风终于明白若兰愤然离去的原因,他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地咆哮着小薇。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小薇,我看错你了,你不值得我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心肠太毒辣了!”
凌风气的语无伦次。
他满面怒色,愤然转身。
“小薇,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
小薇看到凌风彻底恼火,终于感到害怕和不安了,她扑上去,拖住凌风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师兄,我错了,我不该口无遮拦,故意气你师妹。”
“如果师妹没事还好,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凌风丢下了这句话,就匆匆驾云离去,追赶师妹和师兄去了。
而雨辰经过一番追赶,终于率先追上了若兰和灵儿,他并不知道师妹生气的原因。
“师妹,小薇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气愤难平?”
正在气头上的小师妹羞愤满面,她恼怒地拔出七星如意剑,默念了一声大,宝剑瞬间变大,锋利无比,寒光闪烁。
剑芒直指雨辰。
“师兄,我问你,我中毒那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若兰想到小薇的话,又羞又恼,但是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只好求证于雨辰。
猛然听到师妹发问,又见她满面怒容,雨辰一下子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难道小薇告诉她的就是这件事情,难道师妹什么都知道了。
自己是该向她坦白还是继续隐瞒在心里。
可是继续瞒着师妹,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当日之事,情非得已,但是对于师妹来说,确实很难接受。
不管怎样,自己作为师兄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自己没用,没有在岛上照看好师妹,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大错已酿,无法挽回,如果师妹非要出这口恶气,就冲着自己来吧!
想到此,雨辰决定不如今日坦白出来,让师妹自己做个了断吧。
要杀要罚,悉听尊便。
在这件事情上,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小师妹,尽管当时是为了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她,自己没有一点退路可选。
“小师妹,是我对不起你。”他低垂着头,单膝跪地,面朝着师妹,却不敢看师妹恼恨的眼睛。
“你是禽兽,我要杀了你!”若兰暴怒中,长剑向前刺出,直抵雨辰胸膛。
“师妹,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恨,能让你觉得心情好点,你就动手吧!但是有句话我想在死前对你说。”
“少废话,你还有什么理由让我原谅你?”
“同门学艺六年,过去我从没想过去拥有你,但是一旦拥有,我才知道,你是我最宝贵的所有。今生能够遇到你,是我的福分,如果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也无怨无悔。
如果上天让我再次选择救你还是不救你,我还是选择宁愿死在你的剑下,也要救你。
不管你想不相信,现在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好吧,我的话讲完了,要杀要剐,都由你来处置。”
听到师兄发自内心的话,若兰紧握剑柄,刺向师兄胸口的剑也在抖动。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蒙在鼓中。
原来师兄对自己嘘寒问暖,情意绵绵都是因为那一夕的缘由。
师兄真的是为了救自己,才情非得已。
他本可以选择放弃,可是他宁愿背负着自责和道德的耻辱,也要救赎自己。
自己的命是师兄救的,她怎么能忍心杀了他。
若兰脸上的怒火慢慢减退,眼中的恨意也慢慢消散,只是心头却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屈辱和苦涩。
她竟然在人事不省的中毒的那一夜,失去了她作为女儿家的尊严。
“师妹,你疯了么?你怎么拿剑指着大师兄?”
凌风师兄此时已匆匆赶到,看到了眼前一幕,他惊骇地喊叫若兰。
“师弟,这是我跟师妹的私人恩怨,你就不要管了。”雨辰低声劝慰着凌风。
“师妹,不管师兄做了什么,他都是为了救你,他没有别的选择。正像我和小薇,明知是错,可还要相爱,我不相信,你对大师兄没有一丝感情,我不相信你会动手杀了他。”
凌风苦苦劝说着若兰。
若兰颤抖着双手,将七星剑收回。
她凄然地说了句,“我的心好乱,我的心好疼,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她一个人撇下雨辰和凌风,带着灵儿匆匆驾云离去。
回到岛上,若兰待在室内,再没有露面。
她觉得自己再无脸见人,无脸见师父。
在这个岛规森严,要求弟子清心寡欲的地方,自己却被师兄给占有了。
她紧闭门窗,谁也不见,谁也不理,不吃不喝,苦苦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曾经还有一丝丝的幻想,想重新找回长卿师兄的梦也彻底破碎了。
她甚至怀疑,长卿师兄对自己不理不睬,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她好丢脸,一瞬间觉得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丑闻。
她由最初的愤怒、屈辱转为担忧和悲伤。
曾经对大师兄仅存的一点温柔也在这件突如其来的风波袭击下荡然无存。
她现在对他,只有恨,只有敌意。
不管怎样,是他破坏了自己完美的生活。
这原本温暖的灵仙岛成了她的梦魇之地,原本亲如家人的同门一个个好像都在睁大了眼,在嘲笑着她。
若兰感觉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知道这件羞辱的事,而只有自己蒙在鼓中。
她将自己囚禁在屋中,胡思乱想。
灵儿在门外叫喊,雨辰和凌风给她送饭,她一概不见。
在房间内苦苦等到深夜,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就起来收了行囊,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方。
灵儿看到她出来,惊喜万分,可是看到她手中的行囊,才知道她要偷偷离开这里。
“主人,你要去哪里?天还未亮,要走,不如等天亮了再走。”灵儿苦苦劝她。
可是若兰想到有人已经知晓了那件事情,就觉得芒刺在背,不走不行。
“灵儿,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你是否愿意跟随我?”若兰怅然问灵儿。
“主人,你去哪里,灵儿就去哪里。”她接过若兰的包袱,跟着若兰偷偷离去。
只是担心江湖险恶,走之前,她特意对着师父的大鸟鸣叫了几声,若兰听不懂,但是,大鸟却知道,灵儿是让它抓紧去找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