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而入,跌跌撞撞走进殿内,桀迎面走来,问我道:“陵光,你怎么了?”
我双颊绯红,疯言疯语道:“不就是巫山云雨吗?谁怕谁呀,吃了你我又不吃亏。”
“陵光,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你才喝醉了。”我上前一步,然后一个踉跄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猝不及防地抱着我,我仰头捏住他的下巴,戏谑道:“你这姿色我很受用!”
“我送你回皓粼阁吧。”他的声音极富磁性。
我推开他,“不用,我就要待在这里,我要和你睡觉。”
他紧紧地盯着我,我亦眯着眼看他,脑子里似灌水一般,感觉格外重。
忽然,他将我打横抱起,转身走向内殿。我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迷迷蒙蒙。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随手褪去了我的几件衣裳,留下里面轻薄透明的蝉衣,蝉衣里的褻衣一下子一览无余。
我许是感觉到了寒意,伸手就要去够锦被,却猛然被一只大手摁住了。桀压到我的身上,我想要反抗,他的狼吻便落在了我的唇上,他的唇瓣温暖柔软,霸道地向我索吻,我下意识闭紧了嘴,却还是被什么东西给撬开了,接着口中如同狂风刮过,一阵肆虐。
我的双手想动弹,却被他牢牢束缚住。用力不行,又被他吻得窒息,我有些娇喘。然而那些吻并不因我的娇喘而收敛,反而更加猖狂。
紧接着,热吻如同雨点一般,打在我的脸颊上,脖子上,耳垂上,眼睛上,肩膀上,胸脯上……吻得用情时,他松开摁住我的手,一手剥掉我仅剩的一点遮羞的衣物,吻便更加激烈地落在我的肌肤上,每一寸,都像熊熊烈火在风里越烧越旺……
我原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使唤不了双手,整个人就是只余下一点点的意识,由着他贪婪地索取我的身体。
两个人,肌肤相亲,皮肉贴着皮肉,一阵疼痛感猛然袭来,我嘤咛一声,身体不由地一阵抽搐,额头虚汗都打湿了碎发。他察觉到了我的痛苦,与我十指相扣,轻吻着我的眉角,然后附在我耳边轻声安抚道:“别怕。”
我的心悸渐渐平复,也不觉扣紧了他的手……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钻在被子里,被盖的严严实实,身上穿着睡袍,还是那样宽大的,显然是件男人的衣服。
我就穿着这件睡袍,因领口处太过宽松,我的胸就半掩半露的敞着。一头乌发如同瀑布一样泻到脚边,我看着地板上倒映出的我的影子,乌发白袍,干净利落,除此之外,皆是模糊的。
我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只依稀还能感受到肌肤上炙热的吻。我赶紧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的模样。
脖子上的吻痕还浅浅的留着,我扯开衣袍,肩上也有痕迹,那些隐隐约约的红印,向此刻的我传达着无比火辣的讯息。我前所未有的羞涩,面颊红如晚霞,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现在,有一些慌张。
我急急慌慌地拿起桌上叠好的衣裙,用了法力迅速地穿好,然后又急急慌慌地想立即离开东风殿。我心里极其害怕,我怕与桀撞上,到时候,我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那一夜的事,尽管我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巫山云雨,我曾经无数次看的很开,只以为是有情人的最终归属,无情人的肮脏交易。
如今,这些,竟然应在了我的身上。而这一次,恰恰又是喝酒误事。悔恨交加,却始终难回头了。我心里暗暗下了狠心,要是自己一次再饮酒,就剁了一只手吧,也省的自己不长记性!
我脚下像是抹了油,滋溜就回了皓粼阁。
阿默正在皓粼阁着急,见了我喜道:“神君怎么才回来,这一眨眼您又不见了。”
我宽慰她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那您是去了哪里?您这脖子上……”阿默说着,鬼精灵的眼里就盯上了我的脖颈处。
我连忙用手覆住,掩饰道:“没什么,我累了,你去给我煮茶去吧。”
阿默只好听从,退下去了。我长吁一口气,又坐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吻痕的地方,用障眼法将他们都掩去了,又再三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阿默刚刚煮好了茶回来,替我斟上一杯热的端来,我尽力向往常一样的神色,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我看见她仍是有意无意地瞄我的脖子,脸上忽的升起一股疑云。我这方心里窃喜,暗自庆幸。
阿默站在我一旁道:“神君总是神出鬼没的,让奴婢好找,奴婢就怕……”
“怕我跑了,跟你们陛下不好交代。”我接到。
阿默嗫诺着道:“您知道奴婢的难处就好。”
我心里暗自叹息,我现在还真的想跑啊!想我朱雀,可也是上古神君,这下子落得这样窘迫。
正想着,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我正奇怪,突然有人来报,来人道:“东平君请您去无间地狱小坐。”
“哦?她找我有什么事?”
“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不多问,便也随那人去了。
无间地狱,听起来是个是个很瘆人的名字,其实也是一个瘆人的地方,如同阿鼻地狱一般的地方,到处是悬崖峭壁,失足下去,不是万丈深渊,而是翻滚的熔岩。
我踩着浮石过熔岩河,心里不禁想:冬榕总喜欢用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来伪装自己,让人以为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现在我明白了,她内心也是有柔软的地方的。
到了无间地狱,各式各样奇丑无比的妖怪便更多了,单是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就照着阿鼻地狱弄了个一模一样的。更不用说其他小鬼,与阿鼻地狱比起来,不差上下。怪不得神界称这里为小地狱,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冬榕坐在无间地狱的主位,身边一众鬼魅环绕,倒是显得她很有气势。
我站在远处道:“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悠然道:“没事就不能找你来聊聊天。”
我笑道:“你可不是一个闲人。”
她哼了一声,“我找你,是因为要和你探讨人间水患之事。”
“和我探讨,怎么个探讨法?”
她信步走下来,“水患只是开始,接下来可能会有旱灾,只是我并不清楚这些灾难的来源,我原本是怀疑神界的,可是我问过蔚灵,她说你们神界也在为这事犯愁。”
我颔首道:“神界的确不会有此作为。”
冬榕道:“如今我是人界的帝王,我必要尽我的责任,保护我的子民,所以我想请你去做我的女相,帮助我处理人界的事务。”
我道:“为何你偏偏要找我?”
她笑着道:“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做事从来没有为什么。”
我心下一思量,想着各样也好,我长居昆仑多年不问世事,这一次,也尽尽这上神的职责,为人间的百姓图谋福祉。
“好,我同意。”
“我封你为女相,还需你的同意?叫你来不过是让你接朕的旨意。”她盛气凌人道。
我无奈摇头,跪下接旨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她看着我一个吃笑,又对着某处小鬼道:“对了,把她带上来。”
我不由疑惑,要带谁上来?回首去看时,只见那日袭击我的女子,叫云曦的,被捆仙索绑着押了上来。
将她押解至我身边时,后面的小鬼一脚踹上她的膝关节,云曦便跪倒在地。
我站在离她数米之远的地方,静静看着这个女子,看着她发丝凌乱,整个人颓然的,身上也满是血痕,想必是受了不少的酷刑。
冬榕缓步走到她身边,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瞪着她道:“告诉我,你这一身的法力从何而来?”
她无畏地直视着冬榕,道:“法力自然是苦修得来的。”
冬榕冷笑道:“你非要把我无间地狱的刑法都受一遍才肯招吗?我告诉你,之前的都是开胃菜,好菜还在后头呢!”
云曦不恨道:“君上,你答应过我的,会让书华复活,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兑现承诺,难道我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这下心里了了,原来这云曦投奔魔族,只为了救自己的情郎,真是个可怜的女子,也是个痴情至极的女子。
冬榕并不动容,眼神斜斜一飞,道:“不要转移我的注意,我现在问你的是:你的法力从何而来?”
云曦仍然坚持:“我问君上的是,君上为何不兑现承诺?”
这句话惹毛了冬榕,手掌心里积蓄起魔力就要杀她,我急忙上前劝阻道:“冬榕,慢着。”
冬榕当下就停了手,看着我道:“怎么了?”
我慢慢道:“你既然答应了帮人家的忙,如今事情还没有办成,你就要杀她,这于情于理,都是你的不对啊。”
冬榕甩给我一个白眼,“好人倒是叫你做了,这丫头片子前几日不是还要取你的性命吗?怎么,你愿意放过她?”
我肯定地点点头,“这世上新仇旧恨太多,冤冤相报总是没有好结局的。”
她看着我冷笑然后接道:“你打算放过她,我可没有这样的打算。”说着,她捏住云曦的脸,恶狠狠道:“我受了十八地狱所有刑法,皆熬过以后又受修罗地烈火焚身,才有今日这样的法力,你却在这短短千年法力精进自此,我可不是傻子,你能骗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