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我和薛铭之间,绝不是只有春梅这么简单,上郡的风俗,姜家祖宗定的规矩,三纲五常的约束,等级秩序的划分……即便没有春梅,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千言万语只是因为……
舍不得!
越是舍不得,就越是难以回避内心的情感,情至深处,却又无可奈何,被世俗的眼光规矩束缚,只能独自悲叹,留下无限遗憾。
听家中人说,袁涛上次来家中,确实和爹聊了很久,都是些经商之道,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只是留下了我的玉佩。我估计,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小心落在他的包房里,被他捡了,他留下了这个,只留下一句:“这枚玉佩可是上等货色,我倒是很好奇,这是何许宝贝!”。他话里有话,以他的才智,大概也猜出点什么,何况,这玉佩独特,是蝴蝶双飞,只有一块,他大概也就是好奇,另一块!
袁涛一直没有来找我,他大概算定了我会去找他,再次见面,我们坐在了同一条船上,游在同一条湖上,薛铭本想跟着我上船,春梅却拽住他,还意味深长的说:“你就别跟去捣乱了!让小姐和袁公子单独聊聊吧!”
薛铭却用娘要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反驳了回去,春梅义正言辞的说:“夫人现在在哪?夫人她看到小姐独自和袁公子待在一起了吗?到时,夫人问起来,我们便说,我们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的,就行了!”说着,春梅背着手,头微微抬起,见薛铭没有说话,春梅叫到:“喂,你听到没有啊?”
薛铭却缓慢的,带着一丝的无奈说:“听到了!现在船都走了,我们再说什么,能怎么办?”薛铭还怂怂肩,两手张开,表示无奈。
春梅自然很开心,能够和薛铭独处,可薛铭似乎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可能是知道一切之后,以前的纯真回忆都被勾起,他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看待他和姜芯雅的关系了。春梅羞涩的坐到薛铭身边,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陷入了长长的等待,薛铭自始至终都望着远处发呆。
湖心处,船夫在外划着船,嘴中哼唱着小曲儿,歌声悠扬婉转,连绵不绝,传遍整个湖。我和袁涛坐在帷账内,袁涛倒了杯热茶,我们便一边品茶,一边聊了几句,叹这山川的秀美。不过,没聊几句,袁涛便开口打破了所有的客套话,直入主题:“姜小姐主动约我,难得!”
“我来找你,不是在你意料之中吗?”与其说我在反问他,不如说,我在肯定他,袁涛早就料到我会去找他。
袁涛轻笑几声,“姜小姐主动来找我,我是很开心!不过,你倒宁愿你不来!”
“什么意思?”
袁涛没有直接回答我,挑起我的下颚,向我慢慢靠近,又停在我眼前,与我保持一毫的距离,深邃的眼神打量着我,我不懂他,也猜不透他。“你身边那个男的,叫薛铭?”
“是!”
“他是你的意中人?”
“袁公子这么问,似乎有些失礼!”
袁涛不理会我的话,一心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你们私定终身了?还是……他不喜欢你?这一切都是你在单相思?”
我恼怒打掉他挑着我下颌的手,“这关你什么事!”
“看来我猜对了!你在单相思!”停了一会儿,他又问:“姜小姐这样的绝世容颜都不能吸引到他的兴趣,那他的意中人该多倾国倾城?”转瞬之间,袁涛又反问:“薛铭和你身边那个丫头,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亲密举动刺激到你,让你来找我?”
“袁公子对自己这么不自信?或许,我就是因为你,才来的!”
袁涛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柔声问道:“是吗?~”他的声音很柔和,像是有很强的魔性,诱惑着我,他向我的唇靠近,试图想要亲吻我。我心跳加速,强迫自己平稳心态,慌乱说道:“公子,自重。”
袁涛被我的话语打断,放开我的下颚,双手撑在我两侧,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袁涛紧紧盯着我,我看得出,他动情了,“你真的很好看,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的!”面对袁涛的调戏,我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不说一句话,“薛铭有没有这样看过你?应该没有吧!他把他的所有柔情,都给了你身边的那个丫头!而你呢?你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他的话就像针一样,不断刺痛我的心,“姜芯雅,我哪里比不上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说实话,我真的被他惹得恼怒了,我没立刻回答他,依旧保持着我的冷漠,“芯雅,我向你保证,只要愿意,我绝对让你穿金戴银,丝绸锦缎,金银财宝,绝世珍宝,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弄来!”
“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我的话让袁涛一愣,“薛铭虽不富裕,但他对他认定的爱人,那便是一心一意,他从来不认为,金钱可以衡量爱情的深浅!而你眼里的爱情,是用钱财粉饰出来的虚假之物,这样的爱情根本不值一提,轻轻一碰,就碎了!”我狠狠推开袁涛,走到船头,袁涛紧紧捏起拳头,狠利的眼神下,嫉妒,愤恨。
袁涛慢慢松开拳头,向我走来,回到最初见面时的翩翩公子样,“经过刚才一番对话,看来姜小姐并不是为我来!那姜小姐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谈谈,互相了解一下,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袁涛轻笑两声,“这么说,姜小姐放弃了?”
“从来就没坚持过,何来放弃?”
“姜小姐真毒!”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被他拦腰搂入怀中,我挣脱不开,皱眉有些生气,“看来袁公子很喜欢戏弄女孩子!”
袁涛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只戏弄你一个!”温热的气息扑打着右耳,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我面红耳赤的挣扎道:“放手!”袁涛反而收紧手臂将我拥得更紧,我听到自己又一次加快的心跳声,不过这次伴随着阵阵酥麻感,看着袁涛的唇贴下,然后缓缓闭眼,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袁涛却停住了,扶住我的后脑,轻轻将唇贴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羞红着脸抬头看向袁涛,袁涛将我耳边的碎发理于耳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然后说:“姜芯雅,你动心了!”我瞪大眼睛,他的话一直在耳边盘旋,却说不出一句话。
袁涛真的惹怒了我,冷言道:“说够了?闹够了?那就请起开!”我将他狠狠推开,“船家,回去!”我的冷漠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刚刚只是一瞬间,我真的有动心的感觉。
“姜小姐这是在逃避?”
我一愣,“我为什么要逃避?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
“不用吃,你已经在这里了!”袁涛指着心口的位置说到,我一时间真的不知该如何回话,他继续说:“姜芯雅!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你这是在挑衅?”我轻挑的问。
“就算是挑衅,你敢接吗?”
“说来听听!”
“我们不赌别的,就赌情!”
我一顿,我向来好玩乐,打赌也不少,可从来没和人赌过情,我对他没有感情,所以,输得可能性不大!可是,这个赌,我赌得起吗?
“怎么赌?”
“很简单,在你的这里,”袁涛指着自己的胸口,“总有一天,我会取代薛铭在你心中的地位!”如果只是简单的将你的人得到,那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将心比心!你的身心,我都会得到!
我怂了怂肩,“说来说去,就是赌我能不能对你心生好感,是吧!你和我打这个赌,于我来说,我可是占上风,我未必会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个赌,只当玩耍一番!好,我赌了!不过,我们在赌注期间,你我绝无任何私密关系!”
“那我们什么关系?”
“只是认识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的那种关系!”
“那等于陌生人!”袁涛稍作了总结,概括得也对,说得过去。
“比陌生人稍好点!”
“好!我答应!”袁涛倒是答应的爽快,“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来!否则,过时不候!”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要是因此惹得你不快,别怪我!“我们的赌约不可向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泄露!”
“那他呢?”袁涛眼神示意我,我顺他的方向看过去,是船家。
“你既已答应保密,那让他也保密就是你的事喽!花点银子,买个封口费,这不难吧?”我双手交叠抱于胸前,说的理所应当一样。
袁涛此刻已经满脸无奈,“你倒是算的清楚!丢给我,让我去解决,你既省了一桩麻烦事,也不用花银锭子!”
“这是你们男人该有的风度!这些钱,约摸着还不够你身上这件衣裳的钱!”
听我说的振振有词,袁涛彻底败下阵来,连连说好,又说:“接着说!”
“你不能使用任何非正道手段以达到你的目的,不能强迫我!还有,你不能去为难他!”
袁涛一愣,表情僵住,如果要赢,只要他去找薛铭,不用金银珠宝,只用道明他们之间的那点情感其间的利害即可。可是,显然,薛铭在姜芯雅心中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位置,真的这样做,只会让我们彼此远离,何来将心比心,心心相惜?
我向来不爱那强扭的瓜,因为它不甜。姜芯雅,你在我心中也占据了所有的位置,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等你真的放弃他,投入我的怀抱!
“好!”袁涛沉重的吐出这个字,于他而言,这是他能做的最大妥协了。
“我没其他要说的了,你有什么要求?也说来听听!不然,倒显得不公!”
袁涛深邃的眼神带着温柔看着我,缓缓道来:“我没其他要求,就一点!”他顿了顿,“我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我彻底惊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原以为袁涛没有认真,谁想,他这是赌上了他的下半辈子,还有我的终生大事。我楞楞的问:“这就是你要的?”
“是!”袁涛斩钉截铁的回答着,“谁让我遇到了你呢?”
对,遇到了姜芯雅,所以,他动心了!
一开始,家里为他筹备,媒婆说了不少人家的好姑娘,但他都回绝了。原以为这事会就此作罢,谁想,为此事张罗的刘媒婆带着一副画像匆匆赶来,说要他看看上郡姜家女儿的画像,他被烦的恼怒,不耐烦的抬手让媒婆去张罗,不到一日的时间,就传来了姜家取消说媒的事,这事不成了!
就这一个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袁家是个官宦大家,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入袁家,如此不给面子的,姜家还是第一个!他可要好好看看,这姜家小姐有多么稀奇,如此不给面子。袁涛拿起画像一看,心间如水花荡漾,世间难得长得如此干净清纯的女子,她的美丽与众不同,其他人家的小姐,穿金戴银,衣服发饰的华贵,胭脂水粉装饰而成的容颜,总透着一股虚假的感觉,而她不同,画像上的她,清新淡雅,素衣淡妆,她的美是由内而外的,给人清爽之感。身上的配饰极其简单,这绝不是因为花销不起这样的华丽饰品,因为姜家是上郡的大户人家,家财万贯,这点饰品,姜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不缺。
上天安排了我们遇见,那是我们的缘分,姜芯雅,你逃不掉的,因为,你已经开始动心了!即便薛铭占据了你心中全部的位置,那又如何!从你动心的那天开始,我注定会在你心中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
“我若是不愿嫁,谁都勉强不了!所以……你赢不了!”
我一直认为,我和袁涛的这个无聊的赌,只是袁涛为了尊严与自尊的手段!男人总会有种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越要得到,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可是,谁会想到以后呢……
“那可未必!”
“你倒是挺自信的!”
“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他不能在一起!何况,他心里的人,不是你!我坚信,你的执着终会让你投入我的怀抱!”
“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铭已经伤了你的心,难道你非要绝望了,才会放弃?”
袁涛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晰的提醒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只能放弃!“这和你有何干系?”
“你没必要对我这般冷言冷语,我们既然说好了,我就不会去为难他!不过……”袁涛再次将我圈在怀里,“姜芯雅,你不能否认,你已经动心了!嗯~?”袁涛的尾音拖得很长,听上去暧昧至极,我看着他可谓完美无缺的容颜,以及他深邃的仿佛可以将你吸进去的温柔神情,心慌意乱,确实像是动了心!
不!我不能动心,我怎么可以对他动心!我正了正颜色,将他狠狠推开,坐回到座位上,倒了杯水,举杯在鼻前晃了晃,然后仰头喝下。
我们继续了我们未完的游行,不过,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可以感受到面颊的滚烫,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袁涛坐在对面,当作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下,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我,我接过,静静地喝着。
突然,袁涛举杯对我说:“以水代酒,我敬你!敬你今日的邀请,与我同游!”说罢,他仰头喝下这杯水。
我一愣,又见他倒出的茶是滚烫的,脱口而出:“当心!烫!”
袁涛一脸欣喜的看向我,我赶紧把头低得更低,袁涛则打趣我:“你在关心我?”我不回他,“从你口中能听到这样关心人的话,也难得!”
这叫什么话啊!?
“你什么意思?这么说,我嘴里就没好话了?”
袁涛轻笑,“你嘴里是没好话!”
“你……”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只是对我!”只是对我没好话!姜芯雅,你对所有人都会笑脸相迎,唯独对我,永远这般冷漠。
“早前听闻,你为拒史明的求婚,连自己得了重病这种胡话都编的出来,你倒是舍得下面子名声!”
“我本就不想嫁他,为让他退婚,舍弃点面子名声,又如何?”
“你倒是个洒脱娴雅之人!佩服!”
我轻轻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过像爹娘说的那样,女儿家年轻不懂事胡闹罢了!”
“我看未必!”袁涛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倒是吸引了我的好奇。真可谓,“故弄玄虚”!
“怎么说?”
“你虽出身在富贵人家,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的叛逆!你不想被那些规矩礼教牵绊终身!想必,你也不愿从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吧?”袁涛不慌不忙的说着。
“说的没错!”我说的毫不犹豫,又肯定,“我确实不愿听得家里的嬷嬷们说的什么,大家闺秀就应待在闺阁中,听得父母为自己安排婚姻,嫁了人生儿育女,也就这样过了此生!这样的人生,我却觉得是虚假的!我要嫁,也得是自己喜欢,待我好,此生终不负我的人!怎可随便听得父母的话,草草嫁了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了结一生?所以,袁公子,你还是别惹我的好!”
我的瞳孔里泛着光,眼神十分坚定。袁涛看着我,他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目光,嘴角轻轻勾起弧度,内心无比畅快。我被这个目光看的头皮发麻,连忙低下头,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脸颊有些泛红。
袁涛反是温和的说:“可我确实真的对姜小姐动了心!刚才说这番话的你,更加迷人!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本性洒脱,我喜欢!”
袁涛的眼神中带着的尽是无限的温柔,我可能是被他深深吸引了,也许真是被诱惑了吧,反正我笑了,凝神看着袁涛,袁涛情迷意乱,说:“芯雅,你总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羞涩低头。
这样的称谓让我心里一阵舒畅,船夫的歌声依旧在山谷里荡漾,后来的相处,没了刚开始的敌对与戏谑,我和袁涛聊了很多,袁涛似乎是故意说了这么多,想让我更加了解他。
袁涛为我再倒了杯水,说:“这水出自山露,与寻常水不同,挺不错的!再尝尝!”
我匆匆端起,却被那热度烫的急忙丢下杯子,杯中滚烫的水将我的手弄红了一大片,袁涛连忙抓过我的手,轻轻吹着气,他的气息很平稳,他的神情很专注,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似乎在问我有没有事,我只是点了点头,依旧呆呆望着他。
袁涛看到我这样,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捂着脑袋喊:“痛!”
袁涛想都没想,严厉的说:“痛就对了!手都烫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发呆!这么不爱惜自己!活该!”袁涛说着还倒了一点冷水在杯中,用我的手帕沾湿,轻轻为我擦拭着伤口,还一边说:“你这真是不小心,今日,要不是我在,你这手不赶快处理,过一会肯定要起好多泡,每次见你,你都是这样粗心大意,第一次是大意被偷了钱袋,这次再抓破了泡,留了疤,怕你后悔一辈子!”
我一听,连忙打趣道:“若真是留了疤,以后再有人上门提亲,不就有理由了?”
“你倒是聪明!”袁涛有些讽刺的意味,更有些宠溺。
“那是!”我洋洋得意的笑了笑,以十分傲慢的样子看了他一眼,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短亭内,薛铭依旧看着不泛一点波澜的湖面发呆,一句话也不说。平日里,话最多的当属薛铭,可是今天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安静的让人觉得可疑。
“薛铭!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春梅问到。
薛铭似乎并没有在意春梅变化的表情,只是随便的反问到:“你要我说什么呢?”
“你今天很奇怪!”
“有吗?”
“怎么没有!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很无聊?”
春梅的一番话让薛铭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一点小举动,伤害到了春梅,他连忙转过身,解释道:“怎么会?春梅,你别多想!我只是昨晚上没睡好!”
“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平日里就数你话最多!现在你一句话不说,反倒有些不习惯!我真的很开心,能靠在你肩上,就我们两个人……”春梅说着说着,外边下雨了,她高呼:“下雨了!”
“是!下雨了!”
“小姐和袁公子还没回来!他们都没有伞,要是淋湿了,可不好!”春梅急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薛铭眼角动了动,不免着急,他伸出一只手,看着雨点落到手心里散成一片水片,楞楞的,不禁说:“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春梅高高扬起下颌,带有一丝傲慢的说着,又将头扭开,就像和薛铭玩闹一样。薛铭看着春梅这样,不禁感慨,春梅怎的如此像她?就连神情举止都像极了,真是跟着主子时间久了,变得性格都与她像了!春梅,你这样依赖我,信赖我,我真的怕,最终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爱!
薛铭的手依旧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薛铭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又觉得像是被堵了一样难受,有些失神的说:“这雨,好冰!”
“小姐,公子!要不回去吧,这一下雨,湖水水位定上涨起不少,到时水流湍急,要想划船逆流返回!只怕危险!”船夫忽的说到。
“那咱们回去吧!等雨停了,水流急了,要划回去,也得划到天黑了!”
“好!”
待船夫将船慢慢靠了岸,春梅和薛铭便撑着伞跑了过来。
“小姐,快过来,别淋湿了!”春梅说到,薛铭为我撑着伞,春梅扶着我下了船,袁涛的随从也赶到,为袁涛撑着伞,下了船。
春梅看到我的手被手帕包着,便问:“小姐,你的手怎么了?”薛铭一听,看了一眼我的手,本想伸手去看看,却见袁涛赶过来,便收了手。其实,在我下船的那一刻,薛铭就看见我的手被包着,却又不好问。
袁涛听得春梅这一叫,赶过来急忙问到:“怎么了?是不是肿了?”
“是啊!袁公子,起泡了!”春梅说到,又问我,“小姐,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却笑了笑,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烫着了!”
本不是什么大伤,可袁涛说不放心,硬把我拖到医馆给大夫看了看,开了点烫伤膏,又把我们都送到家门口才走的。
袁涛,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