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习惯于这样安静的和他待在一起,我率先开了口:“喂!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救了我!”
“你不是也救了我?”薛铭的口气从未有过的沉重,冷淡,倒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一样!”
“随便吧!无所谓!”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晾在眼前衣服后的人,开玩笑的说::“无所谓,你倒是洒脱!”
“那你就是在说你自己,小心眼了?”他的声音虽然很虚弱,可不难听出那声音中夹杂着的冷漠。
我有些愤怒,我冲动的掀开衣服,怒视着他,却没有意识到,此刻薛铭没有穿衣服,而我也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这样也算是赤诚相见了吧。我很严肃的问他:“喂!你什么意思?”
薛铭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我,这种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绯红着脸,突然意识到,此刻,我只穿着一点单薄的衣服,而他并没有穿衣裳,露出了他坚实的身子。薛铭的身材很好,平日里看着他很瘦弱的样子,可是,他身上坚实的肌肉,绝对不亚于姜文浩。
记得有一次,我煮了些莲子羹,兴致勃勃的端着去给姜文浩品尝,才踏上阶梯,就见他没穿上衣,在练枪。因为那时还小,我竟吓得叫了出来,自那以后,我便不再理会姜文浩,他哄了我好久,又是送礼,又是赔罪的,我才理会他。
现在,我和薛铭就这样没穿衣服,或者说只有我穿了一点衣裳,我不免绯红了脸,有些害羞,幸好现在长大了,又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理智,我强行装作很冷静的样子,说:“你……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都不自在了!”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晾在我们中间的衣服的衣角,把我和他隔开,转过身子,用手拍了两下脸颊,轻轻吐了口气。
忽然,身后的衣服被掀起,我转过身去,薛铭就在身后,倒把我吓了一跳。“啊!”我一惊,向身后一倒,薛铭顺势扑过来。
此刻,我倒在身下,薛铭双手撑在我的两侧,他的身子整个的压在我身上,粗重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像是羽毛拂过脸颊,很轻柔,也很痒。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像是要把我烧起一样。
我试探性的喊着他:“薛……薛……薛铭?”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你在说什……什么?”
继而,薛铭就这样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开始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慌乱的,试探的喊到:“薛铭?”
薛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他突然倒向一边,背靠着山洞内的侧壁,手杵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睛。“我曾连续几日做过同一个梦!”薛铭突然说到,我愣住了,“在山间的一间竹屋里,只有我和你,白天我们可以外出耕作,或是上山打猎玩耍,晚上一起在屋顶看星星,等日出,有时黄昏时分还可以看日落……”迷糊之间,薛铭吐露的是心中最简单的那份渴望。我的眼眶渐渐开始湿润,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那个一直渴望的生活,反正我哭了。
“呵!”薛铭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定又在做梦,只有在梦里,我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们却无奈要向现实低头,屈服于所谓的什么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呵呵呵……”薛铭又自嘲的笑了笑,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薛铭?”
“既然是在梦里,我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就一个!姜芯雅,你和袁涛在一起,会快乐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是啊,我快乐吗?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出我的答案,我虽然之前对袁涛很厌恶,可时间久了,这种厌恶渐渐也淡了,快不快乐,我也不知道……所以,此时此刻最好的回答,就是什么都不说。
薛铭见我没回答,说:“你不作声,我便当你默认了!”这次,他没有愤怒,却是异常的冷静。我看得出,这个眼神里充满了伤心。我小心翼翼的喊着,生怕他失控做出什么来。
“薛铭,我……”
我还没有说完话,薛铭立刻打断了我:“别说话!”
他就是有这样的威慑力,让我愿意为他闭嘴,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逐渐逼近的嘴唇,我温顺的闭上眼睛,昂起下颌,似乎是在迎合着他。
温热的吻落下,像羽毛划过嘴唇,后来,变得粗重。他的舌卷起我的舌在口中舞动,缠缠绵绵,不折不休。随后,陆续的吻落到了颈脖,火热而旖旎。情迷意乱间,我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颈脖,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来回摩擦,火花四溅,不可开交。
忽然,他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睡去了。一阵阵微风吹过,我的意识被拉了回来。
天呐!我在干什么?
我重重的把薛铭推开,转过身不看他,有些愤懑的说:“你个死无赖!”话语间却有几分女子娇羞的姿态。
“我一定是疯了!”我自嘲的笑笑。
没有听到薛铭的回答,我觉得有些蹊跷,便回过头去看了看,只见薛铭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狠狠打了他一锤,“睡睡睡!就知道睡!哼!”
不对,越来越不对劲了!要按往日,薛铭肯定会回我的,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我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得我收回了手。我慌乱的摇了摇薛铭,他依旧不回答。
“薛铭!薛铭!”我不停的喊着他,手中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低头一看,是血!
他受伤了!
我使劲把他微微翻了个身,看到他背后一道一寸长的口子,很深很深,不断有鲜血流出。
我用手紧紧按住伤口,可仍旧有鲜血流出,染红了我的双手。“怎么办?怎么办?止不住血!怎么办啊?”我的眼泪再也含不住,低落下来。
一只手为我轻轻擦过我的脸,为我拭去眼泪。“别哭,吵死了!”
“什么没事!你都受伤了!还流了那么多血!你真是个大傻瓜!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为了救我,你都要搭上性命了!”我哭泣着。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见过谁会死在梦里?”
“你个白痴!”我怒吼他,将他扶起靠在山洞的岩壁上,四处搜寻了好久找了些杂草稻草堆了个窝,把他扶了躺下,摸摸他的额头,不行,要用水冷敷降温,“你等着,我去弄些水来!”
好在山洞的百步之外就有河流,四处没个可以盛水的东西,我将自己的裤腿撕去一节,又分成几块,沾了水拧干,匆匆跑回去敷在他的额头上,完了又跑来沾水拧干,反复重复这样的动作,来回折腾了好几躺。
至于薛铭的伤,没有药,我只能随便替他包扎了一下,希望能够止血,可似乎效果不大,我难免急了。
刚才的努力有了效果,薛铭渐渐有了意识,能说话安慰我了,我高兴的一把抱住他,他虚弱的说:“你快勒死我了!”
我尴尬松开他,“你的背还是不停在出血。”
“好在这血没有如你以前喷水一样喷出来,你还算幸运,没被滋了一脸血!”
我苦笑不得,“你这抓住机会了就要嘲笑我!身体虚弱成这样,还不放过我!”
“没事,出这点血,还死不了!”
我听他说的话,立刻训斥他:“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的?”
“行了,别皱眉了,丑!我都这样了,你就放过我的眼睛吧!”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瞪他一眼,“你的头还是很烫,我再用水给你敷一敷,去的时候,我看看有没有止血草之类的,给你止止血。”
薛铭点点头,说:“你跟着大少爷学了点武术,对止血草这类的东西应该有所了解,可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拿回来后再给我看看!”
我气急看着他,故意逗他:“我告诉你,本小姐对疗伤确实有所了解,这药草也略知一二,可偏偏止血草,我一窍不通!到时给你用了什么毒草之类的,你死了活该!”
薛铭轻轻一笑,“放心,我相信你!即便到时候死了,我也拉你垫背!”
“美了你的!等着,我去了!”
我白他眼后起身要走,薛铭叫住我,我回头:“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薛铭只说了三个字:“小心点!”我看着他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之前姜文浩和我看过止血草,可是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我只用一个不大不小不粗不细的棍子引火当火把,光线不大好,夜里冷,我穿的单薄,这着实不易,薛铭又在山洞里等着,他受了伤,还生着病,无人照顾,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洞里待太久,我把我所有觉得像的草全部带回去交给薛铭。
他看到我回来,说:“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差点不管你直接睡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的。行了,别废话了!”我给他敷额头,还把草药拿到他面前,“你看看,哪个是?”
“我这个病人也是倒霉,遇到你这么个庸医!”薛铭取笑完我,无力的抬起手拿了草仔细看了看,说:“我也算上辈子积福,还有这么一株止血草来给我救命!”然后教我为他疗伤,用了止血草,他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又来回跑了几回合,给他敷冷水,几经波折总算把他的体温降下来了,只是他的身子还太虚弱,到了夜间,他发抖得厉害。
“薛铭!你还好吧?”我轻声问着他,可他并没有回答我。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迫于无奈,我褪去自己的衣裳,褪去他的,紧紧抱住了他,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他。
这一夜,我靠着他,他拥着我,一夜的美好,寂静。
第二天早晨,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山洞里只有我一个人,身上还盖着我的衣裳,薛铭已没有了踪迹。幸好他不在,若是我醒来,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我匆忙的将衣服穿好,想到昨晚的事,脸不禁红了红。
待穿戴好后,我走出山洞,不过百步,我就见薛铭高挽起裤脚,站在水里拿着一个棍子高高举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水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下去,捕了条鱼。
我兴奋的拍手直呼叫好,待兴奋过后,我方才知自己真是一时兴奋而昏了头,尴尬的站在那,低垂着头,玩弄着衣裳。
“醒了?”
“嗯!”
“饿吗?”
“还好!”
“这荒郊野岭的,也弄不到什么吃的,先用这鱼填填肚子吧!”
“嗯!”除了“嗯”,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让我面对他。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了。”
“哦。”
接下来的相处果然很安静,和我预想的一样。无论是赶路还是休息,除了安静,便只有孤独一般的寂寞。
“休息一会吧!走了好长时间了!”我喊到。
“不快些,太阳下山了,我们都到不了!”
我耐着性子和他算了笔账,“吃了东西后,我们就一直走,约莫都走了两三个时辰了,好累的。”
薛铭看我一眼,嘲讽道:“你的体力当真是不行!”
我索性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你就尽情嘲笑我吧,我实在走不动了!”薛铭看了一眼我,大概是对我无奈了,在我身边也坐下了。
我寻思着问问他昨晚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的,可又难以开口,犹豫半天,随便找了个切入口勉强开口:“你倒是有点本事,居然还会捕鱼。”
“所以,更加衬得你笨手笨脚了!”
果然,这个人夸不得,一旦夸了,就给了他嘲讽我的机会!我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你嘲讽我,我怎能任由你嘲笑下去,看我如何还击!
我狡诘一笑,“看你嘴硬那样儿,昨晚上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耐?”
“昨晚我病着呢!”
“那也是我照顾的你,没我你还好不了!”
薛铭噗嗤笑出声,“是,你能耐!出去找了半天,就只找到一小株止血草回来,你是能耐!”
好你个薛铭,这是拐着弯的讽刺我啊!你自己入了陷阱,还全然不知!但愿待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如同奸计得逞一般笑了,“昨晚的事,你记得挺清楚的!”
薛铭狡猾一笑,“你出丑的事,我向来乐意记住,而且!记得比谁都清楚!”
“我告诉你,昨晚出丑的,可不是我!”
“那就是我出丑了!这话说出来,谁信?”
“你还别不信,昨晚你啊,当真是发烧都烧糊涂了,以为自己在梦中,拉着我不放,还对我无礼,我当即给了你一个大耳瓜子!你那个样子,狼狈啊!”
薛铭一听,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似乎是有这么件事,顿时脸色大变,尴尬得四处张望,嘴硬的说:“我对你无礼!你这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嘲笑完后,催促道:“走啦,赶路!”
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难得见他难为情,尴尬,慌张一会儿,我如同捡到宝一样,起身追上去,得意说:“你害羞了?你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了的事,还不敢承认了?”薛铭更加尴尬的不自在,我越发得意的叫嚣:“你害羞了!你害羞了!害羞了!哈哈哈!!害羞了!”
薛铭神情慌张,出其不意的转身捂住我的嘴将我推到树上,我背靠着住,满眼无辜的看着他,薛铭小声威胁说:“不许声张,听到没有?当心我在这对你无礼!”吓唬我,我抬起头,无所畏惧的看着他,薛铭松开手低头就要吻,我倒是真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薛铭看这招起作用了,伸手弹了我脑袋一下,然后说:“走了!”
我回过神,在他身后吐了舌头比鬼脸,然后快步跟上他。薛铭侧目看了一眼,见我跟上了,抓起路边的一把枯枝烂叶就往我头上放,然后迅速跑开。
我把头上的东西拍掉,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气急败坏的追上去要他好看!并怒喊到:“薛铭!你个猪头!你给我站住!别跑!”
一路的追赶着他,一路的奔跑,一路的欢笑,一路的回忆,这样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吵闹下去,乐此不疲,倍感温馨,直至永远
永远!
这是个多么奢嗜的词啊,我不知道永远是多久,更加不敢去想,这个词太过遥远了,我只是满足于这样的时光,我们一起游乐,偶尔还会吵个小架, 却倍感熟悉。
我们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沿着丛林间一条小路走,可是,走了这么久了,我怎么觉得一直在原地打转。越发觉得不对劲,立刻叫住薛铭:“喂!你不是说沿着这个方向走,就可以走出这里的吗?可我怎么觉得我们又回到了原地。”
正午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我们却顶着大太阳行走在这荒郊野外,不说会不会遇到野兽袭击,就说这样没完没了的在这里打转,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薛铭一直不回我的话,我不免急了,喊到:“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他突然站住,我没注意撞到了他坚实的背脊,正要破口大骂他,只听他说:“刚才你要听我的沿着河走,我们早走出去了!”
“我……”我一时竟然没有任何话语反驳他了,只是闭嘴不说话。
他说的也对,刚才我们本来是沿着河的一条小路走的,可是突然之间,那条小路改变了方向,并没有沿着河流伸展,而是向着树林方向伸展着,河流边只有一些枯草,根本看不出可以走的痕迹。
薛铭说只能从枯草中穿过去,走小路走不出去,我却坚持说还是顺着这条路走的好,我们两争执了一会儿,我没理他,扭头就走开了,薛铭知道不能让我独自一个人走,只得不情不愿的跟了上来。而现在……我倒是后悔没听他的了!
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只得试探性的问:“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接着走吧!总能走出去的。”
我的天哪,这本来就迷路了,还要接着走,那不还是迷路嘛!我越想越不对劲,叫到:“你知道往哪走嘛,你就走!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而薛铭转过身,有些无奈的对我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迷路了吗?我们最好在太阳落山前走出这个林子,要是到了晚上,说不定会遇到野兽袭击,那就不好办了!”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我却被吓得打了个冷颤。
我们走了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去,直至太阳下了山,我再也没法按耐住内心最原始的恐惧,我站住了,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双手开始有些冰冷,薛铭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转过头来,握住我的手,感觉到一丝冰凉,他开始焦急,问:“怎么冰?害怕了?”他不停的搓着我的手,我眼中含着泪水的看着他,薛铭开始慌乱,抓了抓脑袋,说:“怎么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对他说:“薛铭……会不会真的有野兽?”我就像那路边的小野猫一样,可怜,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更何况,还是一直暗中守护着我的薛铭。
“真怕了?”
“嗯!”我微微点点头。
太阳渐渐西沉,我们依旧困在了树林里,耳边充斥着狼群的呜呼声,我的脚开始颤抖,我紧紧抓住薛铭的衣袖,跟着他的步伐在山林间穿梭。薛铭张开双臂将我搂进怀里,我依偎着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心花怒放。
天色晚了,我们还没走走上正轨,我慌了,焦虑的问:“我们能走出去吗?”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最后真的要死在这儿,我也绝不答应和你一起死!”
“那对不起,您老人家的心愿要落空了,我在阳间纠缠你,到了阴间我还要纠缠你!你休想摆脱我!”
“你依旧这么霸道蛮横无理!”薛铭轻声笑了笑,“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走,应该可以走上正轨,到了来青竹园的大路上,我们就得救了!”
他说得轻巧,哪那么容易?
“即便,真的到了大路上,这回姜府也有好长一截路,骑马驾车都要好长时间,我们用两条腿走路,哪那么轻松!就算爹娘发动所有人来找,人数毕竟有限,这么大个林子,我们不一定遇得到他们!”
“这次可能会惊动官府的人,所以,你就放宽心好了。”我看着他的眼镜,深呼吸,点点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走了半天,累得要死,我们伤的伤,累的累,好不容易走出了这天大的树林,看到前方有人,就跟看到亲人一样,高兴的欢呼起来:“喂!喂!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一时间,就有不少人冲过来,我看到姜文浩的那一刻,欣慰极了,冲过去抱住他,“哥!”也是难为他了,当时我一身狼狈,衣服也是脏的不能再脏了,弄脏了他那身干净的衣裳,还真有些对不住他!
“小雅,幸好你没事,回来了就好!担心死我们了!”姜文浩紧紧拥抱着我,我抱着他轻声哭泣。
等到了家门口,大门敞开,有不少人忙前忙后,还有官府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了,觉得备感亲切,这时,天已黑了,姜天成和沈韵为了我已经一整天没吃没喝,沈韵还哭了好久,家中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去寻找我们。
姜文浩还报了官,官府的人不仅抓住了那几个贼人,还极力的配合姜家找人。袁涛的父亲是郡守,他也委托了自己的父亲帮忙,还用上了自己家分布在各处的地方势力,全面搜寻我们的下落。
一名丫鬟冲到大厅喊到:“老爷,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姜天成闻声连忙起身问:“你这怎么说话也说不清,可是小雅回来了?”
“是!老爷!小姐回来了!她和大少爷一起回来了!”
这个消息喜得大家相互扶持着冲出来看我。袁涛一听,连忙起身,第一个冲出来,看到我,直接上前抓住我的手问:“芯雅!你没事吧?”
我尴尬的收回手,轻声说:“我没事,放心!”
姜天成出来看到我,当即抱着我痛哭:“我的宝贝回来了!回来了!呜呜……”
我最受不了姜天成哭了,他害得我也忍不住流泪,我埋怨他:“爹,你也真是,都把我弄哭了。”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来快去看看你娘,她可担心死了。”
姜天成安慰我,为我擦去眼泪,扶着我走到沈韵面前,我看着沈韵背过身擦去泪水,我轻声喊着她:“娘。”
“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也累了吧,快回去歇着。唉,对了,你们快去给准备些吃的,丫头你没吃东西吧,饿了这么久,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沈韵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我上前抱住她,为她轻轻擦去泪水,“娘,女儿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是是是,瞧我,高兴过了头!行了,咱们进去吧!”
沈韵与我要进去的时候,袁涛开口说:“伯母,芯雅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晚辈也回去了。”
沈韵连忙说:“天色已晚,袁涛还是在寒舍委屈一宿,明日再走吧。”
“芯雅回来的消息,晚辈还要回去通知家父一声,多谢伯母厚待。”
“好,袁涛,你路上当心!”
“会的。”袁涛看向姜文浩,“走了。”他像对待兄弟一样,轻敲一下姜文浩。
姜文浩,回敲他:“嗯,路上小心!”
“嗯。”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袁涛之前还称呼爹娘为姜老爷,姜夫人,现在就伯父伯母的叫着,还很亲密一样。
袁涛看向我,满是温情,“芯雅,我走了。”
他为了找我,估计和姜家众人一样彻夜未眠,他的黑眼圈都重了,看上去都有些疲惫。
我对他笑了笑,点点头,“你路上小心,还有,谢谢你帮忙,也让你担心了!”
“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袁涛疲惫的说着,然后对姜天成和沈韵说:“伯父,伯母,晚辈告辞!”爹娘点头回应,他便作揖离去。
沈韵和我一同进门,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对薛铭说:“薛铭,你救了小雅,老妇人在这儿拜谢了!”说罢,沈韵弯身行礼。
薛铭惊讶的连忙制止,“夫人别这样,真是折煞小人了,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薛铭,你是个好人,品性极佳,是个好男儿,姜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会尽力为你去做!”
“夫人,小人没什么要求,大家都累了,回去歇息吧。”
姜文浩上前“主持公道”说:“薛铭,这是姜家欠你的人情,你就受着吧,这样的好事,不多!不然,我们全家都会心里愧疚的。”
说服了薛铭,姜文浩又对沈韵说:“娘,薛铭说的是,折腾了一天,都累了,回去歇着吧,薛铭这一身伤,不赶快看看可不行!小雅一身狼狈,得赶快沐浴,沐浴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睡一觉,她现在估计可困着呢!”
姜文浩话里有话,总觉得他在暗示我什么,我看了一眼我的衣裳,衣裙褶皱明显,裤腿被撕得不像样,浑身脏兮兮的。估计他又想多了,他该不会以为我和薛铭发生了什么吧?给他一拳头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