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肉汤，孙惜惜觉得肚子不听使唤地叫了起来，找了个借口去了茅房，淋漓畅快之后信步来到了厨房后头。

不料，听到小月抽抽搭搭在与丁十三说话。

“赶紧吃了吧，我乘着大小姐不在特特送来的。”

“你是个男子，不比我们女子，吃这些怎么能够，我吃些剩下的汤水便是了。”

“莫要推辞了，这是我背着小姐省下来的一小碗肉丸子汤，你速速吃了，莫让小姐看到吃心。再说了，不说别的道理，你想若是你病了，不是还要连累着小姐操心吗？”

小月这才吃了两口羹汤。

丁十三叹道：“说起来，三十几个铜板尽够两日的吃食了，你又何须这般节省呢？多做些丸子便是，哪里缺了你这口吃的。”

小月抽泣了一声道：“我多省下一口肉，小姐便能多吃一口肉，当年如果不是夫人救了我，哪里还有我这个人，如今我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了……”

孙惜惜心中大震，自己方才大口吃肉，哪里想到小月居然连汤都要省着喝。

往日听人常道忠仆忠仆，今日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忠仆了。

孙惜惜收起了玩世不恭之心，暗暗发誓道，自己必要好好活下去，以免误了跟随自己的人。

回桌后，孙惜惜特意推说吃饱了，吩咐丁十三叫了小月出来吃饭，自己亲自为小月添了一碗肉汤。小月扭捏着不肯坐下，孙惜惜不由分说地强迫着她坐下，她方含泪吃了。

众人心思各异吃了面汤，不由得讨论起今后的营生来。

孙惜惜吩咐小月收拾了桌子，自己跨坐了上去，对众人道：“方才我说过了，绝不白拿你们的钱财，你们说说看，都有些什么心愿，今日我心情好，一一为你们了了心愿便是。”

大家都看着孙守中，公子是做大事的，自然要先说。

“为兄自然是想继续在学院读书，眼看着还有一个月便要乡试，为兄虽然不才，但不去试一试如何知道个中深浅，俗话说得好，酒香也怕巷子深，俗话又说，有才还需……”

停停停！

孙惜惜打断他道：“一府只能留一名学子，我还能为你变出一个学院不成？”

莫非让我给孙府里头的便宜弟弟下个绊子？

或是绑了学院夫子，不让读书便撕票？

喵了个咪的，为了读书也是够拼的。

孙守中忙摆手道：“凡事皆有例外，学院的夫子说了，学院还多出了三个名额，特特留给学有所长的学子，明日便是考试的日子。”

明白明白，特长生呗！

只不过你有什么特长？

孙惜惜打量一眼哥哥，问道：“考试的题目是什么？考试的人员有几何？哥哥可有把握？”

孙守中叹了一口气道：“几十学子争夺三个位置，而且考的不是四书五经，偏偏是为兄最不擅长的诗词歌赋呀！”

诗词歌赋！

哈哈哈！快到我的碗里来。

孙惜惜心花怒放问道：“可否带书童进入考场？”

孙守中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书院不似乡试会试一般严格，书童提些笔墨书纸是允许的。”

“明日我陪哥哥去，正好满腹的诗词歌赋呢。”孙惜惜颇为期待。

孙守中连忙摆手道：“此乃作弊，非我等君子所为。”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何取舍？”孙惜惜问道。

丁十三探头道：“自然是熊掌。”

孙惜惜笑道：“去书院读书便是熊掌，作弊不过是鱼，哥哥自己选择吧。”

孙守中犹豫再三，很是不安，思虑了良久方道：“古人云，君子有所取舍。古人又云，盗亦有道。古人复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福贵拍手笑道：“公子同意了。”

读书人就是麻烦。

好了，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