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松山书院今日异常热闹,学子们人人精神百倍,想着不仅要夺得头筹,而且要得了赏回去。
孙守中心虚地低下头,还未曾作弊便气势低了三分,倒是孙惜惜雄赳赳气昂昂地环视着四周。
咱凭真本事,怕啥?
看不不多会,孙惜惜连连摇头,怪不得说白发童生,寿星举人呢,这学院书生的颜值也太低了,自己哥哥居然能排名中上。
此时,一招风耳塌鼻梁的学子朝孙守中行礼道:“孙兄,别来无恙。”
孙守中连忙回礼道:“徐兄好,昨日徐兄的资助,让守中感激不尽。今日小弟便看徐兄大展风采。”
原来此人便是徐乐山,昨日孙守中的十个铜板便是他救助的。
虽然丑点,但是大方啊,男子大方肯定是加分项。孙惜惜对他好感顿生。
徐乐山摇摇头道:“孙兄说笑了,今日人才济济,若是在下能挤入前十,便是侥天之幸,前三是万万不曾指望的。这样也好,若是不成,在下便一门心思随父潜心学医。”
一副巴不得落选的模样!
孙惜惜忙笑道:“徐公子一看便是文曲星下凡,必定是过关斩将,一路通杀的。”
看着徐乐山眼中的疑惑,孙守中忙道:“这是我的书童。”
旁边有人与孙守中寒暄,孙守中道了声恕过,便与其他人行礼。
孙惜惜笑眯眯打量着徐乐山,如同看着一锭银元宝。
徐乐山赶紧看着自己的衣冠,见上下齐整,抬头看着孙惜惜一笑。
见此人有趣,孙惜惜低声凑上去道:“徐公子,一两银子一首诗,包过,如果不过包退银子,事后赏银三七分成,这桩生意干不干?”
一瞬间,孙惜惜觉得自己像极了街巷尾卖黄碟光盘的……
徐乐山吓得退后了半步,转头看了一眼孙守中,再看一眼孙惜惜,似乎受了惊。
孙惜惜忙道:“若不是看你是公子的好友,我才不将偶得的诗句贱卖呢,徐公子干不干,若是不干,我便去找其他下家,家中缺米下锅等着银子呢。”
赶紧的给个痛快话!
读书人真墨迹!
孙惜惜的理直气壮,让徐乐山下意识点头道:“自然干。”
孙惜惜附耳过去,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徐乐山的眼睛渐渐亮了。
片刻后,他笑问道:“果然好诗,你这小子倒是大胆,不怕我入选后贪墨你的银子?”
“贪我银子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孙惜惜眼睛一咪,嘿嘿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可不是君子,有仇当场便报了。”
喵了个咪的,你试试看。
艳阳高照下,徐乐山的招风耳打了一个冷颤,似乎这清秀小厮含笑说的话,不似作伪,带着腾腾杀气一般。
只不过一瞥之下,这小厮的耳垂有几乎不可见的耳洞呢,徐乐山还想仔细看时,考试已开始了。
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先是笔试。
笔试的内容很是简单,先前早已向学子们说过,当场填写两句诗词,五言对联一首,七言对联一首。
书童们为主子磨墨,尔后侍立在一旁。
书院夫子侃侃而谈道:“今日学子们齐聚于此,潜心向学,老夫心怀甚慰。昨夜老夫等在陋室赏月,得了两句佳句,请学子们填写下联,夫子们会根据意境和立意评判高下,以一炷香为限。”
孙惜惜伸出脖子看去,七言诗为:几处晴莺争暖树。五言诗为:危楼高千尺。
哈哈哈!
孙惜惜心中大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这两句与唐诗中原作不过差了一两个字,真是送上门的大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