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谋谁
一日过去,韩府突然来了一位自称韩秦故友的客人,这却顿时让韩府上下震惊。韩秦死后,他的女儿和妻子自然隐隐中,站在了风口浪尖,因为照韩家延传下的家规,韩秦死后,其独女可以继承家主之位,和韩秦所有的财产。
只是如今却是不同,韩古忽然回到家中,且带来的是城中大部分贵族的支持。风言,他更是即将成为晓云城的下一任城主。韩家能有今天这般,全仗韩秦城主之位下的权力,人心自私,韩家人最怕的便是韩秦死后,他们无所依仗,而韩古的归来,却恰恰符合他们的利益。
现在的韩家。只有家族中一些顽固的前辈却还想着代代相传的家规。但,显然在家主之位上,韩古占有着优势,而唯一的阻碍,就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女。
便在此时,韩秦竟还有什么‘故友’忽然上门,却让此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韩家的族人们,回想起了韩秦的可怕,他暗地里的凶戾。
“谁知道,韩···家主,是否留下了什么对付我们的手段,好让自己的女儿继承家主之位。”
做贼心虚的人们,不免的开始担忧了。沉迷的权利和金钱里的人,他们只想得到更多,而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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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静静的站在庭院中,韩诗和韩秦的夫人还在房中休息。
他从袖中拿出些黑白颜色的石子,模样古怪,凹凸不平,慢慢的往着墙边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扔下一颗黑白奇石。
这时候,院门被推开。
许非悄悄的收起了手中的奇石。
进来之人,也是中年年纪,相貌俊朗,穿着得体,气质中有几分儒雅,见到许非面带微笑的问:“我侄女在吗?”
许非站在墙边看着此人,也笑道:“不过清晨时候,她们还都在休息呢,倒是您,安排了许多人在这四周看守,又要听那些庸才的回报,也算辛苦,辛苦。”
韩古知道对面之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仍然面带微笑:“客人多虑了,韩家虽然不大,却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古老家族,这点礼仪,怎么会不懂呢?”
“是吗?”
许非微微一笑,意念随心,阴阳随行,在他缓缓抬手之时,淡淡的黑白气流围绕在指尖,韩古在远看着,却也觉得不可思议。
正要挥手之时,许非微笑:“挺聪明的,走的真快。”
韩古微笑:“怎么?是否是先生误判了。”
“或者说,你的人很聪明。”
“先生说笑了。”
许非看着韩古,用着随意的语气道:“韩秦兄多年来治理晓云城,都未曾出过什么大事,任何叛乱组织,未曾成气候之前,都会被他剿灭,可是白衣之乱,却有些特别。”
韩古目光忽的冷冽下来,虽是微笑,声音却也有些压低了:“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所属白衣的叛贼,原本都应该是些草野莽汉,只是看他们曾经与城卫军几次的战斗中,进退有序,隐有阵术,应该是受过特别的训练。”
韩古笑道:“白衣自是有些本领,否则也不能和家兄纠缠多月。”
“更有意思的是,叛贼所持的兵器,可当真不凡,皆是上好的铁器。我听说,云省那边多年出产好的铁矿,可那里的叛军用的却只是些锄头,钝刀,好些的皆为抢夺而来,为何我们南省无甚好铁矿,叛贼却能人人用的好兵器。”
“或许,都是白衣购买得来。”
许非笑道:“那可就怪了,算算人数,他们的兵器购买起来,不会少三千两,不知白衣如何购买,钱财何处得来,又从何处运来,不被他人所察。他不过出生草莽,只怕连兵家之书,都未曾读过一本,却能教的下属战场如何进退。”
韩古目光极冷,不发一言。
“白衣更仿佛横空出世一般,之前毫无所闻,却就在数月前出现在了晓云城四周,那么······他之前是躲藏在哪里,又是在哪里训练了那么多的叛党。”
韩古忽的哈哈大笑,连道:“不愧是家兄的好友,此间事情,家兄也曾略和我提过。我想,先生所说极是,这背后只怕更有玄妙,这晓云城将来恐怕不会安宁了。”
许非道:“韩古兄看的更加远澈,非常人能及,多年隐忍,却也终有花开结果之时。”
韩古摇头笑道:“哪里话,我此番来,实则是想与嫂子相商,侄女继承韩家之事的,不料来的早了,之后再来拜访。”
说着,韩古慢慢离开,风度依旧,就好像只是和一个朋友寒暄了几句后的离开。
倒是许非看着韩古离开的背影,喃喃:“倒是处变不惊,虽然怀疑合理,不过我也拿不出证据,他也应该是知道这点,才如此镇定,想不到一个没落的韩家,却出这韩秦兄弟两人,只可惜······卧榻之侧,韩家一时兴盛在韩秦手中,只怕将来还是要败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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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紧跟在疾步回来的韩古身后。
“通知易水,有阴阳术师在,至少是第二境‘抱阳’以上。”
“知道。”
百叔看见韩古眉头紧皱,便已经明白,韩古应该是招揽失败了,或者,对方根本没有这种心思才是。老者暗自喃喃:阴阳术师,想不到,没有阴阳院在的南省,却来了如此了得之人,抱阳以上·······
韩古似乎能够察觉到他的担忧,道:“无需多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手中是否真有什么证据,还是仅仅猜疑,但,事已至此,我已断了所有退路。”
“我明白,易水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与他们之间密不可分。”
“就是因为如此,易水中,那些真正的杀手,刺客,也该出来了。”
“一场阴阳术师的厮杀吗?”
韩古挑着冷漠的笑意:“那会很好看的,便让我们来欣赏就好。”
庭院中,初晨时候,却已经有些冰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