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仇恨
黑夜里,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喊,吵闹的声音。
记得,那里是一处空地,是平时用来祭祀用的。乎楚尔鼓起勇气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尸体,他强忍着恐惧,往着那边走去。那里的火光很亮,他从黑暗中一直走到了光亮的地方。
······
······
空地上,几十匹马环绕着,马背上的都是不认识的男人,穿着单薄的衣裳,手中拿着仍然带鲜血的弯刀。再有,便是一个个麻袋也不知道其中装着些什么。在地上的,则是几十个人,他们被绑住,跪服在地上,女人们还好些,并没有受伤,男人却几乎都是浑身浴血,可想他们经过怎样的勇猛的战斗。
深深的,喘息。
葛晗抬头,目光比野狼还要凶狠百倍。站在中央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左脸出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平添恐怖。
此刻,他舔了舔自己手中的弯刀,看着身前的那个女人,感受着手臂上,那一道留下的伤痕带来的刺痛。被女子所伤,这让他愤怒无比:“是你伤的我?”
女人抬头,眼里有些惊恐,却努力的,勇敢的不去恐惧,用最无畏的目光与男子对视。
“很好······”
男子咧嘴一笑,愤怒却是更甚了。
尖刀在此刻刺穿了女人的胸膛,直接了当,男子的笑容更甚了。
“啊!”
一座营帐的后边,传来了惊喊的声音,人们都纷纷看向那声音的源头。
在眼中的,是一个男孩呆滞的神情,仿佛他看见了什么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的东西。
黑夜里,男孩坐倒在地,瑟瑟发抖。
女人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快逃,乎楚尔!”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勇敢,浑身已经是伤痕累累的那些男人,在葛晗一声大吼下,全都站了起来,双手被绑,并不妨碍,他们疯狂的撞向那些马贼们。
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女人倒地死去,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眸,还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葛晗挣脱了绳带,顺手抄起一把弯刀,做最后的厮杀,他是真正草原勇士。
“乎楚尔,走!”
乎楚尔站起身来,看着母亲死前还在凝望着自己的双眸,他明白了,所以,转身,泪无法被按捺,他疯狂的奔逃起来。他没有勇气去战斗,也不知是因为不够勇敢,还是因为母亲和葛晗的话。
······
······
黑暗渐渐的离开,但是光明并没有到来。
清晨的草原,天气却十分的阴沉,阴云四合,半点光亮也透不下来。
草原上慢慢的行着一只队伍,队伍很长足有几十个人,在最后边的,却是几座板车,车上四周被铁柱封死,顶上也被铁柱封住,俨然便是一座囚笼。
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精装却浑身是伤的男子,否则,便是相貌颇美的女人。
“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呢?”
“大概是卖了吧。”
“卖?”
“中原有奴隶商人,他们会把我们卖给他们,然后在中原我们没有籍贯,被卖了,就会被录入奴隶籍。”
“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中原。”
‘牢笼’之内,那些低声说着,到最后,只有绝望而已。
在最角落处,一个小男孩失神般的坐着,仿佛呆滞了一般,但谁也没有理会他。
男孩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地下,车笼的地下,那里有一具尸体,用一根绳子和牢笼绑在了一起,随着车行而在地上拖动。这一幕,如此的恐怖,但男孩就这样看着。
因为他认识那具尸体,曾经,他以为是这世界上最强的人。
他曾偷偷的骑过他的马。
也和他的儿子打过架。
做过,很多,很多的事情,非常的亲密。
那一夜,他们那个草原上小小的部落,勇猛的反击,葛晗更是砍断了那马贼头目的一臂,马贼头目一怒下,将所有人反抗的人杀光,并且将他们伤了他的人的尸体绑在车上拖行,便是要他死了,也不能在冥府之中安宁。
男孩怔怔的很久,只觉得自己被置身在火炉之中。
愤怒将所有都烧成了灰烬。
所以,他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
“野狼确实很凶残,它们强大,因为他们团结,也因为他们强壮,更因为他们的无情,即便是同伴倒下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所以,乎楚尔如果你要战胜他们就要比他们更凶残,更无情才可以。”
那些话,闪烁过脑海。
乎楚尔喃喃自语:“那些人,比野狼狠毒,如果,我要战胜他们,就应该要······”
眼眸里,残暴和凶戾缓缓的浮现,草原人的血脉里或许都有这样的凶残。
“比他们,更狠!更强!!”
角落里,乎楚尔一字一顿的说着,只是话声很低,所以也没有人听见。
忽的,就像风突然吹过一样,没有丝毫的征兆。
耳边响起了那个声音······
“那么,就让我来吧,我比你更狠!更强!!”
那是来自心湖之底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只有几近疯狂的人才能感受。然后,乎楚尔昏了过去,再醒,便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原因是高烧,而马贼认为他能卖出一个高价,所以‘请’了医师。
······
······
舒起很早的通过了测试,因为有推荐的缘故,他不必收到什么盘查,很轻易的便是进入了阴阳院,只等正式开院的那一天,便是阴阳院的弟子了。
只不过,近来的几天,他却有几分忧虑。原因则是和那些在晓云城熟识的‘朋友’间,一次随意的闲聊。却让他知道了,那迷梦法图在阴阳正玄道一门内,一些‘有趣’的传闻。
除却人会做出那些过往,或者幻想将来的梦以外。
在过往的数百年历史中,曾经有过一个‘分魂症’的年轻人,接受过迷梦法图的考验。
分魂症,顾名思义,一魂两分,仿佛一个人的身体里还存在的另外一个人,这是一种几百年间也无法解释的‘怪病’,而那个年轻人便是‘迷梦’之中,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舒起想着,渐渐的皱起眉头,记起了那个秘密······
那个秘密,即便是苏一询和他所尊敬的那个‘老人’也不知道,知晓的,只有他和南依,再有便是一个叫做‘却明’的····死人。
·······
·······
作者语:“给大家一个提示好了,总觉得很少有人能明白,请看第一卷易水28,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