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傅森屿,“傅三少,找不到原因,就只能先补充维生素a,至于具体怎样治疗,我会联合我们医院里所有眼科医生……”
“庸医……”
嘭!
傅森屿忽然站起身,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治不好这女人的病,还有脸和他说这么多的理由,“给你一周时间,一周以后,给我治疗方案。”
沈安年的眼眸暗了暗,因为她觉得医生说的并没有错,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她之所以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全都是因为自己那个母亲,那一次,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伤口。
“看看你这个女人,娶了你等于娶了多少麻烦?”傅森屿把她拽出医院,随后拉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
明明是责备的话,他的语气却极其平淡,以这样的方式说出这句话,听在沈安年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诡异。
因为傅森屿这个男人和‘有话好好说’五个字实在不沾边。
随后傅森屿绕过车子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他决定亲自开车,“系上你的安全带,等我伺候你你会很惨!”
沈安年看了看他,随后拽过安全带系好。
抬眸的时候,她却忽然对上了傅森屿的视线。
傅森屿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沈安年吓了一跳!
“你看着我做什么?”沈安年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避免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她忽然发现,傅森屿很喜欢盯着她看。
沈安年往往躲避他的视线,他的眼眸太过深邃,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内心一样,丝毫不给她留下任何秘密。
“你的脸上有屎。”傅森屿别过头去发动车子,沈安年的眼睛是一种脱离世俗的清澈,他不敢想象这样一双眼睛,为什么患了那么奇怪的病。
沈安年呆滞几秒,下意思的抬手去摸,随后沈安年愣住了,“你的脸上才有屎,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素质?”
傅森屿慵懒的靠在车坐上,发动车子,余光注意到沈安年的动作和表情,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儿,这女人真有趣!
“我就是没素质,怎样?”
车子缓缓开走,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傅森屿的脸上,沈安年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傅森屿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尽管是做坏事,说着没素质的话,也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沈安年的心脏跳的砰砰直跳,不久之后,傅森屿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出去。
傅森屿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沈安年的眼睛睁大了些,眸光有些散乱,傅森屿这男人是对自己的车技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的,不怕死。
电话很快被接通,傅森屿开口,“人带到了吗?”
“好。”
傅森屿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傅森屿转动方向盘,车子一个急速转弯脱离原本行驶的轨道。
沈安年诧异的看着傅森屿,“今天领过结婚证之后,你该去工作,我去忙我的事情,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不去打扰对方的生活。”
“是吗?我记得有一点,夫妻生活除外。”傅森屿挑眉,轻佻的说出这一句话。
沈安年的身子一僵,瞬时手指发凉,这男人不要脸,当然,傅森屿这不要脸的一面沈安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如果你再跟我废话,会怎么样我就不敢保证了。”傅森屿的视线落在窗外,车子所行驶的地方有些偏僻。
“不要脸。”沈安年的脸色一白,随后别过头去看在窗外。
车子很快驶到一栋酒店的楼下车场,酒店里的负责人和傅森屿的保镖已经全数到齐,门外的保安跑来拉开车门,沈安年犹豫了一下,这才下车。
傅森屿的视线淡淡的落在酒店楼顶一扫,随后他忽然揽住她的肩膀,凑在她的耳边缓缓开口,“这算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
“谁稀罕?”沈安年面色一白,“就算我为了某些原因和你结婚,但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
“不稀罕?”傅森屿冷笑一声,随后他提醒似得拍了拍沈安年的肩膀,“这里有你想见的人。”
他这句话落下,忽然大步转身离开,他确定,这女人一定会跟上来。
果然不出半分钟,身后的女人急急忙忙的跟上来,她一瘸一拐的跑到他的身边,眼中忽然多出了几分欣喜,“爸爸回来了?”
傅森屿径直走向电梯,酒店经理走在前面,殷勤的给傅森屿按下电梯按钮。
傅森屿连看都看得看她一眼,更是一句话都不回答她,修长的身影走进电梯,一些保镖候在电梯之外等待下一趟。
全镜面的电梯,傅森屿的视线落在镜子上,他看得到沈安年的表情,眼中是无处掩盖的开心。
这样的沈安年看在傅森屿的眼里,忽然让他的心乱了乱,傅森屿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安年,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这女人有些傻里傻气的。
经理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刷房卡,沈安年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下一秒,房间的门叮的一声响,已经被经理推开,傅森屿大步走进去,沈安年紧跟在他身后。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了沈安年的视线,豪华的酒店房间之内,父亲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份报纸和几个东倒西歪的易拉罐啤酒。
沈安年的鼻子一酸,心中瞬时渡上无数的委屈。
为什么要做卷走公司财产这样的坏事?
为什么要抛弃她一个人离开?
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却在那一刻全数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
沈恒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安年,他发白的唇张了张,“安年。”
沈恒匆匆走到沈安年的面前,一把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不出几秒,沈恒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极其伤心,一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尽是痛楚。
“爸爸,我好想你。”沈安年不怪他,对于这个生她养她的男人,她怪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沈恒的口中不停的喃呢,他良久才松开自己的怀抱,仔细看着面前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
沈安年的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抠的手心生疼。
啪啪啪!
身边传来一阵拍手的声音,傅森屿一脸嘲讽的看着拥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父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