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管家看了一眼时间,“少爷,三分钟前才催过。”
车子里的男人没再说话,面上却满满都是不耐烦,慈善晚会他不想参加了,倒是想回去狠狠地教训教训那个女人。
樊管家的面色依旧平淡,片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开口,“少爷,人来了。”
咻!
车子里的男人眸光募然收紧,樊管家毕恭毕敬拉开车门。
傅森屿下车,随后大步走到开过来的车旁拉开车门,车子里的女人被他粗鲁的拽出来,沈安年的手腕还有伤,傅森屿这样一拽,她瞬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嘭!
车门被他狠狠的摔上,下一刻,傅森屿已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车子上,“沈安年,你敢迟到?”
沈安年错愕的看着傅森屿,良久才缓过神来,她苦笑一声,“傅三少一摆手,想陪你来的女人还不是地球一圈都绕不下?”
没有一个字的解释,开口就是呛人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写满了她不想和他一起参加慈善晚会这一点。
傅森屿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忽的扬起拳头,眼看着就砸下去,身边的樊管家忽然开口,“少爷。”
侧眸,却见樊管家九十度鞠躬,语气里似乎带了一丝提醒和恳求。
傅森屿眉头紧锁,僵持良久,他松开抓着沈安年的手,帅气的俊脸贴近她几分,“沈安年,如果你不乖,我随时可能改变主意。”
威胁,又是那不要脸的威胁。
听着他的话,沈安年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那欠揍的脸上。
傅森屿的脾气臭的要命,他发脾气就是这么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吗?
混蛋。
不要脸。
负责人尴尬一笑,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傅三少不只是在这等,人家姑娘还格外不屑。他看了看时间,试探的开口,“傅三少?”
傅森屿对负责人视若无睹,他冷冷的扫了沈安年一眼,她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一袭素白色长裙穿在她的身上,竟带着一种超脱世俗淡然。
她的手腕上带着一个装饰手链,刚好遮住她手腕上的伤疤。
瞬时,傅森屿心中的火气熄了大半。
他买给她的衣服很合适。
“过来。”傅森屿下命令,锐利的视线里满满都是对沈安年的提醒,敢忤逆他,她就死定了。
沈安年走了两步,脚下踩着的高跟鞋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傅森屿抓住她的手,强制她挎着自己的胳膊。
这个举动让沈安年一时间有些蒙楞,暧昧,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
慈善晚会,无非是捐一些钱或者物,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到此走一下过场,名面上是做捐献,实际上就是暗中比较。傅森屿的车子高调的停在门外,保镖候在两旁,会场里的人早已议论纷纷。
傅三少等人,难得一见。
傅森屿难得的携女伴出席晚宴,瞬时,会场里再起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就是傅三少的女人?倒是足够清纯。”
“想来不是让傅三少动了真情?否则傅三少会等那么久?”
“真情?真是好笑,就凭这女人的姿色?”
“也许傅三少就喜欢这种呢?这么多年你见傅三少带哪个女人出席过这样的场合?”
听着人群中的流言飞语,沈安年的头压得低低的,真情这个词,根不不适合用在傅森屿的身上。
届时,耳边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少在这里议论纷纷,傅家三少爷的感情也是你们能讨论的?”
沈安年有些错愕的抬头,因为在这句话里,她总觉得带了几分对傅森屿的维护。
“对了傅三少,这是苏之颜,繁盛苏总的女儿。”负责人急忙牵线介绍。
对面走来的女人穿着一袭湖蓝色长裙,乌黑的长卷发散在脑后,她走向傅森屿,嘴角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
性感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沈安年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是绝对的上等。
傅森屿的视线落在苏之颜的身上淡淡一扫,面色是一贯的平淡。
沈安年松开挽着傅森屿胳膊的手,颇有一番退位让贤的意思,下一刻,傅森屿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森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警告。
沈安年急忙赔笑,“傅三少,我要去洗手间。”
“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死了。”傅森屿瞪她,这才松开手。
苏之颜的视线一直落在沈安年的脸上,她淡淡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沈安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可以说,从未参加过有这么多上层社会名流的晚会。
沈安年的视线在会场里扫视一圈,准确的找到洗手间的位置,随后大步走出人群。
一路上,众人依旧是对傅森屿议论纷纷,沈安年忽然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慈善拍卖晚会,而是傅森屿个人粉丝见面会。
“听说了吗?简家太子爷简墨回国了。”
“是吗?简家慕家向来不和,这简家太子爷回国,这次可有热闹看了。”
轰!
沈安年脚步一顿,脑子里忽然就有什么爆炸开来。
简墨,他回国了?
三年前的那句在一起,以及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不停的撞进沈安年的脑海。三年时间,依旧没能把他的身影彻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而去。
三年前一张出国的机票已然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沈安年没想到,再次听到简墨这个名字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回国已然能和傅森屿抗衡,想来这几年他过的并不错。
这样很好不是吗?这是他想要的生活。
“安年,我是简家的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是为了家族,我也不能放弃这次出国的机会。”
“安年,如果你愿意等,三年之后,我回国和你在一起。”
那时候她是怎样回答的?沈安年有些记不清了,她仿佛说,“我不愿意。”也或许是,“我凭什么要等你?”
沈安年深爱过他,可她远远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简墨的一句话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她,在他的心里,家族是比她重要的。
沈安年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手心一片濡湿。
沈安年的脚步有些酿呛,从大厅到洗手间,过程无比的遥远。
包包里的手机不安的响起,她慌忙的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