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家军凯旋归朝,李敖一身金甲,于众将士最前,骑一匹枣红色炽焰马,好不威风。
大靖国君亲临城外迎李敖还朝,随行除一众当朝老臣外,还有太子昭启、四皇子昭荣、公主朝歌。
朝歌乃大靖国君宠妃苏晚秋所生,年十四。由于皇上对这个公主甚是喜爱,便赐名朝歌,与皇子名同音不同字,众公主中也只有她有此殊荣。
队伍浩浩荡荡,待城门声势浩大的景象渐渐清晰,李敖蹙眉,回身对紧跟身后的家军李元道小声嘀咕了几句,这才纵马继续前行。
李元则策马去了队伍的最后,于护住一众马车的护卫头目交代了几句。
很快,便看见那一众马车与大军拉开距离。
待队伍行至城门外,李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身姿笔挺,双手抱拳:“承蒙皇上厚爱,临城迎臣,臣惶恐。”
众将士见此,纷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靖王见此,遂上前亲自搀扶:“你此次胜仗归来当此殊荣。 ”话罢,转头看向公主。
朝歌会意,亲自端了一杯清酒,缓缓行至李敖身前:“李家军一路辛苦。”
李敖微愣,遂接过公主手中的青铜觞一饮而尽,再谢。
十四岁的朝歌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此时浑圆的俏脸,似蒙上了一层红晕,像极了熟透了的桃瓤,白中透粉,十分好看。
“李将军为我大靖奋勇杀敌,朝歌一杯清酒又如何,定是当不起将军的这声谢。”
彼时,另一边,马车里的人儿似乎也察觉到车轮停止了滚动。
“为何不走了?”车上飘下来一片红云。
“回罂粟姑娘的话,是将军分的吩咐,要我们晚些归城。”为首的一将士毕恭毕敬答道。
罂粟蹙眉,于马车上垫脚张望,似隐隐看到远远的,一众将士立于城外,却并不十分真切。
“前面发生了什么?”
“回姑娘的话,是皇上亲临城外,接我家将军还朝。”
只见那将士双手抱拳,声音铿锵,只看模样却好像有些遗憾未能与一众李家军一起,享此殊荣。
“皇上?”
罂粟口中呢喃,只下一刻却翻身上马,此时,一抹红纱不似红妆似武妆。
“姑娘要做什么?”那将士倒也眼疾手快,扯住了马的缰绳。
罂粟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得见天颜,沐浴皇恩,我自是也想。”
“姑娘此时去怕是不妥?”那将士不觉面露难色。
罂粟挑眉,似挑衅似的问道:“有何不妥?”
“公主在,见了姑娘,怕是……”
话那将士虽未说完,但其中意已明确。
罂粟冷笑:“与我何干?”未等那将士再反应,便策马疾驰,朝着行军队伍而去。
骏马疾驰,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天子脚下,皇家威严,此时于罂粟眼中皆不算什么,此时,她只想知道李敖的心意。
“姑娘这是做什么。”罂粟最终在距大军百米处被李元拦下。
勒紧缰绳,马声嘶鸣,李元身后,是一片云霞般绚烂的红。
只看到此场景的除公主朝歌外,便是四皇子昭容荣,只两人似约定好了似的,皆不动声色。
“他的意思?”罂粟将目光投向李元。
“将军中意姑娘,姑娘自然也该处处为将军着想。今日这场合是否该出现,姑娘心里该是清楚。”
罂粟轻哼:“清楚。”
尔后双腿夹紧马肚,疾驰而去。
红纱于风中飞扬,有那么一刻,竟让人联想到战场上遍地的鲜血。
……
朝堂之上,一众老臣于下分立两侧,太子为首,四皇子次之。
独李敖一身金甲未去,端正跪于前听封。
“李敖大败青阳国,功不可没,赏黄金万两、丝绸千匹……”
“臣谢恩。”李敖叩首。
只宣旨李公公却笑了:“李将军,先别急着谢恩,后边还有呢。”
“皇上感念李家世代骁勇,为国效力,将李敖招为驸马,赐婚朝歌公主,三年后完婚,钦此。”
李敖眼前遂有些发白,半晌才重新清醒:“这一天终是来了。”
伏地,行大礼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