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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妃乃枭雄 第三十四章 京中奇案

从下马一直到迈进淮王府大门,淮王爷始终爱怜的扶着林休,恍惚之间林休差点误会他对自己有意思。孙年、陈清、纪平以及一众婢子小厮跪成一排,齐呼“给三爷王妃请安”,淮王爷也不叫他们起身,径自将林休扶往卧房。正向房内迈时,林休忽然想起个人来,便问孙年:“绯月呢?”

“绯月前几日病了,正在房里躺着。”

还未来的及林休担心,绯月的声音远远传来:“绯月来迟,请夫人责罚。”绯月跌跌撞撞的跑来跪在林休面前,她脸色发红,额间带汗,手腕处绳子的勒痕仍清晰可见。

“快起来。”林休要弯下身子扶她。

淮王爷拦住林休,低声说:“小心身子”,随即对众人说,“都起来吧!夫人身怀六甲,你们好生伺候,若有差池,绝不轻饶。”

婢子小厮们诚惶诚恐的应着。绯月扶林休进了卧房,淮王爷将孙年叫过去,不知说了什么,孙年频频点头。

冬天悄然无息的来了,汴京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跟闹着玩似的,忽大忽小,忽降忽停。这日,有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扣响淮王府的大门。

“你找谁?”淮王府的守卫问。

“找一位满脸伤疤的公子。”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位答道:“我们府里没有满脸伤疤的公子,倒有位满脸伤疤的夫人,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送药”。说着老头递上三个陈旧的白色描花瓷瓶,瓷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拿瓶肚,刚好一手可拿一个。老头一手掐住三个瓷瓶的瓶颈,一只手从怀里捏出封信,“三个瓶子,一封信一并交给她。”

“你是什么人?”守卫不解的问。

“过路人。”老头像做完一件大事般轻松的沉了沉肩,抬腿便离开了淮王府。这个老头正是曾救治米儿的游医。

游医第一眼见到林休时便怀疑她是女扮男装,女子毁颜如此,自是锥心之痛。若是一般的人,游医才不会多管闲事,可林休的这份善心,让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数月的寻药,终于让他制出可以除疤的药方,用了游医的药,不仅疤痕全无,还有容光焕发之效。这几瓶药可算是他游历四海制出的得意之作。

若不是绯月曾以女装示人,游医还真找不到淮王府来,也许这就是林休的造化。

游医走后,守卫拿着药水不知该如何处置。

“把药给夫人?”一个守卫试探性提议。

“你疯啦!”另一个守卫惊呼,“孙管家刚交代过,夫人肚子里的世子是重中之重,即使有人拜访都要回绝,你还敢把来历不明的人的药给夫人!”

“那怎么办?”

“不如先放到药库存着,等夫人生下世子后再说。”

“你说的对。”两个守卫愉快的做了决定。

皇宫内华庭轩的房檐上已经积了一层冰雪,而室内却是温暖如春,上好的无烟碳,顶级的芙蓉香,精致青花瓷,华丽的凤头钗,这已是无比尊贵了,但周敏良知道,在皇后面前她永远是要低着头的。

皇后娘娘在后宫的地位其他妃嫔望尘莫及,即便她有夺后的心思,却真真没这个能力。她年轻宠冠六宫之时也不过爬到皇贵妃的位子,如今年老色衰,年轻一辈又屡有佳人,保住当下的地位已是不易,更别提向上一个台阶了。皇上与皇后一向相敬如宾,周敏良看得出,皇上对皇后既是感激又是尊重,可以说,如果没有皇后以及皇后身后的家族,皇上登不上皇位,这等关系,周敏良知道自己没得争。

她也想过扶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可自己的儿子承淮却未显出半分优势来。太子是皇上众多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无论少时功书还是战场杀伐,均是出类拔萃,这使得周敏良的小心思只能想想而已。

“娘娘,淮王爷来了。”皇贵妃宫里的婢子禀报。

皇贵妃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忙站起身,喊着:“快叫他进来。”说着迎出门去。

皇贵妃打发掉婢子,关好房门,即担忧又责备的问淮王爷:“你最近怎么总是与太子不愉快?”

淮王爷兴冲冲来见母亲的愉快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扯出一丝苦笑问:“儿臣刚从边境回来,便急匆匆的来见母后,母后就不想儿臣吗?”

“我怎么会不想自己的儿子,只是怕你惹恼了太子,又要吃亏。听说你在边境受了伤,伤在哪里,现在怎么样?”皇贵妃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圈淮王爷,却没发现伤口。

“伤在腿上,已经痊愈了,母亲不用担心。”淮王爷不会告诉她是朱国公主给的疗伤药,才治好自己的腿伤。

“痊愈就好,痊愈就好。”皇贵妃自言自语的缓缓坐下,“你也别怪母亲唠叨,众多皇子中,唯有你老是与太子顶撞,多次得罪太子,这对你以后封王不利不说,弄不好丢了性命。那太子是什么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之人,皇上在,保的你一时,以后皇上不在了,早晚对你下杀手。”

这一些话,皇贵妃不知说了多少遍,淮王爷也不反驳,默默听着,皇贵妃又问:“我听说你的王妃与人私通,还有了身孕,可是真的?”

淮王爷给母亲倒了杯上好的大红袍,淡然的答道:“那是有人故意造谣,孩子是儿臣的。”

皇贵妃舒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毕竟是太子赐的婚,即便不喜欢也要多关照下,免得让太子抓到把柄。”

“是,儿臣谨遵教诲。”淮王爷又拿起核桃,给母后剥了一些,放在皇贵妃面前的小碗中。

皇贵妃见承淮又是这副样子,就知他听了自己的话,心中不快,因为孝顺,才没有反驳。

皇贵妃叹了口气,拄着额头自责:“母亲知道,太子从小就欺负你,母亲还让你不要与太子顶撞,你心里是气不过的。我如此教导你,也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少受些太子的折磨。”

天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淮王爷明白皇贵妃的苦心。承淮将小碗向皇贵妃轻轻推了推:“母亲,吃些核桃,补补身子。”

“淮儿,皇后的哥哥是御史大夫,她的侄儿是司空,她的义弟是吏部尚书,太子又娶了骠骑大将军的嫡女,而你母亲,母家什么人都没有。都是母亲无能,若是母亲能在朝中结交几位重臣,为你说说话,也不至于总是……”说着皇贵妃的眼泪都要下来。

“母亲,别说了。”淮王爷赶忙阻止皇贵妃再说下去,“儿臣都明白,儿臣不需要母亲去结交朝中大臣,儿臣以后会谨言慎行,躲着太子的。”

皇贵妃点了点头,眼色犹豫了一会,才说:“面上自是要唯唯诺诺一些,若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一定要告诉母亲,母亲毕竟是皇贵妃,即便荣宠不如当年,也是能帮的上忙的。我当年能进宫也是顶替了别人的位子,所以,不惧取人性命。”

“儿臣明白,儿臣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和母亲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皇贵妃的眼神暗淡了下,安慰自己般道:“也好,也好,什么也不如平平安安好。”末了不忘嘱咐,“即便有了想法也不要表露半分,多瞒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

“儿臣明白。时候不早了,儿臣告退。”淮王爷又为皇贵妃填了杯新茶。

“好了,去吧。”

淮王爷刚站起身,皇贵妃忽然伸手:“哎……”终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只道了句:“注意安全。”

午夜时分,夜色如墨,邹井身披黑色披风,头戴玄帽,行于夜色之中,竟悄然无息。他从铭王府出来,夜游神般悄悄潜回太子府。

邹井出去不久,铭王府熄了灯烛。

这似乎是汴京数十年来最平静的一夜,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就像炎热的夏日里缺少了蝉鸣。直到破晓十分,打更人的几声铜锣叫醒了汴京的百姓,而打更人的尖叫却吓倒了北齐百官。

朝廷三品大元太尉李文渊全家八十七口,外加府兵五百,一夜之间全部被灭,而仅一墙之隔的汴京府竟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大理寺查封了太尉府,经查验,太尉府的所有人都没有中毒的迹象,死亡原因均是官刀砍中颈部而死。

太尉府的人似乎是同一时间瞬间被杀,被杀时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府兵成排死在巡逻的小路上,丫头死在太尉与夫人的房门前,厨子、小厮死在自己的房间内。死亡共五百八十七人,五百八十七道伤口,大理寺竟查不出半点线索来。

宫殿雕栏玉砌,恢弘耸立,烫金的三个大字“雍和轩”彰显地位。皇后的雍和轩内的温度较皇贵妃的华庭轩低上不少,皇后出身武门,父亲是前朝大将军,虽然已故多年,他的功绩却是可以影响后世百年。

皇后娘娘不喜女儿家的女工和花草,房间内的摆设素雅端庄,正如她的性格。

太子歪着身子半卧在皇后娘娘的坐榻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眼神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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