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上,海风带着点咸味轻轻拂过,同时带来些许湿意,原本这风平浪静的偏僻海域应该是一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安详和谐之景,但此时却被大炮的轰隆声与刺鼻的硝烟味所充斥满。
轰!轰!
“左满舵,左满舵,侧弦开炮,快快!”
“炮弹?炮弹呢?特么的老子要炮弹!”
“快,快救火,咳咳……”
突如其来的战斗几乎是在爆发的瞬间就到了gao潮,震耳欲聋的炮弹声下,每个人都喊得面红耳赤,而在硝烟中,仿佛一切都失去了秩序。
但不管是惊慌失措,如无头蚂蚁般在夹板上到处乱窜的帮派弟子,还是那空中无序乱飞的炮弹,此时都已与薛明无关。
此时的薛明眼中只有那道宛若黑凤凰般骄傲不屈的身影。
终于,在薛明惊骇欲绝与担忧的目光下,那纤纤玉拳终还是与巨大铁球撞在了一起。
轰!
随着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顿时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但是面对这足以吹飞常人的劲风,薛明连眼都不敢眨,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道相识没多久,便已经令他开始魂牵梦绕的身影。
沈雨筠脚尖轻点,一个轻盈的翻身后,若燕子归巢,直直的朝薛明射来,鬼使神差的,薛明伸出双手,往右跨一步,竟然向返回来的沈雨筠接抱去。
沈雨筠此时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薛明越来越近,最后被薛明抱了个满怀。
自小到大皆生活在女人堆里的沈雨筠何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被薛明抱了个满怀的她只觉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紧接着一股酥酥的无力感顿时如潮涌般袭来。
“唔……”不由自主的,沈雨筠微微抬起那诱人的玉颈,一声娇吟霎时叫了出来。
至于薛明,此时他的脑海里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其实在接过沈雨筠后,他的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那若有若无的淡淡体香,被风吹得不断撩动着鼻尖的长发,还有那香软的娇躯所散发出来的湿热气息,尤其是胸前那两团软软的玉兔,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薛明这个在某方面可以说得上为零的少年,几乎在一瞬间便成了木头人。
轰!
就在一股旖旎气息渐渐弥漫开来,而薛明与沈雨筠双双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刚才被沈雨筠一拳打得倒飞出去的铁球重重的砸在海面上,溅起一道巨大水柱,而其所产生的浪花狠狠的扑在了还站在夹板边的薛明与沈雨筠两人身上。
被冰冷的海水一浇,两人顿时醒悟了过来,沈雨筠惊慌失措的连忙从薛明的怀里挣脱出来,却仍是低着头,不敢看薛明。
而怀中一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顿时再次涌上薛明的心头,看着身前低着头,小脸通红的沈雨筠,薛明只觉一阵心悸,同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想把她再次拥入怀中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薛明按捺下心中的躁动,但将目光再次投向那怯怯的低着头,让人看了只想抱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的沈雨筠时,那躁动的心不禁又活跃了起来。
薛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终于勉强算是恢复正常了,只不过再次看向沈雨筠时,目光还是有些躲闪不定。
“你……你没事吧。”薛明结结巴巴的弱弱开口道。
沈雨筠闻声先是抬头怯怯的瞟了薛明一眼,然还不待薛明反应过来,就见她又飞快的把头低了下去,最终方才同样弱弱的回答道:“没……没事。”
“当然没事啦,怎么会有事呢,以沈师姐那么厉害的修为,不过是击飞一颗炮弹罢了,能有什么事啊,你说是吧,沈师姐?”
就在薛明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时,一道让他又爱又恨的声音响了起来。
薛明扭头看去,果然是李珂帆,而见薛明看过来,李珂帆居然还朝薛明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举手之劳,不用谢。’一样,让薛明看得直牙痒痒。
不过虽然牙痒痒,但是薛明心中确实有些感激李珂帆。
每次在自己尴尬地不知道该与沈雨筠再说些什么,即将冷场时,这声音总能及时出现,化解自己的尴尬,可是却又每次都破坏了自己与沈雨筠继续相处的机会。
这声音,真的是让薛明又爱又恨而毫无办法。
“嗯。”沈雨筠微微颔首,刚刚被李珂帆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她也再次恢复了自己平时的高冷模样。
“杨姑娘呢?”脑子开始上线,恢复过正常来的薛明视线一扫,发现原本还在的杨捷此时居然不见了踪影,不由疑惑出声问了起来。
“她啊,这不,战斗爆发,去抢救伤员去了。”李珂帆耸了耸肩。
“哦。”薛明点了点头,见战斗打得正烈,不禁有些好奇的向李珂帆出声问道:“知道敌人是谁吗?”
“还是郑芝龙的人,只不过这次领头的就不再是什么杂兵了,而是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豹。”说到这里,李珂帆也是一脸的凝重。
“郑芝豹?怎么不是郑芝龙亲自前来。”薛明不解。
熟料薛明一出口,李珂帆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薛明,就在薛明被看得忍不住要发作时,李珂帆才嘲笑道:“郑芝龙前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直接打道回府算了,还在这里打什么打,再说了,你见过这次十大门派和各魔教有帮主或者教主前来吗?”
待好好嘲笑了一番薛明后,李珂帆才道出原因:“别看金丹强者遗迹很珍贵稀有,但是对于各势力,帮派首领而言,顶多就是让他们多望一眼罢了。”
说完,李珂帆又自嘲的笑了笑,“至于我们这样的人,要不是因为其身份,恐怕人家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李珂帆摇头冷笑,“就算如此,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这重身份而死无葬身之地,天魔教圣子,呵,不过一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