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告诉了他们我已经出院了,所以当我挽着纪柔正步走进会所时,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站着欢迎我们,不知道是谁带头拍掌,很快人群又开始了起哄:“恭喜老大荣升副堂主,祝老大和大嫂花好月圆、早生贵子……”
这他妈都瞎起什么哄?不过今天可是我出院的好日子,手下人聚在一块给我办欢迎会,我倒也没什么心情教训这些混蛋,只是笑骂着和众人打过了招呼。倒是纪柔这时候一直跟打了鸡血似的,红晕着脸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玫又跑过来把她给拉走了,在酒吧区很快就和众小弟打成了一片。
随着电子摇滚音乐的响起,我身边的人几乎都陷入了狂欢中,这样一来我倒成为了“闲人”。不过很快我就在一个酒座上发现了刘神棍的身影,这小子此刻正左拥右抱着两个极品小妞,好像在嘻嘻哈哈地讲着黄段子。
“话说这小琳穿着裙子回到了家里,她妈妈看见了就问她出去玩的什么?小琳回答说她和小明去荡秋千了,她妈妈一听就劝小琳说,下次千万别穿裙子和男生去荡秋千,那样很容易走光露出内裤的,可是小琳却骄傲地告诉妈妈:没事的妈妈,这次我裙子里根本就没有穿内裤。”
刘神棍怀里的小妞很快就被逗笑得花枝乱颤,腻腻地打闹着:“嘻嘻,辉少你真是坏死了,尽给我们讲这些荤段子,快点你要自己罚酒三杯哦。”
“不就罚酒三杯吗,这点小意思。”刘神棍端起桌上的酒杯,不断地仰头喝尽,转眼间三杯啤酒就下了肚。
“咳咳”我不合时宜地走了过去,对那两个陪酒女提醒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明辉有事要谈。”
“天王哥,我们明白。”两个陪酒女恭敬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很快便退了下去。
刘神棍举起酒瓶,在杯子里倒满酒后递到了我的面前:“老大你回来了,来,我先敬你一杯。”
我没有谢绝他的好意,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被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明辉你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居然把社团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给我讲讲吧,最近的道上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刘神棍把自己面前那杯酒也喝下去之后,才慢慢地对我说:“飞鹰门的地盘被咱们和战龙帮五五分成,现在咱们的势力比半个月前大了足足五倍有余,简直可以单独划分出来,成立一个新的堂口。而且咱们现在的生意蒸蒸日上,发展得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下个月的堂主改选大会再说吧。那现在外部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南武区是不是快乱套了?”我又问道。
“没错,虽然北片区暂时被我们和战龙帮给瓜分了,但是南片区却陷入了一片混战中。”刘神棍揉了揉疲倦的眼角,颇为苦恼地说:“原本有飞鹰门的震慑,南片区基本上都是唯王殷马首是瞻。可如今王殷一死,他们这十几股地方小势力,就像是进了村的疯狗,见人便要咬上一口,这几天兄弟们疲于应付,却始终打不出个结果来。”
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我低下头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又说道:“嗯,这些小势力难成气候,暂时还不足为虑,倒是青天帮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毕竟飞鹰门算是他们的附属势力,突然之间就被咱们抹去了名字,他们总不会不闻不问吧?”
“你还别说,青天帮还真沉得住气,飞鹰门在南武区一夜之间消失,他们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最近可是什么屁都没放,麻溜麻溜的老实。”
“咬人的狗不闹,这样的敌人才值得提防,不然到时候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了解的事都知晓清楚了,我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王丽媛现在怎么样了?下手注意到一点,别把她给弄死了。”
“放心吧老大,按照你的吩咐,她现在被一群人渣‘照顾’得很好。”刘神棍坏坏地笑了起来,眼神毛毛地盯着我:“真想不到老大你还有这种嗜好,这王姑娘可有得罪受咯。”
我轻描淡写地问他:“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刘神棍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地望着我。
在一间冰冷阴暗的地下室里,王丽媛抱着双腿蜷缩在地板上,两只眼睛空洞而无助,因为人性的恐惧,所以绝望感充斥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如果能看得再仔细一点便可以发现,在她身上很难再找到一块完好的皮肤,用遍体鳞伤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在她的身边还散落着不少的啤酒罐和烟头,自然就少不了老鼠和蟑螂的光临。
今天是第十天!也是最后一天!在九天的虐待生活里,鞭打、针扎、烙烫、捆绑、*等戏码每天轮番上演,她那骄傲的公主脾性,早就被磨损的丝毫不剩,如今的她和卑贱的奴隶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王丽媛空洞的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神色,可怜巴巴地向着门口望去,可是结果再一次让她绝望,走进来的两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红毛一个独眼。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今天带来的食物似乎要比前些天好上不少,居然是热腾腾的鸡腿和锅贴大饼。
红毛一靠近她,便直接把食物扔在了她的脸上,点燃一根烟以后哼哼着:“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妈的,你也是够贱的。”
王丽媛明显是饿的不轻,就连伸手去捡落在地上的食物,那动作也是迟缓得不行。好多天没有吃到热食了,相比于冷硬的馒头和发霉的面包,今天的鸡腿和大饼居然传来了温暖,让她整个人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已经是最后的晚餐咯,你看那娘们,吃得还挺兴奋的。”独眼打开一罐啤酒,给红毛递了过去。
正在进食中的王丽媛突然一阵停顿,颤颤巍巍的双手突然一哆嗦,刚吃了一半的大饼从手中滑落,很快就掉在了地上。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饱,王丽媛就伸长了胳膊,准备去把那半张饼捡起来。
可是在不远处突然伸出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死死地踩住了她刚摸到大饼的那只手,红毛把快燃尽的烟头触在她的手背上:“嘿臭娘们,还想吃是吗?学两声狗叫,我就松开你。”
“啊――”王丽媛先是被烟头烫得大叫,然后又被先前吃的食物给噎住了,一时半会间居然没有对红毛做出回应。
“哐~~”一个啤酒罐狠狠地砸向了她,酒水混着血水从她的额头上顺流而下,独眼对此似乎还不满意,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是聋掉了?还是哑巴了?学狗叫还不快点!”
王丽媛很快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可面对两个恶人她也无可奈何,最后还是轻启小嘴叫了几声:“汪,汪,汪。”
“诶,这就对了嘛,哈哈哈。”红毛和独眼看见王丽媛学了狗叫以后,一瞬间都笑开了怀。
“这个贱娘们,前几天骨头不是挺硬的么,怎么打都不肯认怂,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啧啧,简直贱的像条母狗。”
“那还不是靠咱们两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让娘们尝试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即便她性子再怎么刚烈,也得服气不是?”
王丽媛很快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后,跪在地上向两人请求着:“求求两位大哥了,能不能给天王哥带个话,我想见他一面,见一面就好哇。”
红毛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他:“天王哥那是什么人物,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谁她妈想搭理你!”
“不,两位大哥,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人在临死前总是会挣扎一番,王丽媛自然也不例外。
王丽媛最初骨子里的大小姐脾性,让她觉得自己受到的所有虐待都是命运的不甘,可是折磨人的手段一天比一天恐怖,她学会了认命和无奈,直到昨天晚上两个恶人宣布了今天将是她的死期,一整夜里余留在她心底最后的硬气也被消磨殆尽,现在她的心气里只有满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