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个女人擦擦嘴抬起头来时,我发现她居然是今天上午被赵爷骚扰的那个女人,此时的她披头散发、胡言乱语,看起来是一副神经错乱的样子。
“这怎……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像发疯一样向我扑了过来,紧紧扯住我的裤腿,用悉悉索索的声音喘息道:“千万……千万不要相信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会给你吃*片,然后给你催眠,让你变成傻子,最后切下你的胳膊、大腿和脑袋,他们全都是魔鬼!还好我每天偷偷喝肥皂水,用反呕的方法吐出了*,哈哈,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控制这里所有人。”
我不可思议地分析着疯女人说的每一个字,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只觉得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猛然袭来,冷汗很快就湿满了我的后背。
“那边的,干什么呢?啊!”
“不好,有病人发病了!”
精神紧绷的我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赶紧扑向那疯女人,摇晃着她问道:“你在说些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控制所有人?”
“鬼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我已经受够了折磨,快给我个痛快吧,哈哈哈――”疯女人不断地抓扯自己的头发,胡言乱语地不断挣扎着,直到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只有在做梦和出现幻觉的时候,才是原本的记忆,不要相信他们的谎言……在地下室,有……有秘密……”
四五个保安很快就朝我奔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闪闪的电击棍,二话不说就把那女人拖过去一阵电击,直让她没力气嚷嚷了,才用麻绳把她绑起来。
“叫啊!怎么不叫了?你他妈刚才不是叫唤很得劲么。”
众保安的领头人正是保安队的刘队长,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变态狂,残暴地将那女人踩在脚下,脸上满是得意的嘻笑:“妈的,一天没事就犯病,老子不让你尝尝苦头,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
奄奄一息的疯女人像死猪一般瘫在地上,即便是两眼翻白、嘴角抽搐,那些保安也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特别是扶她起身的两个人,不断地在人家的屁股和胸脯上揩油。
而空地上数以百计的病人竟然都像在看马戏一般,拍手鼓掌、说说笑笑,真是好不热闹,在他们看来这种折磨人的行为,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娱乐消遣罢了。
疯女人很快就被保安带走,临走时那满口黄牙的刘队长踹了我一脚,还顺带警告:“你小子也给我安分点,不要以为你是王主任的人,我就不敢动你。”
我没站稳倒在了地上,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爷爷的,这人是真的嚣张!
躺在床上的我辗转反辙,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疯女人的话,又联想起电影里的惊悚情节,越来觉得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大陷阱!
我估摸着时间,深更半夜时候才翻下床,小心翼翼地从鞋垫里摸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偷偷藏在床底下这么多天,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我仔细观察过一个下午,发现在住院部大楼里,只有走廊上有监控摄像头,房间里是没有的,所以我无所顾忌地跳上窗台,取下衣架,并且然后用瑞士军刀从衣架上削下u型的弯钩,最后把弯钩插进墙上插座的插口里。
“叮~”一阵电光闪过之后,电路成功被我弄短路,走廊里的夜灯立刻随之熄灭。我走在空荡荡的大楼过道上,每一步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弄出了半点声响。
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我终于达到了一楼的大门前,嘿嘿,熟悉的密码锁,我默念着729536,“咔~”随着锁舌的一声弹响,我很轻松就推开了大门。
外面更是空旷得可怕,路上能听见的除了虫鸣就只有脚步声,在皎洁的月光指引下,我谨小慎微地向治疗中心大楼走去。
妈的狗屁催眠术,王医生一定是那杯水里下了药,才让我一个不小心着了道,要是再给他下几回药,我感觉自己迟早会变成痴呆。
治疗中心大楼门前依旧是灯火通明,即便门口没有人在站岗,穿着病号服的我仍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走进去。
我退而求其次,绕开灯光照射的地方,偷偷摸进了大楼一侧的车棚里,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突破口。可惜的是这里面除了自行车就是电动车,连半个活物都找不着。
夜越来越寂静,就连虫鸣都快休息了,狭长幽深的车棚里不断有冷风吹过,蹲在角落里的我止不住地颤抖,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赶紧摸出口袋的瑞士军刀,看着刀身上的斑斑血迹,坚信它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安全感。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走进了车棚。一个“白大褂”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走向自己的单车,哪里会留意在阴暗角落里还躲着个大活人。当他蹲下身体正准备给自己的车开锁时,我当机立断迅速扑了过去,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挥了一肘子。
这个倒霉鬼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就跟栽葱似的倒在了地上。我看他的体型跟我相差不多,不由分说就扒下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最后在戴上口罩,相信这会鱼目混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哼,我今天倒是要瞧瞧,你们这破医院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自信地迈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进了治疗中心,可这里面我也是第一次来,实在不知道该走那条路,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逛。
“哎,那个谁,干什么呢?”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我知道此刻一定不能乱了阵脚,赶紧屏气凝神转过身去,细着嗓子小声应道:“没事,是我。”
叫住我的是一个年轻女护士,长得还挺不错的,她瞧了一眼我胸前的铭牌,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嬉笑着对我说:“原来是刘璇哥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去休息啊?难道……嘿嘿,你是准备在这里会你的小情人么?”
“咳咳――”我故意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捏着喉咙说道:“这两天嗓子不太舒服,我只是想来拿点药。”
“药房不是在二楼吗,你怎么在这里转悠?哼,还说不是在这里等你的小情人。”小护士撅着小嘴,对我是一脸的不满意。
“我……我,”我一阵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间灵光一现,急中生智道:“这深更半夜的,药房早就关门了,不是又想起地下室有个仓库么,就想着去那里拿点药,咳咳――”
“噢,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的病还真是挺严重的,就连去地下室的楼梯都找不到,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算了,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这姑娘话一说完,就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低头看了看这护士胸口的铭牌,嗯,虽然陈晓钰这名字挺一般的,但她这胸可真是大的不叫话,光是挨着就紧紧挤压着我的胳膊,真让人想不到啊,刘璇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我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和陈晓钰走过一段忽明忽暗的楼梯间,打开一扇大铁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摆满杂物的地下室,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诺,就是这里了,看你这个样子,自己找药肯定是指望不上的,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本小姐看你可伶进去帮你拿点药,呵呵呵――”
小护士把我摁在一把椅子上,冲我妩媚地眨了眨大眼睛后,风骚地扭着身子向药房库走去。卧槽,这娘们发春了?我敢赌她这会儿进去拿的绝不会是感冒药,而是*和*!
我瞅了一眼那小护士,确认看不见她的人影时,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在地下室里偷偷潜行。不过这里的路比上面更加复杂,我不禁一阵头疼,这里面有没有路标什么的,那疯女人说的什么仓库实在是不好找啊。
前面的地上突然露出了长长的人影,我赶紧随便地推开身旁的一个房间门,进入房间后整个人紧贴在门板上,屏气凝神地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快点,快点,处理完这最后一批,咱们就可以去休息,呼呼――,他奶奶的,快累死老子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模样像是正在干什么体力活,很快他身旁又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说咱们医院的那些主任们在干什么呢,这夜都多深了,还在研究室里搞什么实验啊?”
“你小子别多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咱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小心别被刘队长听见,不然又要扣你的工资。”
“说的也是,这里他妈的可是疯人院,医生和病人都一个样,脑子都有些毛病,老子和他们计较干什么……”
我靠在门板上是捂着嘴听完了这两人骇人的对话,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后,我才敢打开一条门缝,偷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没有声音,只能依稀地看见影子,我估摸着这两人走的距离有些远,于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一路跟着这两人走出了地下室,我借着月光才看清楚,原来这两人肩膀都扛着一个*袋。我一直跟着走在他们后面,发现这方向是要往后山去的。
刚才是一直走在泥路上,这会儿在水泥路上,才看见地上遗留着零星的小红点,我用手指抹了一点,很快就嗅到了一股腥味,差点没骂出声来:“卧槽,居然是血迹!”
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和他们一样的搬运工,我不敢多作停留,继续小心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他们走的是一条我不认识的小路,小路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原来这后面是一处垃圾房,他们一股脑丢下麻袋后,直接坐在路边就悠哉地点起来香烟。
他们俩坐着吞云吐雾倒是惬意,可我就只能躲在花坛下瑟瑟发抖。本来这两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也不知道是风吹还是意外,花坛上突然掉落下一块小石头。
“什么人?”随着一声厉喝,透亮的手电筒光很快照在了我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