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呢。”司机笑着说。
“耍我!”费伍激动的要挣开束缚,但是完全起不到一点的作用。
“认命吧小子,就算我现在把你扔下车,你早晚还得找我来拿酒喝。”胖子阴笑着说。
顿时费伍的心里复杂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司机没死比死了还让他难受,他想骂但是知道说出来没什么用,弄不好还得挨一顿打,所以就在心里暗骂,骂这帮阴险的人,骂自己贪财,骂杨亚男不该把自己拉下水来,骂完了,气也没有消,反而越想越生气,所以他不骂了,他开始想对策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算是被这帮人害死也绝对不能再喝那酒了,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绝对不相信自己是个小人,也不是个被人随时利用的工具。
“到地方了。”司机说。
费伍被人带着下了车,眼前是一栋别墅,看这地方,应该是在山半腰上,空气新鲜的很,费伍舒服的吸了一大口。一行人进了屋子,屋里坐着一个老头,头发应该是染黑的,因为他脸上的皱纹已经出卖了他的年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茶壶,那茶壶上画着一朵花,花瓣形似龙爪,花朵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压扁的菊花,费伍不认得,但是杨亚男见过,那是长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看到众人来到跟前,头都没有抬,足以看出他的身份。
“老爷子,人给你带来了,您看是怎么着?”胖子说。
“就这小子?你可别糊弄我。”老头说。
“哎呦,三爷,我可不敢跟您开这玩笑,反正我是根据您说的条件找的,到底是不的您得自己检验不是。”胖子说。
“好,检验检验。”那个被叫做三爷的人说。
三爷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多了几个人,拖着费伍去到地下室了,费伍的心里没谱,只在心里念着:“杨亚男啊,赶紧出来吧。”但他喝了那酒,杨亚男也无可奈何,杨亚男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从费伍的影子里出来了,不然还能想办法上了谁的身,救他出去。
地下室里贴满了一幅幅的画,那些画看着都是老画,三尺高一尺宽,每副画里都有一个惟妙惟肖的人,有骑驴的小孩,有拿着团扇的少女,还有拎着长刀的壮汉。并且每幅画的落款名称都一样,费伍看清楚了,那名字是“半成”,这是个他从未听说过的画家。
“干嘛?”费伍的心里越来越怕,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要遭受些什么,但再具体一点就不清楚了。那帮人没有理他,扶他坐到一把椅子上,那把椅子也是老物件了,上等红木的,扶手上已经被人摸出了包浆。一坐下那椅子,费伍就翻起了白眼,本来连窗子都没有的地下室突然就刮起了大风,那风像是能穿透人的骨髓,刺骨的凉意似乎把骨头里的骨髓都冻上了。而那些本来挂在墙上的画却纹丝不动,这帮人立刻拿出对讲机来,给楼上的三爷报信:“人没错三爷。”费伍这才被人从椅子上扶起,但自己的身体已经软了,活像只死狗,瘫在了地上,他的脸已经吓的煞白,半张着嘴,脑子一片空白。
“符子这事办的不错,该给你的钱待会就让人给你打过去。”三爷对胖子说,胖子笑着拱了拱手带着人离开了。三爷点上烟斗说:“小子,没看出来嘛,就你这个样,嘿,我家祖上三代都没等来的人,让我给碰上了。”费伍一脸懵逼,问:“什么人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呵呵呵,咳咳。”三爷笑的咳嗽起来,“小子,这可是你的福气,别怕,我跟符胖子那帮人不一样,他们对你下手了吧?”费伍不做声,三爷接着说:“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能通神鬼,阴曹地府里能跟阎王搭上话。”费伍知道这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杨亚男,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承认,万一他成了没用的人不知道三爷会怎么处理他。
“那究竟是什么人?”费伍接着问。
“嘿,阎王都没跟你说啊?行,那是想让我这个老头代上一嘴,跟你讲讲。”三爷坐下来说。
厉鬼存于人间,原本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如果数量多了,就像人一样鱼龙混杂,管理起来就难了,于是在三百年前,地府就产生了新的职业,“沉魂人”,由于这个职业的要求太过于狭隘,导致只能通过代代相传的方式延续,有的人做了这个职业,知道其中的难处,就不让自己的孩子继承,于是这些人就变得越来越少,杨亚男就是其中的一个。“沉魂人”的工作就是看管着待在人间的鬼,防止他们去害人,每个“沉魂人”的工作方式也不同,像杨亚男,她一般是说,不到紧急情况不去动手。
听明白缘由的费伍产生了新的疑问:“那,你要我来是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这些沉魂人,是怎么被挑选出来的,当年第一批的沉魂人,死后去到阴曹地府,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就是死在了水井里,但能被挑选出来的人,还有不同点,就是他们的眼睛,在为人的时候不会显现出来,但去了地府之后,就开了眼了,那眼睛能看到六道之外的东西,那是连大部分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天生来的,这些人被阎王放进油锅里炸,炸了足足一个月,然后就封进装有处女骨灰的坛子里,一封就是九十九年。”三爷说。
费伍好像是明白了,这三爷是想让费伍看点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费伍进一步想到了地下室的那些画,就问三爷说:“是那些画吧?”三爷笑了笑:“哈哈,哎,你这小伙还算机灵,告诉你,那些画,画的就是第一批被选做沉魂人的,那几个,一共九人,你的祖先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那会儿你进去,屋子里才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