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张百鹤随着宋白几人来到杭州城的县衙,看看日头已近晌午。宋白知道里面是请了一些江湖人士,还有本地的官商,于是对张百鹤说:“张兄,得罪了,我们在这里陪着您,看样子大家伙得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张百鹤愣了一下,把自己带来县衙门口,看样子里面也没升堂审案子,他高平好像也不是父母官,为什么让自己等?“你这就无礼了,我好歹也是从五品的官阶,一个小小的县衙,我还要等?叶帮主和高平在里面,难不成两个人还在审案子吗?”。
宋白心说,你还挺较真儿。回道:“是不是审案子,兄弟还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灵堂,大前日县令黄大人被人暗杀于自己家中……”。
两人正说着,一名捕头出来,看见张百鹤立即上来说道:“这位大人可是来自南京?看样子也是身手不凡的人物吧。”。
张百鹤看了一眼捕头,谦逊的说:“谈不上,自幼习得些武艺而已。”。
那捕头便笑了,说:“如此甚好,高大人在里面广邀各界人士,会武的、做官的、经商的、但凡有空的都可以进去吊唁黄大人。”。
这宋白一张脸就青了,张百鹤听了,只说一个“请”。
就要走进去,灯油鼠便捏着手腕也要跟进去。张百松本就不是恶人,那一剑只伤了他的皮肉,又经过张百鹤推拿一番封住了穴道,所以腕口处已经不再流血。那捕头一看,伸手拦住:“你这小贼,又是拐骗了谁家孩子,被打成这样?”。
灯油鼠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说:“雷捕头说笑了,小的早已痛改前非,这是误伤、误伤。”。那捕头两眼一瞪,灯油鼠两腿就禁不住抖了起来,张百鹤见状忙说:“此人与我要办的事,有重大干系,寸步离不得我身。”。雷捕头才略微点头,嘱咐一句。“既然如此,就一齐进去吧,只是大人要提防此人,此人嘴里可没一句实话。小的还有高大人安排下的公干,就不陪大人进去了,大人尽管进去堂上便可。”。
张百鹤已经见识过了,于是点头,带着灯油鼠就进了县衙。
宋白看了看四位兄弟,说:“都累了吧,这里离云溪庄还有些远,前面有家客栈,王使者在等我消息。咱们先去喝碗酸梅汤消消暑,然后直接客栈里好好睡一觉。”。众人齐声称是,就一起去了客栈。
见过王笑山回复了始末,王笑山一直含笑点头,直到说起张百松去捉华神医,他才皱眉说道:“这就不好办了。华神医和李前辈不知就里,看来我这事要漏,那张氏兄弟估计下次见我要红脸。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张百鹤已经去了县衙,那我也进去看看老高到底怎么抓人。反正和张氏兄弟迟早也要再碰头的!顺便把那个货郎的事,一并问了。”。
说这王笑山来到县衙,见门外衙役并无人拦阻自己,便径直进去。一名衙役看也没看他,便伸出手,道:“这边请……”。王笑山却认得他,这不是云溪庄中自己见过的盐帮兄弟?好一个老高,连衙门里的人都换了。
又看见前面的衙役在洒石灰,沿着走过去,心说,这是要取足印啊!转过身,看见大堂内已经坐满看人,正要过去,一名衙役对他说:“王使者,请先这边用茶。”。一看,又是盐帮弟子,可别说这老高的五十人,竟是身高体大的,衙役的班服他们穿着倒真是显气派。于是跟着进了耳房,这耳房内也是满地的石灰。王笑山看了看,说:“我进去,你们不是还要重新洒一遍?”。
那弟子苦着一张脸,低声说:“再洒一遍就再洒一遍吧,都是这么进去的,您不在这里喝一杯茶,怕他们起疑。”。
王笑山微微点头,喝过一口茶才起身奔着公堂而去。
进得公堂内,俱是白布灵幡,一只棺椁停放中央,有黄县令的家眷并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跪在上首。见公堂内人挤人各自坐一个小板凳,各色官员并着本地商户,竟坐了三十多人。身边一衙役,手捧三炷香交给王笑山,王笑山上前行过礼数,那家属回过礼。他便去了叶雪莲身边站着,耳语说了几句话,叶雪莲微微点头不语。不一会儿,衙役也搬来一个小板凳,王笑山接过,直接拿着坐到了张百鹤和灯油鼠的中间。
张百鹤嘴唇微动,挤出一丝声音。“王大哥这酒醒的倒快。”。王笑山也是尽量压低声音:“见笑,见笑,不胜酒力。这货郎等会儿我帮主还要询问他,八蟾老怪的下落,既然你们也要捉拿八蟾老怪,不如我们一起吧。反正货郎先入你们兄弟手里了!”。
张百鹤依旧狐疑着,看王笑山不像是说谎,于是依旧低声说:“此事,怕是有差池。丐帮的人给你们送信,这货郎确是要对贵帮行不轨之事,却并不知道八蟾老怪的行踪。个中缘由,等会儿为王大哥解释,人嘛,却不能交给你们。交给你们,怕是他的小命就没了。”。
公堂上又来一乡绅,王笑山看着眼熟,也不记得是哪个山庄的员外。又对张百鹤说:“兄弟,他要行的不轨之事是什么?你也是出自江湖的人,这人不交给我,可就是与盐帮为敌了。况且,我也没说要杀他吧,你未免武断。”。
灯油鼠也是一直小心翼翼听着,他看王笑山穿的不是青衫短打,心知这是在盐帮有地位的,于是也壮着胆子小声说:“这位王大哥,小的全是受人指使,待会儿一定如实相告,您二位既然是朋友,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小人而撕破面皮。”。
王笑山暗中点了灯油鼠腰间的穴道,令他不得说话,又小声对张百鹤说:“哟,看不出这货郎竟也算是知书达理了。等此间事了,我们再行商议。”。
正说着,漕帮的人也来了,是胡从安和韦星寒。两人也是见了这公堂变灵堂,也是微微一愣,行过礼数衙役也搬过小板凳。众人用眼神略微打过招呼,他二人刚落座,陶涛身后带着个乞丐也到了。
这陶涛,于众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王笑山,一应礼数完毕,也接过小板凳过来。只用眼睛看了眼灯油鼠,那灯油鼠也想给挪个位置,奈何被点了穴道动弹动弹不得。王笑山心说,好啊,看着眼神老陶是认识这个货郎。于是王笑山先给了灯油鼠一个肃杀的眼神,才伸出手指解了穴,那灯油鼠便动了动。
见这一幕,又见灯油鼠左右一直捏住早已经不在流血的手腕,陶涛心中只想着这是王笑山做的,这小贼不知道怎么得罪王笑山了。落座后,也是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这小贼是如何得罪了你?”。
王笑山两小声说:“还不是多谢了你丐帮帮忙打探八蟾老怪消息的弟子,这货郎才被我们拿住,还未询问呢。”。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轻捅了下陶涛,还给了个眼色,陶涛见状便不再言语,心中不知王笑山是何用意。说我给你们送过消息?他现在只想着,不管你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等会儿不请我喝顿好的,你是别想离开杭州城。
这时,一位身穿官服,走路极稳的官员转出屏风,众位杭州本地官员纷纷站起来。叶雪莲也站起身,还有那些富商乡绅也就随之站起。这人谁啊?正是六品巡查司高平高大人。众人俱是站起来,与高平见礼完毕,高平两眼直接落到张百鹤的身上。
张百鹤也是行过官礼,见众人复坐回小板凳上,他却不坐,又行了一遍官礼。“这位便是六品巡查司高大人了吧。”。
高平微微点头,又微微皱眉,看他装束知道是大内来的,于是回道:“本官正是六品巡查司,你倘若有皇命在身,且随我进来。”。说着,又转回屏风后面,那张百鹤两步并做三步,就跟了上去。为何要叫到后面去?高平久随师父出入皇城内外,这些大内高手的服侍,于众人中一眼便认出来。他们岂是随意出皇宫的?就连那些天天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也是难得见到这些大内高手,他们都是在内院的,如今出现在这里,必定有缘由。所以,才叫到后面。
听他道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平双眉紧皱,说:“你若是早一天到,就将八蟾老怪交给你了,昨日因他有冲州撞府之举,我已经抓了。后来因为助我破了黄县令被杀一案,又将功折罪把他放了。”。
张百鹤听了,心说:好一个王笑山,这回可知道了是你在唬我。
“高大人,这私放要犯的罪过,恐怕你可担当不起,圣上……”。张百鹤话未说完,高平已经动怒,借口道:“本官承担的起。”。
张百鹤见状,又说:“高大人莫说斗气的话,若是此次高大人助我拿住八蟾老怪,就万事皆休。回去,秦总管那里也一定替高大人美言几句……”。高平已经是老大个不高兴,心说就连皇上见了自己,也没这般说过话,别说你那个秦总管。于是不掩愤怒的说:“秦一峰我还不放在眼里,你既然是奉了秦一峰和毛骧的指令来杭州抓人,你就去抓。若是愿意告我个不知者之罪,也由你。只是,再用言语激我,我便先绑了你,重打七十大板。莫激我,我奉皇命游历天下,有便宜专断之权。”。
这便宜专断之权四个字倒叫张百鹤有些吃惊。但他还是说:“那八蟾老怪是您放走的,如今这副做派是想仗着和我们秦总管认识,就推脱干净?”。
高平大声喝道:“混账!本官乃是奉皇命,你只是奉秦一峰和毛骧的命,莫说他两人见我也要客客气气。就算真的我放了八蟾老怪,也说不出本官的不是。只怪尔等做事无脑,为何出来前,不先加急通报各州各府?倘若有朝廷的铭文发下来,本官又怎会放过八蟾老怪?本官做事不需你教,眼下本官要去办黄县令被杀一案,你小小从五品的侍卫,胆敢妄言诽谤本官,定叫你吃皮肉之苦。”。
说罢此话,也不说话,径直回去了公堂。
话说公堂上众人早已经听到高大人发怒的言语,这公堂屏风后便是内堂,中间只格一扇大屏风,所以众人听见。
叶雪莲和王笑山,见高平怒气匆匆看向自己,都低下头,不看他。现在也瞒不住了,那个八蟾老怪抢了圣上七彩琉璃佛的事,他们都没告诉高平,不然高平当真不会放过八蟾老怪。
张百鹤也是愁眉不展,吃了一脸的瘪,回来落座,王笑山小声嘀咕:“老弟,不用放在心上,你什么时候看见皇上吼刘伯温,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吼他了。”。这分明是说笑,张百鹤白了他一眼,不再作声。
这时候公堂上又来一人,穿一袭白衣,相貌堂堂。他身后有个衙役,冲着高平点了下头。待此人对逝者敬完香,家属也回过礼之后,一名衙役跑上路,对高平说:“禀大人,没有小板凳了。”。
高平脸上显露着不高兴,责备着问:“怎么会这样?怎能叫来吊唁的宾朋站着?速速去找。”。
那衙役头也不敢抬,低声说道:“大人息怒,衙门内通常也不是待客的地方,实在没有小板凳了。只有……只有……”。
叶雪莲和王笑山认得此人,正是沈随风,当即叶雪莲站起来说:“请沈公子坐我这把凳子吧。”。
沈随风是什么人,江南沈家的名门公子,又是狮鹿山庄的七庄主。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怎能让一个女人给自己让座?于是抱拳谢道:“多谢叶帮主好意,也请高大人不必麻烦了,小可站着便可以。”。
高平却说道:“不行,不能坏了黄大人的礼数,今日都是爱戴黄大人的本地官商。来者,都是仰慕黄大人两袖清风的为官之道,怎能叫宾朋站着,失了礼数。”。又转向那名衙役,怒斥着说:“不要吞吞吐吐,快说只有什么。”。
衙役才壮着胆子,说道:“只有囚犯坐的老虎凳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成何体统,老虎凳哪里是人坐的?
高平也道:“不行,那不是待客之道,黄县令遗孀在此,不能失了黄县令的家风。来人,将本官这把椅子抬下去给这位公子。”。说着,两名衙役便上来抬椅子。因为众人都是坐的小板凳,那椅子虽然抬下去,却也显得鹤立鸡群。沈随风见高大人如此,也就抱拳说道:“多谢高大人,小可不坐也行。今日只带了一颗悲恸的心,坐与不坐,当真不打紧。”。
高平说道:“本官初到杭州,就发生这样的事,确实也是悲痛不已,既然来了,都是客,绝无怠慢之意,还请公子落座。”。沈随风,才抱拳又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平又招呼道:“来人,将那老虎凳取来,本官坐。”。
众人俱是一惊,四名衙役才抬着一把厚重宽大的老虎凳上来。顿时耳语声不绝,有的说:“这高大人真是没架子啊。”。也有人说:“高大人高风亮节啊,这让座之举也可传为佳话。”。还有人说:“为了黄县令,这高大人也是委屈自己了。”。总之此起彼伏,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这沈随风当然坐不住了,当即拦住那四名捕快,说道:“四位捕快大哥,且慢,请将这老虎凳换给在下。高大人本不是本地官员,却为了黄县令能如此牺牲,实在令沈某人钦佩的紧。今时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高大人坐这把老虎凳,在下年轻人微,却不打紧。”。
众人又纷纷评论,说道:“这沈公子,不愧是沈家的人,知书达理,后生可敬!”。还有人道:“这沈公子相貌不凡,气度也高,当真是后生典范。”。更有人高声夸道:“沈公子出自豪门,却如此彬彬有礼,日后旦有作为,必定也是德被苍生!”。
见众人都夸沈公子,高平也频频颔首称是,说道:“既然沈公子如此大度,本官便当着这杭州城内的官商,成全这一段佳话。”。
于是捕快又换过椅子,众人俱落座之后,高平取出一副卷轴,拿在手里,高声说道:“今日杭州城内有头脸的人物聚集在此,皆是为了已故黄县令,这里先替黄县令的遗孀谢过大家。”。下面众人一篇寒暄,之后高平又说:“因是黄县令被恶贼八蟾老怪所杀,所以今日也请了些会武艺的江湖人,又因黄县令尸身放置已久,所以公堂上便洒石灰以便除味,诸君莫怪。”。又待众人不却之后,他才展开卷轴,高声宣读卷轴上黄县令在青石县的功绩,一直读到在这杭州任县令时候做的功绩,众人听了莫不垂首含泪。
当读完最后为西湖清淤的事迹之后,高平话锋一转。“天念黄公,为国为民,却于大前日惨遭贼人杀害,来人啊动手!”。这后面五个字,说的甚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老虎凳上的机括夹住了沈随风的腰。
众人俱是一愣,却见黄县令的遗孀站起来,走到沈随风的身前,重重的啐一口!
一片哗然,顿时只见沈随风及羞愧又恼怒的瞪着高平,高声质问:“高大人,你这是何意?”。
高平一步一顿,慢慢走下来,高声问:“沈随风,杀害黄县令的事,你可认罪?”。
这杭州城内的官商,俱是一惊。“是他?他为何要杀黄县令?”、“怕是其中又误会”、“沈公子乃是翩翩佳人,与黄县令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应该不会是他做的。”、“方才不说什么蟾蜍老怪做的?怎么又这样待沈公子?”、“也未必,沈师爷觊觎县令之位久矣,本身就是黄县令顶了他。”、“都不要说了,世事自有公论!”。
沈随风也是愤恨的说道:“姓高的,你不要仗着是官,就公然报复我沈家。我沈家和叶家的事,江南名士都知道,你本就是盐帮的人,今日暗算我!怎么,你想要来一个屈打成招吗?”。
高平看了看众人,高声说道:“诸位都是见过世面的,今日之事,之所以请这么多人来,就是要做个见证!看我如何擒获杀害黄县令的真凶!”。说着,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走到沈随风身前,说:“你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哼,这世间哪有杀人之后不留痕迹的?纵使,你将门窗反锁,又怎能逃脱我的法眼。”。
说着,回到上首,把案件的前后说了一遍,见众人听的认真,他又站起来说:“现在耳房内,便有这位沈公子的足印,大家先随我去看看。”。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去耳房做过一次,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洒石灰了。
众人听说,都站起身。那沈随风早已经憋红了一张脸,奈何动弹不得,众人也离他远远的,不让他双手抓到。他高声叫道:“众位长辈,莫听这狗官胡说,我与黄大人从未相识过,如何要杀他?”。
高平又道:“我命黄大人彻查你堂叔做县令时以权谋私的罪行,你自然不想杀他,但你的堂叔怕日后翻船,自然要杀他。你此时不必心虚,料你也不会轻易认罪,本官除了足印,还有铁证叫你不得抵赖。”。
说着,就引众人去耳房看足印,还拿出日前在黄县令府中画下的足印,两相比较。众人似乎是明白了,确有一个商人,说:“既然高大人是要求公正,那么小民斗胆问一句,沈家和叶家在经商方面处处针锋相对,你可否是盐帮的人呢?”。
高平挺了挺官府,说:“本官是大明朝的官,并不是盐帮的什么人物,请诸君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可有人要去看黄县令府中的足印,若有,两地相距不远,这便可前去。”。身旁一名衙役,听了,连忙出去。
不多时,已经来到黄县令的府上,连忙叫上面的盐帮兄弟下来。四名兄弟下来,他说:“快,藏匿起来,不要被人看见,高使者正带着众人来查看足印,莫叫外人知道高使者是我们盐帮的人。这里我来看一会儿……”。那四人,当然认得自家兄弟,忙钻近耳房里,不一会儿,高平就引着众人来了。抬眼一看,房上是跟随自己身边穿衙役班服的兄弟,顿时心中安稳了下来,投入感激的一撇。
丐帮的那个小子,因为是会武艺,轻巧的拿着纸张,上到房顶,对比过足印高声对陶涛说道:“舵主,足印吻合。”。
漕帮的胡从安和韦星寒,可是知道高平撒谎,他本就是盐帮的人,怎么教丐帮的人上去。于是胡从安说:“丐帮的人上去不算,要我上去看过才算,谁也不能诬赖好人。”。说着,两脚一措蹬,人便飞身上了房顶。接过纸张,看了又看,还伸出手指去摸了一把足印旁的灰,翻身下来,闭口不语。
高平则问:“这位大侠,看的如何?”。
胡从安也不看高平,只说:“足印吻合,我也摸过周围的灰,确是大前日留下的足印。”。
高平高声叫道:“来人啊。”。
两名捕快凑上前来,高平道:“雷捕头正在沈师爷家中做客,你二人火速去,叫雷捕头带人犯沈师爷前来县衙听审!”。
众人又是一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門大官人,二零一八年八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