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 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就在某一天 你忽然出现
你清澈又神秘 在贝加尔湖畔
你清澈又神秘 像贝加尔湖畔
“这是什么歌?很好听呢!”云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就是有点奇怪,你怎么总是这么奇怪?”他低低地笑。
“奇怪吗?”张悦灵嫣然一笑,“你也很奇怪啊,一副冷冰冰的贵公子模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你是一幅画,供起来。”她刚才也偷喝了几口,也有些微醉了,拍拍他的脸。“多好的一张脸啊,可惜我是不会恋爱结婚的。”
“好看吗?”云起摸摸脸,微微笑了。轻轻抱起她,稳稳放在车厢中,拉了薄毯盖上。
“睡着了?”杨思明悄悄问道。
“嗯。”云起轻声道。
“我这个妹子,可不一般!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观其言察其性,并不以婚娶为念,兄要是想拥佳人入怀,怕是极难。”杨思明道。
“十四可娶,我再等两年便是。”云起淡淡道。
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只是不能好好洗漱十分难过。张悦灵素来爱洁,昨晚没有好好洗漱便觉得很是难受,任山间之清风如何清新也阻挡不了她的臭脸。只躲在车里不肯见人。
“灵儿。我们储水不够,附近又暂无水源。”杨思明哭笑不得。“既然在野外,将就一点就是了。”
“不要。”张悦灵捂着脸拒绝。“不能洗脸洗脚,也不能刷牙。全身都臭了。我才不出来。阿贵哥,你快快赶路,遇到水源我再下来。”
“灵儿。”云起哑然失笑。“你在车厢里,左边有个带松树花纹的抽屉,里面有个小瓶还有半壶水。找到了吗?”
“找到了。”张悦灵回到,“你别进来,我扔给你”
“你把瓶子打开,倒出些粉末,兑到水里。用那水漱口包你一日清爽无虑,剩下的水,你用这毛巾打湿了,擦擦脸。灵儿你先将就一天,待到有人家的地方,我请人烧一大桶水让你好好洗漱,你看可好?”云起道。
张悦灵见那瓶子形状古朴,十分洁白可爱。拔了塞子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倒出些粉末在掌中,见那粉末略带着青色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又见那帕子十分精致,一杆修竹青色欲滴栩栩如生。想来十分精贵,不过一夜未洗漱,实在难耐,也顾不得了。“那我下来洗漱,我去右边。你们都不许过来。”
众人各自苦笑,都答应了。
过得两刻钟,张悦灵终于简单洗漱完毕,转了出来。
杨思明是素日见惯的,不以为意。云起只觉得眼前一亮,如皎月新花,十分清新可人。
杨思明哈哈大笑,“成日里说要闯荡江湖,做个大侠。这么点苦都吃不了,还当什么大侠。”
张悦灵做了个鬼脸,“我不和不洗脸不刷牙的臭小鬼说话。”
阿贵笑道,“本来姑娘家爱干净爱美是应该的,不过照灵儿这样的赶路法,我怕三天三夜也走不了几里路啊。”
众人哈哈大笑。
因着张悦灵要照顾小孩童,只好坐在车中,云起和杨思明骑马。张悦灵给那孩童喂了些水,见那孩童面目姣好,衣衫精致。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有人下这样的毒手害一个小孩?
云起道,“听闻富贵人家中常常有为家产争执以致谋财害命的,又或是得罪了什么人,招致杀人之祸。”
杨思明道,“但是这样下毒手对一个小孩子,总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多少人为了名利二字狗苟蝇营,哪有什么正人君子?”云起淡淡道。“所谓正人君子,多半困顿一生,反而连累家人吃苦受累。所以正人君子,不做也罢。”
杨思明很不同意,“大丈夫既生于世,自然要顶天立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才是正理。”
“倘若你的家人要为你的堂堂正正贫困潦倒甚至丧失性命呢?你又如何选择?”云起道。
“假如一个人因为堂堂正正的活着,他的家人就要贫困潦倒甚至丧失性命,那就是世道不公。绝不是这个人的错失。要改变的是这个世道,而不是去责怪这个人。”杨思明道,“灵儿,你怎么看?”
“怎么看?趴车上看喽。”张悦灵坐车上十分无聊,闻言道。“古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又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意思就是,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如果是个老百姓呢,就要努力养活家人,如果是做官的就要努力护佑一方百姓。当皇帝的,就要保护整个国家,让整个国家的百姓安居乐业。譬如一个人,能力有限,护佑不了一方百姓,那就不要想做官这种事,一个皇帝如果不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那他也就该不当这个皇帝。”
这话原本是大逆不道,不过这三个人中,杨思明自小和张悦灵在穷山僻壤中长大,对她的种种奇谈怪论早就见怪不怪了。云起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论,只是觉得新奇,他身世不凡,种种大逆不道的言论早就说过千遍万遍。阿贵深谙做人,话不多听话不多传。
云起笑道,“想不到我们灵儿又会武功又会医术思想又很有独特见解,简直是个小才女啊。”
张悦灵道,“我的武功是平平无奇了,医术呢,只好治个感冒发烧这种不治之症了,就只有思想呢?哈哈,见解说不上,独特是一定独特的。”
“感冒发烧?发烧我是知道的,感冒是什么?”云起好奇道。
“感冒是一种绝症,吃什么药都没用,非要七天才能好。所以说它是不治之症。”张悦灵笑道。
“你是说风寒,是吧。”云起笑。他本来转头说笑,突然勒停马。“前面有人打架。”
“打架?”张悦灵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你是说江湖人那种打架,对不对?”她到了古代还没有见过正经的打架呢,倒是被打过一回。
云起微笑问,“你想看?”
张悦灵点头,“嗯嗯。我去了啊。待会去找你们。”
云起只见她腰身微微一拧,衣袂飘飘,颇有出尘之态。赞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美哉美哉。”
杨思明道,“我去看着灵儿,不许她捣蛋生事。”说罢也纵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