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心灰意冷的放下手机,窗外的风吹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于是起身去衣橱里找件外套穿。
一打开门,便有一张纸片飘落在地上。
岑薇俯下身捡起那张纸片,定睛看时,发现是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峒戈事务所——林叶。
是她,那日酒会上前来搭讪的女人。
岑薇醒了想,那日她制止厉掣扔掉这张名片,便自己收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放哪儿了。现在倒好,竟自己跑了出来。
岑薇拿着这张名片,心想:要不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能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呢!
她现在已经不管能不能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了,每个方法,每条路,她都想试一试。
她拨通了林叶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我是岑薇。”
“岑薇?”对方显然不怎么熟悉这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啊!你是那天酒会上那个,厉总的未婚妻是吧?”
“嗯对。是我。”岑薇答道。
“找我有事?”她没料到岑薇会给她打电话,要打也应该是厉掣打啊。
“是有一些事情。”
“厉总的事?厉总他没来我这儿。”对方没等她问。
“不是厉掣的事,是我自己。”岑薇澄清。
“你的事?”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岑薇会这么问,“你的什么事?”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我过去的五年,发生了什么。”
对方失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赶忙止住笑:“我怎么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接着,她又说道:“薇薇~自己的事情当然是自己比较清楚,别人能知道什么呢?”
“我......我不是......”岑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哈哈哈,薇薇,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是心情不好,要不我去陪陪你吧。”林叶提出建议。
岑薇已来不及细想,林叶的目的是什么,当林叶提出要来陪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有人来说说话也好。
“我说真的,我去看你吧!”林叶穷追不舍。
“......好。”岑薇答应了她。
“那你把厉掣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明天就过去。”
“厉掣家的地址......”岑薇被问住了,虽然她在厉掣的别墅里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这里是哪里,甚至连出门走走都没有过,地址,她真的不知道。
“你得把厉掣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才能去看你啊。”林叶见她没了声音,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
“我不知道,厉掣家的地址。”岑薇回答道。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觉得对林叶很抱歉,便发了短信过去,对方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没事,等你知道了,再告诉我就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让她感到沮丧。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有个人来,说不定还能借机出去,但她却连地址都说不出来。
帝尔公司。
一群人抱着文件围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boss发了一下午的火,谁进去谁被骂。杯子书本被总裁摔了一地,连会客用的茶几都被他踹出去几米远。
许多人站在门口,抱着等着签的文件,不敢进去。
出来一个,骂哭了。
再进。
又哭了一个。
每个人脸上都是英勇就义大义凛然的表情。
“怎么了?”左川来找厉掣,就看到了眼前这令他吃惊的景象——没进去的站在门口,一个个就像是面对死亡一样决绝,出来的都是抹着眼泪小声啜泣。
众人看见左川,就像看到大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左总,厉总在发火,您可算来了。”
“我来有什么用?你们厉总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左总!”所有人眼泪汪汪地看着左川。
左川最受不了这个“得得得,我去劝,成了吧?”
“谢谢左总!”众人异口同声,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了。
“滚!”左川刚进办公室就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书差点砸到。
他灵活地一闪,躲了过去。“诶,砸不到!”
“哗哗哗哗哗”又是三四五六本书。
左川仿佛成了大侠,旋转跳跃,躲过攻击。
“还好我身手矫捷。”话音未落,左川就被正面飞过来的一本书砸中。
他揉了揉被砸红的鼻子,走过去:“现在砸也砸了,气也出了,说吧,怎么了。”
他转过厉掣的椅子,发现厉掣双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双眼猩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在努力克制自己。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药呢?药呢?”
厉掣说不出话来。
“药呢?药在哪里?”他开始翻箱捣柜的找。
终于,在最下面的抽屉里,他找到了药。
慌慌张张接了一杯水,倒出药粒,他想要喂他服下,可厉掣咬着牙,怎么灌都灌不进去。
他捏住他的嘴巴,强迫他的上下牙分开,给他灌了进去。
五分钟后,厉掣平静下来。
见他恢复神识,左川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吓......吓死我了你。还好没事,要是我没进来,你就死了你知道吗?有多大的事情,能让你生这么大气?身体是自己的知道不?你不是吃药吃的,都快好了吗?你......”
“出去吧。”厉掣打断他。
“嘿哟,我就不明白了,我这刚救了你,你就赶我走,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厉掣抬高了声音。
“好,我出去。我帮你约了傅医生,你等会去见一下他吧。”
“嗯。”
关门的声音。
刚刚本来还好,后来又听到岑薇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林叶的。
他都告诉她林叶是骗她的了,她为什么不听?
林叶的意图那么明显了,她为什么还看不出来?
还发短信道歉,有没有脑子啊!
他看着岑薇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每个人都被她当成救命稻草一般,她就这么拼了命的想要逃出去么?这个家让她感到这么委屈么?厉掣既心疼又生气,越想越而生气,最后急火攻心,犯病了。
刚刚那一刻他是有意识的,但就是克制不住另一个自己。要不是左川来看他,恐怕他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左川第一次见他犯病,是在他们还在合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