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燕儿终于神情憔悴地回来了。郑芷马上迎上去,把一杯热茶端在她手中,“你可还好?”
燕儿受宠若惊一般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怎可让小姐给我送茶!”
郑芷扶起了她,语气真挚道:“是你救了我。你手这么冰,喝杯热茶暖暖吧。”
燕儿眼眶有些湿润,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她颤着嘴唇说道:“小姐,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为什么要看不起你?是你,救了我。”郑芷又真挚地强调了一遍。
燕儿低头似哽咽了一会,“小姐,我本是伺候二公子的丫鬟,因为伺候时间久了,夫人就想让我做二公子的通房,可是二公子知道了后却无意如此。可不知怎么的,这消息传到了大公子那里,一天晚上,他趁机用迷药迷昏了我,而后......强占了我。之后又威胁我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家人就难保平安。”
凌锋这个淫棍!郑芷咬牙。
“后来,这件事还是让二公子知道了,他把我留在他身边,对我比以前更好了,他说是自己的大意害了我。可是,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我知道二公子不喜欢我,但是,我......”燕儿抬头眼神闪烁地看了一眼郑芷。
“我却想报答他。二公子后来遇见了小姐,让我做了你的丫鬟,燕儿会一些武功所以可以保护小姐。二公子看重的人,也就是燕儿效忠的人!”
郑芷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要来凌府,燕儿也许就陪着自己在钟灵宅平安度日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平时关系如何?”凌锋看样子没少染指凌霄身边的人和事。
燕儿有些气愤地回道:“大公子嫉妒二公子的才能,处处做一些卑鄙的小动作。二公子不是不知,但是夫人却包庇着大公子,二公子不愿意伤了夫人的心,所以也没有真的把大公子怎么样。”
想到凌霄的母亲,那个一直眯着眼睛的陈氏,郑芷问道:“夫人是有眼疾吗?”
燕儿有些诧异道:“小姐猜的不错。夫人是为了大公子才把眼睛弄成这样的。大公子先前到处闯祸,最严重的一次被人打断了腿,用了三个月才养好,夫人那时候经常哭,眼睛就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了,现在也只是能看个轮廓。如果不是因为夫人,二公子早就容不下他那大哥了......”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画眉在外头禀报说凌二公子回来了。
没等郑芷说话,凌霄已经急匆匆大步踏进门,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一把把郑芷拥在了怀中,“你没事吧?”
郑芷看到燕儿还在旁边,她轻轻推拒了一下,窘迫道:“没事。”
燕儿早已低下头去,“奴婢先退下了。”
燕儿关门的那瞬,郑芷看到她脸色苍白落寞,心中一阵不忍。
“多亏了燕儿。”郑芷望着已经合上的门静静说道。
凌霄顺着郑芷的目光看去,沉声道:“我大哥现下吃坏了东西,估计有月余起不来了吧。”
郑芷回眸看着凌霄,只见他嘴角微勾,眼神冷厉,似乎凌锋这场病在他意料之中的样子。
“莫非,是你......”郑芷还从来没看到过凌霄这个表情。
“他总也要长点记性了。”
“那夫人那边......”郑芷不放心地问。
凌霄突然笑了,轻点了一下郑芷的额头,“这位小女子,你的问题可真多,来,让我好好说于你听。”
看着凌霄笑弯了的眉眼,郑芷不得不承认凌霄笑起来很是好看,特别是那一双琉璃一般的琥珀色眼瞳璀璨生辉,让人看着也想跟着笑起来。
想到此,郑芷不禁有些窘迫,她在瞎想些什么,脸上也不自觉开始发烫。
凌霄收敛了笑意,眼前的此刻郑芷脸微微泛红,眼神窘迫地看着地面。自从她被赶出柏府,母亲过世后,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女子通常该有的羞涩神情。这样子的她,实在可爱。
郑芷感觉凌霄很久没有说话,抬头看去,突然唇瓣上一软,凌霄的唇已经轻轻覆了上来。他的唇出乎意料的柔软,和外表的爽朗完全不同。
郑芷愣了一下,就要朝后退去,却被凌霄用手固定住了后脑勺。惊慌间,她松开了贝齿,凌霄趁此攻城略地,没有再给郑芷喘息的机会。
当郑芷感觉空气越来越少,脑中开始晕眩时,凌霄这才放开了她。
等她平复了气息,偷眼望去,凌霄已经侧过了脸,却让郑芷看见他耳朵红了个透。
气氛一时凝固,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
“主子!”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暗金的禀报声。
凌霄这才开门出去,片刻后回来,他的表情还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眼郑芷后故作镇定地说:“我去去就来,你不要出门。”
等凌霄走后,郑芷才慢半拍地想到他的话,去去就来?他的意思......是等会还要回她这里?
......想到刚才两人的情景,郑芷顿时忐忑如热锅上的蚂蚁。
与此同时,凌霄带着暗金来到凌锋的住处。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凌锋杀猪似的叫声,“哦哟,难受死我了,呕......”
待入了屋内,陈氏和许延怡已经围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呕吐不止的凌峰。
“娘,那么晚了,您别累着。”凌霄没有看凌锋,而是直接到了陈氏身边。
“锋儿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睡得着!”陈氏关切的眼神,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凌峰。
凌锋又哇哇地吐了好一会,这才白着脸喘了口气,一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凌霄,他的眼神马上变得狠辣无比。
凌霄注意到凌锋的目光后回瞪他时,凌锋已经转开了眼,转而看向在床前急的快要抹眼泪的许延怡,立马破口大骂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别在这里装腔作势的。倒是说起来,是不是你怀恨在心,在老子的饭菜中下了药?!”
许延怡愣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相公会这样想自己,“我怎么可能要害你,相公,你怎能这样想我?”
“呵呵,是吗?那么说来,倒是另有其人了。”凌峰阴险地笑着,眼神似有若无地瞟向了凌霄。
“锋儿说的是,延怡啊,你别再这里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而且男人也不喜欢总是一脸委屈的女人。”陈氏眯着眼转头对许延怡说道。
许延怡闻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