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兮叫上阿钊,两人径直来到崔氏家门口。
这两人怎么找上门来了?难道被发现了?做贼心虚的崔氏故意没有回应,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情,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自己的。
“大伯母在家吗?”杜若兮的声音传来。
崔氏假装没有听到,杜若兮直接推门而进,“呦,我说门怎么自己开了,原来是若兮来了。”
杜若兮和阿钊对视一下,这崔氏可没有这么亲切的称呼过她。
“是啊,我来找您是有事情帮忙。”杜若兮绕着腰间的穗子,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崔氏,眼神直直的看着崔氏。
“我能够帮上什么忙啊。”崔氏讪讪地说着,眼神飘忽不定,不由自主的,身子微微的僵了起来。
“大伯母,我想您也知道了,最近这都说我和阿钊两人不清不楚,弄的我和姐姐都不敢出门,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杜若兮说到不清不楚的时候,看见崔氏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心下了然,冷哼了一声。
“大伯母,你说谁这么歹毒,敢在背后这么编排我们。”杜若兮停在崔氏面前,居高临下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若兮你现在小小年纪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崔氏紧张,手局促不安的揉着衣角。
“这事关女子的名节,让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镇上生活呀?大伯母,您说,这是要逼死我吧?”
“别别,你看你这丫头是做什么呀,说些死啊活的,多不吉利。”崔氏散播谣言的时候只图一时爽,如今被杜若兮和阿钊堵上门儿来质问,才开始想起之前阿钊的恐怖之处来,汗顺着后脖颈躺下来,又刺又痒。
“若兮,咱们死什么死,咱们应该把幕后的人找出来,那个人才该死。”阿钊故意在该死两字上狠狠的咬着字。
“对呀,这背后造谣的人绝对心肠歹毒,她都不死,凭什么我要死呢?拼着一身剐,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杜若兮故意看向崔氏,发现崔氏身体已经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想想……听说这人犯了口舌,是要下拔舌地狱的。那地方……足踏烈火,利刃割舌,每日千遍万遍的被乌鸦啄食眼珠,这滋味儿……”杜若兮信口胡说着,看着崔氏脸色一点点儿白下去。
“这姑娘家的怎么总说这个,我想她也许是一时糊涂了,才会如此。”崔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副惨烈的景状,忙为自己开脱。
“大伯母好糊涂!她怎么不拿自己家人造谣,我看他就是故意的,阿钊,你说对不对?”
“死后受苦未免便宜了她,就应该在她活着的时候,坏人名声,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最好沿街示众。”阿钊冷厉的眼神看向崔氏,崔氏一个激灵,再也控制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这时,杜若兮出其不意的问道:“大伯母,人人都知道你我两家关系极差,现在外面传出这样的话来,不会是你说的吧。”
崔氏早就被吓坏了,心里已经紧张到极点了,听杜若兮这样问。当下本能的反驳道:“不会,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伯母,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不会真的是你吧。”
崔氏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了,扑通一下跪下了,哭泣着求饶到:“若兮,阿钊,都是我一时糊涂,说了错话,你念在咱们还是亲戚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大伯母,你这别是替人顶罪吧?你我两家关系再差……之前您怎么说来着,咱们是亲戚啊。”杜若兮见状,不慌不忙的坐在一旁,忍着笑看着崔氏哭的涕泗横流浑身发颤。
“若兮,都是大伯母不好,你就饶了大伯母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崔氏又惊又怕,生怕阿钊真对她做些什么。
“看来真的是大伯母做的了,没想到大伯母的心肠如此歹毒,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我名声坏了,你能得什么好?竟然在我们背后捅刀子,大伯母,还是让衙门给个说法吧。”杜若兮当下冷下脸,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就示意阿钊去将崔氏拎起来。
“正好,将之前偷东西的事儿一起说明白了,让县太爷好好算算,该关你多久。”阿钊也在一旁说道。
“千万不要啊,若兮,你要我怎么做都行,就是不要去见官呀。”崔氏一个农妇,哪里敢和官老爷说话,再说自己明知理亏,当下也顾不得辈分,舍了脸面,向杜若兮哭求着。
杜若兮见崔氏似乎真的是吓破了胆,也见好就收,毕竟自己未出阁就将大伯母吓得疯了自己以后嫁不嫁到无所谓,只是不能拖累了家里。
“不见官也可以,不过我名声不能白就这么被你糟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这件事儿和大家说明白了。”
“另外,这么多年你对我们家欺负的够可以了,一次两次的,这次放过你,不代表我们好欺负,如果,再敢动什么歪心思,不要怪我把这次的事情一起告官。”杜若兮冷脸看着崔氏,一字一句的警告着。
“一定不会了,不会了。”崔氏抽噎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的保证着。
杜若兮递给阿钊一个胜利的眼神,阿钊看着崔氏被杜若兮教训成这个样子,不由失笑,这姑娘真是对人两副脸,明明前一刻对着崔氏还泼辣彪悍,带着三分急智。转眼又对着自己摆出挤眉弄眼,自己竟觉得还有一些……可爱。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避开了所有人,悄悄的潜入了这个安静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