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没多久,黑衣人再次到来,这次却是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公子”黑衣首领神情紧张,额头微汗,虽然尽力的控制自己的喘息,但还是被细心的阿钊给发现了。
“不是说有什么事情我会联系你们?”阿钊有些微怒,出现的次数越多,越有被发现的可能,而现在,他只想继续的隐藏自己。
“公子,实在是事情紧迫,属下不得不亲自转告公子。”黑衣首领忙解释道。
阿钊强压怒火,小心的查看了一番,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后,才示意那人说明情况。
黑衣首领在阿钊的耳边低语了一番,阿钊的表情晦涩难辨,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紧握了拳头。
头痛,仿佛要炸裂一般,天旋地转,阿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公子,公子。你怎么了?”黑衣人见此情景,忙去搀扶,却被阿钊猛的用力推开。
“不要碰我。”阿钊嘶吼着,双手用力的捶打着头部,希望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
“公子”,阿钊在地上痛苦的挣扎,黑衣人想阻拦可又怕误伤到了他,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双手的捶打没有效果,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出来,墙,阿钊脑海中闪现,此刻什么都不的了,只要不让他这么痛苦。
“咚咚。”阿钊的头部用力的撞击着,就算了流血他也不觉得疼。
“公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手下急切的看着阿钊,却无法制止,如果让王爷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心疼了。
强忍着疼痛,阿钊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从模糊到清晰,越来越多的事情,终于揭开了那层迷雾,画面越来越清晰,阿钊知道,自己的记忆恢复了。
终于清醒过来的阿钊也记起来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本是恒王世子,名叫陆云钊,这次本是要赶回京城看望自己父亲恒王的,却不想半路被人追杀,掉落悬崖,被杜仲山救下,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公子,你好些了吗?”黑衣人望着安静下来的陆云钊,感觉到的更多的是周身的冰冷,不怒自威的压力,话音也慢慢的低了下来。
陆云钊闻到一阵血腥味,才发现,刚才自己把头给撞破了。额头被碰了一个口子,所幸不深,他也没有去理会,当初千军万马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是不算什么。
手下递上了手帕,陆云钊摆摆手,不需要。
陆云钊仔细的打量起来面前的黑衣人,也是跟着自己上过疆场,跟随身边许久的,名叫陈良,自己总是唤做阿良。
还依稀记得,也是一个深夜,难得没有军务繁忙,能早早休息的他,刚躺下没有多久,就听到外边有急报。
“世子殿下,说是有急事禀报。”侍卫不敢耽误,还是硬着头皮进来禀报,吵醒了梦中的他。
陆云钊看看外边,看样子才三更天,外边还是一片漆黑,不过军人的素质让他立刻清醒过来,想必不是一般的消息,不然手下不敢如此。
陆云钊倒也没有发怒,示意侍卫让那人进来,自己则找了衣衫披上。
手下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了房间,陆云钊不自主的紧了紧衣衫,当看清来人是阿良的时候,示意侍卫先下去,房间里就留了他们两人。
“说吧,什么事情。”陆云钊开口,一如这寒夜一般的冰冷。
“世子殿下,是王爷。”阿良斟酌着语言,不知道如何跟他去开这个口。
“王爷,怎么了?快说?”陆云钊一听是恒王的消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王府派人来传,说王爷病重,想要见您。”阿良低着头。
此刻的陆云钊根本没心思去关心阿良的表情,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话上,父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此刻他才知道消息?
虽然父王平时对自己关心很少,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陆云钊还是心疼不已。
“世子殿下,我们是不是要立刻启程?”
“立刻出发。”陆云钊说完,“等等,你在外边等我一下,我安排一下。”
阿良退到在门外等候。
陆云钊立刻把其他的将领召集了进来,军中的事宜安排下去,自己离开的原因并没有透露,这个消息暂时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云钊把军务都安排妥当,这才起身奔赴王府。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陆云钊只带了阿良一个人,并没有带多余的人马。两人趁着夜色,一袭黑衣,疾驰在小路之上。
深夜的寒冷穿透身体,陆云钊却不得这些,他只想要尽快的回道王府,弄清楚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他心里还惦记着手头正在调查的细作的案子,虽然也派人继续的跟踪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恒王的病情。
快马加鞭,两人昼夜不停的赶路,人还能够忍受,可是,马匹的耐力也是有限的,奔波了一天一夜,马匹再也忍受不了,不管怎么催促都不再动。
“公子,马匹也受不了了,要不我们在前边的客栈休息一下。”阿良征询着陆云钊的意见。
陆云钊看看身边的马匹,在看看周围的环境,过了前边的这个客栈,下一个客栈就远了,看样子,马匹是不可能够 坚持到了,而且他们也是一直奔波,体力也消耗殆尽,需要及时的补充能量。
“就在前边休息一下。”陆云钊说道。
“两位客官里边请。”店小二看到一行两人,气质非凡,虽然都是简单的衣服,店小二多年的经验,也知道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自有伙计把两人的马匹牵到后院去,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定,点了些酒菜。
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两三桌的客人,大多都像是商人的打扮,陆云钊他们为了隐藏身份,也是扮做过路的商人,也是为了行走方便。
客人虽然不多,可是,却收拾的极其干净,酒菜也很快就做好端了上来。
“两位请慢用。”店小二热情的说着。
看到两位并没有点些米酒,店小二又热情的推销一番,阿良摆摆手,“不必了。”
连日的劳顿,陆云钊也是有些乏累,桌上的饭菜很快被两人消灭干净。
他们选的是上等的客房,陆云钊一个眼神,阿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上楼先去检查了一番,确认房间没有问题,才回来禀报。
“公子,可以过去休息了。”阿良拿好他们的物品,两人一同来到楼上。
路过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动静,陆云钊多年的习惯,还是忍不住的细心观察。
阿良住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动静的话也好随时过来。
交代完毕,陆云钊关上房门,细细的检查一番,才合衣躺下,立刻,困乏就席卷过来,眼皮似有千斤重,陆云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仿佛又听到娘一声声的召唤他,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到娘的模样,娘总是在那迷雾之后,越是着急,越是看不到,伸手只能够抓住虚空,急切的陆云钊猛然坐起身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浑身也早已湿透。
大口的喘着粗气,陆云钊的心里难过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头痛痛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阵阵的幽香,困意再次袭来,很快,敏锐的陆云钊感觉出不对劲来,自己平时不能够睡这么沉,这是自己多年行军打仗的习惯,想到这里,陆云钊没有轻举妄动,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房间内的情况,果然,能够看到一丝丝的青烟从门外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