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酒味铺面而来,熏得杜若兮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她眯起眼睛,捏紧鼻子,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远离方山。
方山见她如此,嘿嘿一笑,看出她嫌弃,又故意走上前去靠近杜若兮,旁边的那几个好友们也都上前来团团将她围住。
“杜侄女似是不喜酒气,来来来,多闻闻,你便会爱死这味儿了……”
轻佻的话不断从他们嘴里说出,呼出的气令人作呕,她紧皱眉头,狠狠给方山来了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吵闹的院内瞬间安静下来。
方山愣愣的维持着那姿势,这一巴掌也将他的头脑打猛了,酒醒了几分,一股怒火瞬间占据了他的脑子。
“你敢打我?!”
方山伸出拳头往杜若兮脸上一挥,幸她机智的及时偏过身子,让这拳头落了空。
“你信不信我替你娘打死你这不孝子!”
而方山见打不到她更是气急,低吼一声想要再来一次,却被下边的声音吓白了脸。
“抓捕方山!”
听到这声音杜若兮终于将进这怡红院时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还好沈楠带着官兵及时出现,救她一命。
“方山涉嫌毁坏财物,且方才涉嫌伤人,罪加一等......”
捕头站在方山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吓得像只老鼠一样的方山,厌恶的挥挥手道,“带走!”
“方闻氏也随同犯罪,也去将她带走!”
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方闻氏看着外边的官兵一脸迷茫,遂惊恐的反抗。
几日后,沈楠坐在店内听着杜若兮带给她的最新消息。
杜若兮磕着瓜子,说着时又挥舞手臂,“我只恨不能在他们出来时上前大笑几声,你是不知道他们出来的模样,看上去似在里边吃足了苦头,灰头土脸的,衣服也破了几个洞。”
沈楠低笑一声,这方闻氏平时嚣张惯了,突然进了牢房里必定会得罪不少人,在里边吃的这些苦头还望她能消停几日。
过一会有小厮将一个黑布袋拿来,杜若兮好奇的打开,一时拿不稳,便有铜钱银锭滚落到地面上,杜若兮顿时一惊将它抛开。
这来历不明的钱财不能要!
那小厮哭笑不得,他是受官府之命前来将方闻氏夫妇补给杜若兮的损失被她们当做不义之财,他不得不给杜若兮两人解释了来龙去脉,又说了方闻氏签字画押时的趣闻,杜若兮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还能用这法子让方闻氏乖乖签字,当真是有趣极了!只可惜没能在现场看到……”
事后接连几月,杜若兮没了方山他们的刁难也乐得清闲,这回方闻氏也吃到了苦头,不敢再对她怎么样,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这事也算是给杜若兮提了个醒,若是方山夫妇俩下次再出什么幺蛾子,没有准备怕是后果难以想象,方山夫妇俩对杜家了如指掌,下次若是打上家里面的主意,家里面人的安危就成了问题。
正在杜若兮思量着如何保护好家人的时候,家中来了个不寻常的客人——村里的猎户。
杜父为人老实忠厚,在村里的人缘也不错,猎户的到来,杜若兮根本没有在意,在一边和姐姐杜兰一起编绳,可姐姐杜兰却细心的发现了什么,转身回屋倒了杯水,递给了猎户,温声道:
“您先喝口水,有事慢慢说。”
顺着杜兰的目光方向,杜若兮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一向精干的猎户,此刻却衣服脏乱,蓬着头,脸色灰白,手里还提了个弓箭,活像丢了魂的傀儡。
这么一看,杜若兮顿时吓的打了个趔趄,手里的绳子也落了地,语气也有些不自然。
“是遇上什么变故了嘛?”
闻言,猎户有些麻木的身体微微转了转,乏力的闭了眼,而后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水,朝着杜兰呐呐的道了谢,有些无措的抓着手里的弓箭。
“我这身子出了点问题,怕是日后不能打猎了,只能将这弓箭卖了,还能换两个钱治病,可这十里八村都没人买这玩意……所以到杜老兄这问问,看看需不需要……”
猎户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已经将近自言自语,猎户担心的不无道理,这地方都是靠种植业,像杜父这样靠打银器糊口的和猎户这样靠打猎的人已经少了,弓箭自然卖不出去,这时找上杜父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如此。
一直沉默的杜父忽的开口:“这弓箭我买了,兰儿去取出我屋里的盒子。”
闻言,杜兰不由得一怔,父亲屋里那个盒子是家里的应急钱,现下是打算拿这钱来救人。反应过来眸子沉了沉,回屋取钱。
听到杜父要买弓箭,猎户无神的眸子也有了些许的光,当看到手里的钱之后,更是惊诧,这钱远远高于一个弓箭的价钱,杜父则是摆了摆手,沉声道:
“这钱权当我买弓箭了,邻里乡亲的谁没个事,赶快回去治病,别把病情耽误了,人命最重要。”
猎户也懂了杜父故意帮自己的意思,脸上也有了些颜色,看上去精神一些,连连道谢后离开。
猎户走后,杜父便把猎户留下来的弓箭递给了杜母,“把这东西好生收起来了,别让孩子们受伤了。”
杜若兮着实对那弓箭有些兴趣,亦步亦趋的跟在杜母身后,十足过了眼瘾才还给了杜母。
此刻说到保护家人,家里怕是只有这个弓箭可以派上用场了,想到这,杜若兮凭借着记忆开始描绘出之前看过弓箭的构造图,准备进行一些改造,成为一个机关类型的东西,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做到基础的保护作用。
杜父和杜母都不希望女儿家接触这些危险的东西,所以杜若兮只能暗中进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