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福几人将玲珑绑到城外的破庙中凌辱玷污,夺了清白之身,恶笑着扬长离开,玲珑裹着撕破的衣衫悲恸哭泣,绝望之下一头撞在石柱上结束了性命。躲在门外的恶奴手中操着白刃,欲待玲珑逃走时结果了她,不料她却撞柱自杀,几人便趁着四下无人匆匆赶回建康城。
“夫人,小的先前听说玲珑苑地下有一间密室,寒墙冷壁,声不外漏,是个绝佳的秘密地室,正好关押那陈婉儿呀~”良福阴阴说道,他原本是梁起身边的奴才,有几分智谋,梁起担心小女梁文姬嫁到将军府后遭受冷落欺负,便差他跟在梁文姬身边做个随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也能相助一二。
“还有此等密处?”苑子地方小,平时也没有杂人登门,梁文姬却还是不放心,正为藏匿婉儿的事愁眉不展,即便再三小心谨慎,难料百密一疏,日子一长早晚会露出马脚,听良福这么一说顿时喜上眉梢。
“这密室就在苑内,可下奴也没来过这地方,还需派人仔细找找。”梁文姬急不可耐,随即吩咐他尽快搜查地室入口。良福带着几个奴才整整摸索了一日,方才找到地室机巧。
小堂内东侧墙壁有一七层书架,架上书册琳琅满目,整齐不紊,不染杂尘土絮,架脚处的地面却磨过一道道划痕,眼尖的良福甚觉奇怪,命两奴南北推动,书架吱吱呀呀移开,壁上显出一道小门。良福惊喜,将壁上的机关一扭,小门缓缓打开,一股冷臭又夹杂着酒糠的气味儿窜入口鼻,令人干呕发吐。
花前月下,亭榭栏台,除了美人作陪,又怎能少了美酒佳糠,早年间,梁武帝萧衍命工匠筑造此间地室,储藏上等好酒,闲玩欢愉时便开坛畅饮,尤其是燥热的三伏暑天,饮上一樽凉爽冽酒,四肢七窍都活络着舒坦气儿。
然虽天下太平,宫中却非清净之所,皇室宗亲之间尔虞我诈,内斗纷争,这让年迈的萧衍既寒心厌倦却又无可奈何,为了远离内中纠葛争斗,萧衍渐渐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悟圣佛书,参禅诵经,清净心根。
从那以后,萧衍痴迷佛法,酒肉不沾,更是无心闲谈弄乐,常常将自己关在房内研悟佛经,玲珑苑因此也变得冷冷清清,地室因常年无人清扫,储藏的酒糠也变质发臭。虽然后来萧衍将玲珑苑赐予赵京,随后又继承到伯尘手中,但伯尘根本不知道小堂内还有此等密处。
良福随后禀告,梁文姬大喜,即刻差下奴将婉儿扔进地室,紧闭小门,又专门差人盯着小堂,任何人不得靠近东墙。
阴暗湿冷的地室摆满了酒坛子,恶臭难闻,婉儿睁开眼漆黑一片,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不禁得心头发颤,她挣扎着起身四下乱摸,撞倒了酒坛,坛子破裂洒了一地酒,散发出浓沉的臭味儿,婉儿恶心地干呕不止。
费了好大功夫,婉儿摸到地室台阶,她顺着台阶爬到石门,使尽了全身气力敲打嘶喊,青紫的手掌浸出丝丝血渍,满含恐惧的双眸泪光盈盈,然任凭她如何哭喊,却是天地不灵,无人相应。
半晌过后,本就体虚疲乏的婉儿再也没有力气嘶喊,她踉踉跄跄地走下台阶,蜷缩在阴冷的墙角下啜泣不止,喃喃自语,道不尽的苦愁酸楚。
梁文姬可不想让婉儿就这么人不知鬼不觉地死去,她要慢慢地折磨她,承受无尽的痛苦煎熬,让她活得生不如死,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梁文姬吩咐良福在地室内点上烛台,每日送去一餐淡水轻食,婉儿无心食水,但一想到为了自己甘愿付出一切的伯尘,还有让她情愿付出一切的向林,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
“...夫人,小生这厢有礼呀~”玲珑苑耳房内,蔡云直色眯眯盯着梁文姬,梁文姬红唇粉面,轻纱薄衫,胸前低低裹着粉白肚兜,白嫩丰韵的腰身若隐若现。见蔡云直进房来,梁文姬缓缓倚上床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骚劲儿,“事情办的不错...”随后荡荡一笑,蔡云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夫人,那...那上次你答应小生的话?...”蔡云直急不可耐,梁文姬盈盈一笑,“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说着冲他抛了个媚眼,蔡云直欲火焚身,吹灭烛台朝床头扑去。
翻云覆雨过后,蔡云直生怕被闲人瞧见,慌慌提起裤子欲走,走到门前却又停下,“夫人,小的明日便要返回国子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可经此一夜,小生怕是...怕是恋上夫人了呐...”梁文姬呵呵一笑,“瞧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孬种样~罢了,往后你再来时,需扮成算卦道士,只要看见后墙头插着一朵红杏花,便可进来。”蔡云直喜上眉梢,三言两语之后匆匆离去。
此后,蔡云直隔三差五便谎言告假,国子祭酒朱异见他俨如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早已无心管教,任他来去逛荡。溜出国子监的蔡云直扮成白脸道人,偷摸溜到玲珑苑,一旦看见墙头的红杏便请求进院算卦看相,而梁文姬早已吩咐看门的仆人放‘请来的’道士进门,这样一来,二人的偷情耻事也算蒙上了一道幌子。
此前伯尘为了寻找婉儿的下落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一来二去这事也传到了向林的耳朵里,向林听到流言惊诧不已,怎奈上任不久,国子监教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便吩咐若兰赶去将军府打探虚实。
若兰但言自家公子乃太学博士,又与婉儿自小情同兄妹,侍卫禀过伯尘后允她进府。婉儿失踪已一月有余,伯尘想尽办法还是找不到她的踪迹,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愁得神形憔悴。
伯尘据实相告,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晚些时分便亲自登门拜访,商讨对策,向林也正为婉儿失踪的事忧心忡忡,他想给陈修寄书信告知实情,思来想去于心不忍,便也作罢。
向林与伯尘初次相见便盯上了眼,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英姿飒爽,皆是人中俊才。二人拜礼之后请上正堂,聊过半晌后便说起了婉儿的事。
“公子既乃婉儿兄长,还请相助一二。”伯尘起身拜道,诚恳的话语中带着焦虑不安。向林见他愁眉忧忧,似乎也明白了他与婉儿非同一般的感情,赶忙近身相礼,“将军行此大礼实属折煞愚下,婉儿是在下的小妹,定当倾力相寻。”请伯尘坐下之后,向林细问婉儿失踪的事,二人攀谈商讨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