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郊城的别墅区电闪雷鸣,严重熹坐在卧室光洁的大床上,一头青丝被发带随性的挽在脑后,她微低着头,正在为一件高定的男士西装缝补袖口。
窗外雷雨轰鸣,严重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凌晨一点,他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结婚三个月,那个男人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尽管明知道他娶自己的目的冷血、毫无人性,但她依然甘之如饴。
因为三个月前的那次事故,让她丢失了所有记忆,甚至险些丧命,但是独独,她记得他,尽管那段记忆仅仅停留在五岁那年。
但是那种无名的亲切感和喜欢,像是从骨头里生长出来,蔓延到血液里,让她忍不住追逐靠近。
咔嚓!
门把转动的声音,下一秒,男人沉稳的步子迈进来,严重熹心脏下意识收紧。
映入眼帘的是如此温馨和谐的画面,江执铭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人人都说她失忆后性情大变,但他偏偏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从骄横跋扈变得如此温婉可人?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严重熹自然的放下手中外套,嘴里的话欲言又止,又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宵夜?”
她说着已经起身下床,路过男人时却被一把拽了手腕,江执铭盯着她温顺的脸,一股无名火跃上眉间。
“不用了,严重熹,你知道我娶你的目的,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开口时仍然淡漠清寒,“还有,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交换肾源的时间定下来了,三个月后………”
“知道了。”
男人话音未落便被她打断,严重熹忽而抬起苍白的小脸,唇角扯起苦涩的弧度,“你要什么,我都会给的,包括要她活着。”
她说完顺势向厨房走去,男人黑眸沉了沉,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火气越来越盛。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严重熹闻言脊背一僵,下意识顿住脚步,却听男人抬步过来,一字一句。
“严重熹,你当真这么逆来顺受么?这不是你的个性。”
感受到下巴被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擒住,严重熹被迫抬起小脸儿与他对视,一双美眸罔睁着,毫无生气。
“那请问江先生,我的个性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江执铭眉头蹙了蹙,半晌竟只字未言,若是以前的严重熹,断然是不会像现在这般温良的,可是她的确失忆了,若论装,那未免也装的太高明了。
“作为我的太太,我让你捐肾给别的女人,你真的就毫无波澜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神情肃穆,内心竟莫名有些期待,却不料严重熹突然挣脱他的手,难得冷笑一声。
“波澜?就算我心里现在惊涛骇浪又怎样?江执铭,你在意吗?你会在意吗?!”
她突然的歇斯底里让男人眉心一跳,内心顿时揉成了一团乱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严重熹突然勾上他的脖颈,一手胡乱的在他身上解着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