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熹突然开口,美眸空洞无物,只定定的看着前方。
司机有些不解,“太太,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而且这么晚了,又要变天,如果不把您安全送回去先生是要怪罪的。”
“今晚我去朋友那里住,他问起来就让他打电话给我,我亲自解释。”
严重熹态度坚决,司机无奈,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照做,毕竟谁都得罪不起。
车子调转了方向,按照严重熹的指示一路行驶到了一片高级住宅区。
下车时窗外的雨势已经很大,严重熹没带伞,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然后直奔二十楼。
当门铃摁响的那一刻,屋里的人还正在处理文件,听见声音时有些诧异,这么晚了究竟谁会过来?
房门打开时,盛筱筱一身黑色的冰丝睡衣知性优雅,轻熟中透露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看到站在门外的严重熹,几乎惊喜的叫了出来。
“重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借宿一晚。”
严重熹勾了勾唇,眉间疲惫,盛筱筱一把将她拉进屋,“怎么回事?不是才结婚三个月吗?闹分居呢?”
“不想说了,好累。”
严重熹毫不见外的躺在她柔软干净的大床上,一脸满足的表情,虽然她失忆了,但是这三个月已经足够让她找回和盛筱筱多年的友情。
“哎呀别睡了,赶紧起来说说,是不是姓江的欺负你了?!”
盛筱筱不依不饶,搞的严重熹不得安宁,最后只能坐起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真是欺人太甚!”
盛筱筱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你就不该答应他这样无理的交易,那可是你身上的器官啊!那个男人再好不爱你有什么用?”
“筱筱你不懂。”
严重熹叹口气,虽然是很荒唐,但尽管失望这么多次,她还是没有后悔过。
凌晨三点。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偌大的室内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外的点点光亮折射进来,照在男人颓然的脸上,他的脚边堆满了烟头,修长干净的指尖还剩半截烟蒂未灭。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的是医生的话,医生说黎从之最近生命体征很不稳定,尽管努力在用药物控制,但肾衰竭的速度快的惊人。
在黎从之的病床前,医生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放弃换肾,让病患自然去世,因为即便是以损害一个正常人的身体为代价,给她一颗健康的肾,她也依然只有最初5%的几率能够醒过来;二是坚持换肾,但必须要在一周之内进行,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但第二点的关键在于……那颗肾源的主人严重熹才刚刚起死回生,这样的身体状况贸然摘除一颗肾脏,会有不可估量或预计的风险。
对他来说明明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那一刻,他竟鬼神使差的犹豫了。
顾苼说的没错,他从来都不是有怜悯之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淡漠、冷血、甚至毫无人性,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在如此昭然若揭的答案面前陷入了两难。